第530章 狐假虎威

  阮羨羨蹙起眉,陽陵侯不是因病去世麽?為什麽鄭惟說要報仇?

  鄭惟卻不願再多說了,他隻深深瞥了一眼阮羨羨:“我不問你的事,你也不要過問我的事了。免得我們為對方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阮羨羨聽後,深以為是。


  但是她還是很好奇,鄭惟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武功又了得,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讓他忍辱負重甘願假扮女兒身,為了查清真相還有躲避追殺?

  又是誰要追殺鄭家呢?

  在阮羨羨的印象裏,陽陵侯與人為善,為人也很和藹,料想不會得罪什麽人才是。而且他雖然身為侯爺,但手中的權利不大不小,朝中比他更有權勢的比比皆是,又是什麽樣的理由讓別人對陽陵侯下手?


  當然了,這些疑問在阮羨羨心裏都不算什麽。她看著已經承認身份就不再在她麵前刻意偽裝的鄭惟,終究問出:“所以你去南風館是為了……”


  鄭惟麵色一變,怒道:“反正不是為了心愛的男子!”


  不是為了心愛的男子,難道是自己在那裏謀生?陽陵侯死後,朝廷每年也有下放官銀,而陽陵侯自己一定也在生前置辦過一些土地和鋪子之類的。不至於讓鄭惟孤苦無依的去南風館謀生啊!


  於是她又忍不住想到,難道鄭惟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她飄忽又帶著八卦的眼神來回掃蕩鄭惟的臉,鄭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又拔高一個聲調:“都說了不是!更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癖好!”


  他倆又呆坐了許久,不遠處的山路傳來“嗒嗒”的馬蹄聲。


  阮羨羨轉眼望去,一隊官兵踏著雨浪而來。


  容珩跟在後麵趕來,望見阮羨羨他先問:“沒事吧?!”


  阮羨羨朝他搖頭,因脖子扭傷根本無法擺動,她隻能幹笑兩聲:“還好鄭姑娘來的及時,那群黑人跑了。”


  容珩罵罵咧咧:“天殺的,梁官城管製如此鬆懈,竟敢叫這些人白日裏就綁人?”


  阮羨羨示意他少言。


  鄭惟在官兵的護送下回家,臨走之前阮羨羨還笑著說:“鄭姑娘,以後常來往。”


  鄭惟麵色一頓,頭也不回:“不必。”


  阮羨羨撇撇嘴,好一個冷酷不講道理的人。


  她被官兵們抬回於太守府邸時,於太守早已聽聞消息著急忙慌地跑到了門口迎接。


  官兵替阮羨羨解釋清楚了原因,於太守便點頭,讓他們先離開了。


  阮羨羨被於府的家仆抬到正廳內,於太守第一反應不是給她找個郎中,而是責怪她怎麽胡來。


  他怒氣衝衝的屏退正堂內的下人:“你知不知道為了把你買來做義女,我花了多少錢和人脈?你明白你的任務是什麽嗎?我要你籠絡世子和富商的心,不是讓你在外麵拋頭露麵,你要是傷著臉了或者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就把你扔出梁官城!”


  阮羨羨坐在太師椅上,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於太守暴跳如雷。


  她紅唇一勾:“我都沒急,義父跟著急什麽?方才是世子送我回來的,難道義父沒看見?”


  於太守沒想到她會頂嘴,他狠狠看著阮羨羨:“別以為我之前縱容你,就是默許你胡來,你要是無法籠絡世子和富商的心,你給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少一天到晚自作聰明。”


  阮羨羨挑眉不悅:“現在是我自作聰明了?當初富商喜歡我的時候,世子追求我的時候,怎麽義父反而不罵我自作聰明呢?這時我隻不過一件小事沒有辦好,就值得您發這樣大的脾氣。”


  她正想怒罵一句,但說了這麽多話,已經牽扯到傷口,疼的阮羨羨嘶嘶抽氣。


  係統也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宿主恢複好了再教訓太守。”


  教訓他個頭,給他慣的!

  阮羨羨今日非要將道理跟於太守掰扯明白。


  她猛地站起身,脖子因受傷而微微偏著頭顱,看起來有一種奇怪的駭人感覺。


  於太守見她一臉冷淡,怒道:“怎麽,說你幾句,還不服氣?”


  阮羨羨冷笑:“我憑什麽服你?叫你一聲義父,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台上的角兒,妄想大家都要捧著你?”


  於太守一愣:“你說什麽?”


  阮羨羨打算今日好好與他分說清楚,省得於太守總是一副給了她第二生命似的高高在上的態度來說話。


  她抱臂道:“你是收留了我不錯,但你要知道,我不在你這裏做義女,也可以去別處謀生,反正我又不是極其缺錢生活,可是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吃好喝地供著義女,畢竟現在她與世子關係交好,與富商來往密切。”


  阮羨羨輕笑:“你不用趕走我,我自己可以走,隻是你要想清楚如果我走了,世子和富商會不會遷怒你,當初我來的時候你沒有趕走我,現在我已經與他們關係交好,你再想讓我走,就要自己掂量好代價。”


  於太守難以置信:“你敢威脅本官?”


  “於太守有如此宏圖霸業野心的一個人,還會受我一個小姑娘的威脅嗎?”阮羨羨歪頭,笑的狡黠:“我勸你不要總是對我頤指氣使,我們兩個關係是公平且平等的,你需要我幫你籠絡世子和富商,我隻是需要你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們各不相欠,所以,把你的口氣放尊重點。”


  阮羨羨看著仿佛被雷擊回不過神來的於太守,她挑眉:“你同意我說的麽,要是同意,我人前依舊尊稱你一聲義父,你也得給我一個相應的臉麵尊榮才行。”


  於太守完全沒想到阮羨羨能如此厚顏無恥,偏偏他找不出反駁她的話來。


  隻能顫抖著手指,指著她:“你……你……”


  “別我我我的了,”阮羨羨捏了捏疼痛的脖子,齜牙:“有這空,趕緊給我叫個郎中,要是我傷得很了,富商免不得要問。”


  見於太守還愣在原地,阮羨羨怒目相對:“還不快去!”


  於太守這才恍如夢醒,趕忙轉身去安排了。


  阮羨羨在他身後嗤笑一聲。


  這就是狐假虎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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