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安插眼線

  蕭朝宗居然吃獨食!她忍不了!

  門內靜默一瞬,接著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暗衛麵無表情的迎阮羨羨進去。


  阮羨羨挺著肚子大搖大擺走進去:“好啊大人,你果然……”


  她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耳房內一口半人高的銅鍋,下麵無數個火把熊熊燃燒,鍋裏滾燙灼熱的油正在冒泡,熏起一陣青煙。


  就在這口鍋的上方有個人被倒吊綁著,嘴裏塞了抹布,正哭的嗚嗚哀哀。


  蕭朝宗端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他神情自若的端起茶盞,模樣很是悠閑。仿佛不是他要把人放進油鍋裏炸一炸,而隻是炸個豬排來吃一樣普通。


  阮羨羨驚呆了:“大人,你吃人?!”


  蕭朝宗挑眉:“你不認得他了?”


  阮羨羨這才又去仔細打量油鍋上的豬排,哦不,是油鍋上的男人。


  好眼熟啊……


  對方看到阮羨羨,也是激動地嗚嗚,身體扭動幅度更大,眼中淚水倒流,好像是在跟阮羨羨求救。


  “這不是牛三嗎!”阮羨羨認了出來:“大人怎麽把他抓來了?”


  合著剛剛才分開,這會蕭朝宗又派人把他抓來了。


  蕭朝宗修長的手指放在茶蓋上,慢吞吞地抬起一雙如玉眉宇:“那要問他,是怎麽給你下的毒,什麽時候下的和為什麽要下。說清楚了就放他走,說不清楚——”


  他將茶盞重重往旁邊一放:“就扔進油鍋,炸個外焦裏嫩。”


  阮羨羨驚訝:“下毒!?”


  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在蕭朝宗的示意下,暗衛摘掉牛三嘴裏抹布,牛三獲得言論自由便馬上放聲大哭:“大人,姑娘,你們說的中毒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跟你們萍水相逢,我給你們下毒有什麽意義啊!”


  阮羨羨此時聽到他這麽問,她便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給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妾下毒,是為了從她身上撈到點好處。並且我還愛財如命,說明我想撈筆大的。”


  蕭朝宗聽後,認同點頭。


  牛三一個七尺男兒哭的更凶了:“我怎麽敢?!跟你們最開始遇到的時候,一路上這個惡鬼大人都像個煞神一樣盯著我,我就算要下毒我也得找準時機啊。”


  牛三知道蕭朝宗和阮羨羨都是主事的人,這時看他倆都不說話,他更著急了。


  “大人姑娘啊,你們就算說是我下毒。假設真的是我下的,我為了圖財想要趁機勒索,可是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我去哪裏聯絡你們?又怎麽索要銀兩!”


  阮羨羨差點被他說服了,她看向蕭朝宗:“好像有道理啊。”


  蕭朝宗卻將一張紙扔在地上,阮羨羨跑去撿起來。


  紙上的字寫的歪歪扭扭的,阮羨羨根本看不下去。她覺得寫這封信的人,要麽是故意不想別人認出是他的筆跡,要麽就是拿腳寫的。


  她看了一眼牛三,覺得牛三一定是後者。


  但是這封信上的字雖然晦澀難懂,可是末尾一個“三千兩”的字眼卻刺痛了阮羨羨的眼睛。


  阮羨羨甩著紙貼在牛三眼前,怒衝衝地問:“你這不是索要銀兩是什麽!”


  蕭朝宗這時站起身,麵無波瀾,整個人都顯得深邃而寧靜。


  “要想知道我們的身份並不難,你隻需要查一下近日有誰做私鹽且從北直隸來的,就能推斷出我們的身份,繼而找到我們的宅邸。這封信,不是你準備的?”


  麵對蕭朝宗十足壓迫的質問,牛三一口咬定:“我沒有!我不敢!”


  蕭朝宗冷笑:“死不悔改。”


  一旁拉繩的暗衛就鬆了一寸,牛三的頭猛地往下一墜,離咕嚕冒泡的油鍋就差半個頭的距離了。


  油煙熏的他睜不開眼,這次是真的哭了:“我招我招!我就是看大人是真的有錢,想撈點油水,那個也不是毒,隻是我們山莊裏常用來對付難纏客人的藥粉。對姑娘身體沒什麽損害,也不會傷害到孩子!”


  “你什麽時候給我下的藥!?”阮羨羨瞪眼。


  牛三怎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吃這玩意?!


  牛三默默地:“在姑娘嫌棄那個豬頭麵具的時候,我在玉麵狐麵具上放了藥粉。”


  他這是有意圖謀!肯定是猜到阮羨羨作為姑娘家,必定不會喜歡豬頭麵具。到時候在她要求要更換麵具的時候,再把自己手裏帶了藥的麵具遞給她。


  這小算盤打的劈啪響!

  可恨的是她連這種手段都能中招!


  阮羨羨怒道:“大人,把他做成炸豬排!”


  牛三嚇得吱哩哇啦亂叫:“大人姑娘饒小人一命!小人往後再也不敢了,為你們鞍前馬後!”


  阮羨羨不聽他解釋,直接添了一把柴,牛三更是驚慌。


  末了,蕭朝宗淡淡開口:“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也行。”


  牛三終於等到蕭朝宗鬆口,他連忙許諾:“隻要大人肯放過小人,以後用的到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身先士卒!”


  阮羨羨餘光看見蕭朝宗的表情,她直覺告訴自己。


  蕭朝宗一定在盤算什麽東西!

  而且還不是好事。


  果然,隻見蕭朝宗唇角微微一挑:“不用以後,現在就用得上。”


  牛三停止掙紮:“什麽事啊?”


  “替我去一趟水匪山寨,幫我查鹽礦價格。”


  牛三猶豫了:“這個事憑大人的能力還需要小人幫忙去查嗎?”


  “我要的是私鹽的價格。”蕭朝宗目光深不可測般:“在北直隸時就聽說江南官匪沆瀣一氣,把持當地六座鹽礦瞞而不報,售賣私鹽為自己獲利,我要這個價格和其中的人脈關鍵。”


  牛三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跑腿去幹這樣的活對他來說是很危險的。


  有一些當地的官員早已自成氣候,仗著山高皇帝遠把自己管轄的城鎮治理成一塊鐵桶,利用官職方便為自己斂財的事多了去了。


  牛三不想去。


  蕭朝宗卻沒給他選擇的機會:“你隻有這一條路,天亮前會有人與你一同出發,你們的身份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我知道你頗有點腿腳功夫,但是別想著逃跑,否則跟你去的人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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