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謠言害人

  阮羨羨美目一揚,幹脆叉腰坦白:“蕭朝宗,你是不是就想跟我同床共枕,你直說吧!”


  蕭朝宗細長的眉眼深沉看著她,他指了指外麵的竹榻,那是專門給守夜下人睡的地方。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睡在那裏。”


  聽著係統幾乎同一時間在腦海裏爆發出大笑,阮羨羨麵上紅白交加,羞憤地指著他:“你!為什麽不是你去睡竹榻。”


  蕭朝宗好整以暇,抱臂微笑:“我現在是於府的貴客,你讓我睡竹榻,明天洗漱的丫鬟進來了看見告訴於老爺,外人會怎麽傳?”


  “會傳你愛於大小姐愛的深沉,不惜為了她委屈自己睡竹榻。”


  蕭朝宗聽阮羨羨詭辯,隻是冷哼一聲:“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傳更好的謠言,比如我倆共睡一榻。”


  “你想的美!”阮羨羨扯過他的枕頭抱在懷裏:“要不是今晚我被這烏龜嚇著了,我才不會給你羞辱我的機會。”


  說完,阮羨羨氣哼哼轉頭跑到外間的竹榻上鋪床躺下。


  竹榻不愧是給下人睡的地方,實在是又硬又疼,睡的阮羨羨渾身發酸。


  夜裏她也睡不好,來回翻身。看見臥室內還亮著燭光,蕭朝宗應當也是沒睡。


  她幹脆又抱著枕頭坐起來,探頭看他在忙什麽。


  蕭朝宗在桌案後,修長的手指攥著一根狼毫,正蘸墨書寫。


  阮羨羨緩緩磨蹭過去:“蕭大人在梁官城忙碌這麽久,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收網回京城?”


  蕭朝宗筆下的折子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和文字,阮羨羨之前還疑惑,為什麽蕭朝宗自打進了梁官城就一直遊山玩水,明明他們的目的是剿滅水賊,他卻什麽都不做。


  直到現在阮羨羨才知曉,蕭朝宗為了掩人耳目,白天是有錢的富貴商人,晚上就秉燭寫公文。


  阮羨羨趴在桌子的一邊有點無聊,趁著蕭朝宗不注意,又抱著被子爬上了他的床榻。


  反正蕭朝宗專心致誌地在處理政務,一時半會估計也睡不了了,她多睡一會沒關係吧。


  正當她迷迷糊糊的時候,那邊蕭朝宗的工作像是告一段落,他沉沉的聲音傳來:“阮羨羨,如果我能平安回京城,你要不要重新考慮嫁給我這件事?”


  阮羨羨睡的昏沉,她眯起一條眼縫,能看到昏黃的燭光拉長了蕭朝宗的身形。他像是坐在桌子後麵,正麵朝著她的方向。


  阮羨羨沒有放在心裏,翻了個身嘟囔:“什麽叫平安回京,我們一定會回京的,到時候再考慮。”


  蕭朝宗修長的指尖按在桌子上攤開的一本奏折中,他一時沒有接話,直到聽見阮羨羨均勻的呼吸聲再次傳來。


  他透過燭光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目光幽長,像是在思考什麽事。


  而京城也因為他,起了詭譎的風雲。


  京城皇宮,金鑾殿內。


  已經是漏夜,但皇帝一直沒有闔眼,他隻等著貼身太監春壽去查明真相來找他回稟。


  大約又等了一更的時間,春壽肩上掛著夜霜,他匆忙地走進殿內。


  “蕭大人信中所言屬實,南陳的世子和使者確實月餘前從山青關進來了,因為防守鬆懈,再加上於太守已經投敵,所以沒有人察覺。”


  皇帝勃然大怒:“沒有人察覺?兗州、青州的鎮守司是吃幹飯的嗎!竟然連別國的使臣和世子喬裝混進來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哪日他們殺到了京城,將刀抵在了朕的脖頸上他們才知道有外族進關了!”


  春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他生怕被皇帝遷怒。


  皇帝倒是真的在殿內又砸又罵摔了一通,最後掐著龍腰喘息,須臾他想起一件事:“信中蕭朝宗後來說怎麽處置的?”


  春壽囁喏兩下嘴皮,斟酌著說辭:“蕭大人信中提到於太守與水賊勾結沆瀣一氣,江南已經是他們的一塊聚集地,官兵貿然闖入會傷及江南上下幾十萬的百姓,這不是良策,唯一的辦法是策反。”


  皇帝冷哼一聲:“他想策反水賊還是於太守?”


  “蕭大人說的好像是南陳的世子。”


  皇帝瞪大眼睛:“他怎麽有這把握?當真以為他蕭朝宗無所不能了?”


  麵對皇帝的輕蔑和質問,來自上位者的壓迫讓春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信中蕭大人是如此說的,具體怎麽做他並沒有提出來,隻是他信中末尾附言希望此事成了以後,陛下能不追究他的責任。”


  皇帝沒有開口,隻是緩緩眯起眼睛。


  有意思。


  蕭朝宗過往的能力皇帝看在眼裏,他也相信他能處理妥當,可是當年的事情一直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皇帝心裏,他不相信蕭朝宗是完全不知情的。


  畢竟他父親死的時候,他已經長大知事了。


  皇帝盤算著,等解決了江南水賊這個心腹大患以後,他再跟蕭朝宗論一論他的功過。


  次日一早,阮羨羨從蕭朝宗院子裏出來的消息就在於府不脛而走了。


  阮羨羨回到自己房間用早膳,正喝下一碗甜甜的豆漿,於清歌和曹永寧就一起擠了進來,麵對她倆的擠眉弄眼,阮羨羨淡定的吃完一個紅豆餅:“你倆眼皮抽筋啊?”


  曹永寧嘶了一聲:“你還裝傻?我們都聽說了,你昨晚含淚敲蕭富商的門,然後進去服侍他一整晚。我剛剛看見蕭富商容光煥發的出門去了。”


  係統暗歎:“謠言害人,宿主你是洗不清了。”


  阮羨羨艱難地咽下紅豆餅:“我什麽時候就含淚敲門了?那是我昨晚屋子裏鬧鬼!”


  於清歌瞪大眼睛:“什麽?是不是昨晚永寧說的那個故事成真的?真的有鬼啊?”


  阮羨羨擦了擦嘴,水潤的眼睛看了她倆一眼:“說是鬼,其實就是一隻烏龜。不知道誰放在我屋子裏的櫃子中,它晚上想出來,撞的木頭咚咚響,我還以為是有人敲窗呢。”


  於清歌害怕的縮緊肩頭:“你怎麽說的這麽嚇人,好端端的烏龜往你的房間跑什麽?而且櫃子那麽高,它怎麽上去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