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一樁交易
阮羨羨暗中撇嘴。
還用她說？她自然是不願意跟容珩扯上什麽關係了。
好在兩人的共識達成的很快，阮羨羨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完了，轉身就要走，曹永寧又在身後叫住了她。
“雖然我知道你已經洞悉了這件事的原委，不過我還是要問你一句，是不是如果容珩沒有說漏嘴，那麽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阮羨羨撓了撓鼻尖：“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應該有別的辦法知曉，畢竟百密一疏，何況你的手段和心智又沒有那麽成熟。”
曹永寧捏拳：“你說歸說，總瞧不起我幹什麽！”
她氣呼呼地走了。
阮羨羨攤手，她也沒說錯啊。
阮羨羨剛回到房，婢女來傳，說是於太守又給她安排了任務。
“去接哪個小姐？”
“徐小姐，水賊大當家的女兒。”
阮羨羨驚了：“這也需要我去？”
丫鬟皮笑肉不笑：“奴婢隻是傳達大人的意思，聽說對方也主動點了您的名字，小姐反正又拒絕不了，何必問那麽多呢？”
這丫鬟像是帶著氣，說完轉身就走了。
阮羨羨強壓怒火，想著蕭朝宗的大計，她深呼出一口氣。
行，不就是水賊的女兒嗎？隻要她敢來，她阮羨羨就沒有不敢接的道理！
半夜大雨下到翌日天蒙蒙亮時都沒有停歇，阮羨羨眯眼望見窗外一片雨布倒灌的天，仿佛被一層霧光籠罩般，連串水珠順著屋簷的一角飛簷滴滴答答。
她不情不願地起身收拾，即將跟著婢女前去迎接所謂的水賊女兒。
分明就是個賊，還拿的架子比誰都大。
阮羨羨帶著三個婢女，卻遇到了趕來的曹永寧和於清歌。
她些微訝異：“你們也來？”
於清歌挺了挺胸膛：“我看你是糊塗了，你壓根不知道她來的目的是什麽吧？總之，她肯定會在蕭富商與世子兩個人中抉擇一個，咱們必須拿起氣勢來，先鎮住她！”
曹永寧聽說她會搶世子，連忙揚起臉：“沒錯！”
阮羨羨這才留意到，今日曹永寧打扮的尤為濃妝豔抹了一些。
她倆至於嗎！
三人走到於府門口。
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錚錚彈音，大門忽而被人從外緩緩打開，一輛較高的寬闊馬車行駛進來，兩列侍從皆舉著竹傘。
於清歌激動不已：“來了來了。”
阮羨羨挺起胸脯，打算好好見一見這個徐小姐到底有多美。
馬車走到阮羨羨身邊時停了下來，按照規矩，徐小姐需要在此下馬車給阮羨羨請安。
車簾被侍女從兩邊撩開，一個肌膚白膩、明豔動人的女子被人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
阮羨羨、宋立和於清歌都不約而同地被她的窈窕吸引走了目光。
這麽冷的天還穿著露肩襖裙，精神可嘉。
宋立不自然地移開目光，被於清歌飛快捕捉到，她靠近宋立小聲安撫：“沒事兒，雖然芙蓉她一馬平川，沒有這個徐小姐身材窈窕，但至少身材結實。”
徐小姐跟阮羨羨對視時愣了一下：“於大人他們都沒來嗎？”
阮羨羨端了一個宅鬥人事專員的微笑：“他們沒空。”
這個徐小姐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阮羨羨，就笑了笑：“有勞姐姐。”
於清歌敏銳地反駁：“不能叫姐姐，徐小姐要喊她於大小姐！”
徐小姐抬起眼睫，眼底翻湧著好奇。
雨色蕭疏中，徐小姐在阮羨羨麵前站定，笑的非常官方，她融融的聲音合進落雨中：“於小姐，久仰大名。”
阮羨羨擺足領導人的氣派：“幸會幸會。”
這位徐小姐隻對阮羨羨笑眯了一雙豔麗四射的美目。
按照禮儀，阮羨羨可以與徐小姐共行一段路來表達誠意相待，於是寬敞的道上，婢女為阮羨羨撐傘，徐小姐始終識趣得落後一步，絕不超越到阮羨羨前麵去，也不會距離太遠。
於清歌和宋立跟在後院不遠處，於清歌拿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宋立。
“誒，這個徐小姐據說之前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依我看不過如此嘛，不如芙蓉皮膚白膩，眼眸有神，也不如芙蓉腰肢款款。”
宋立認真地盯了徐小姐的背影一會，客觀地說：“美是很美，芙蓉也不差。”
於清歌急了：“您怎麽助長他人氣焰滅自己威風，現在開始跟我念：芙蓉無與倫比、天下無雙。”
聽著於清歌和宋立在身後小聲吵鬧，徐小姐主動向阮羨羨搭話：“於小姐，您知道這次來接我的侍衛叫什麽嗎？”
阮羨羨一愣，回想了一下：“你問的是哪個？”
“就是一個濃眉大眼，鼻梁上有一顆痣的男人。”
“哦，他啊，他叫阿良。”
徐小姐看著侍女：“這位姑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於小姐說，可否請你回避一下？”
侍女警惕地看著她，阮羨羨擺擺手，示意侍女往後站一點。
這時她們身邊再沒外人後，徐小姐微微一笑：“我早就聽聞你的名聲，聽說蕭富商與世子都很傾慕你？”
阮羨羨單腳跳了兩下，又不想在她麵前出糗，強忍腳尖疼痛，高高繃緊下頜：“空穴來風，不必把傳聞當真。”
徐小姐繼續笑得溫和：“於小姐，不如與我做一樁交易吧？”
“什麽交易？”
“你看到剛剛那幾個侍女了嗎？他們是我父親派來的眼線，雖然我父親說不會勉強富商或者世子迎娶我，但是他始終還是希望我選擇一個作為我的夫婿。所以他們強迫我今晚獻舞於宴上，希望我討好富商或世子。可我已心有所屬，今夜就要去找那個人，可不可以請於小姐您替我舞一曲？我今晚要獻的舞本身就需要戴麵紗，沒有人會認出來的。”
阮羨羨驚了一瞬：“你喜歡誰？”
不對，此時好像不是八卦的時候！
她又連忙道：“我代替你跳，這怎麽行！”
徐小姐小聲哀求她：“你不得不去，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與您坦白，雖然說出來對我沒有好處，但我為了能與你完成這樁買賣必須說明。獻舞結束後，有人會遞給我一杯酒，讓我獻給富商或者世子，但是那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