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蘇瀅坦白
聶修在阮羨羨這裏並問不出什麽，故而他也沒有多留，沒坐一會就走了。
他走後，阮羨羨看著蘇瀅：“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蘇瀅還是搖頭。
阮羨羨隻是一聲輕笑：“蘇瀅，你是個很聰明的丫鬟，我原本以為你與濃翠一樣，都是世子派來監視我的丫鬟，可是我剛剛明顯的意識到，你好像在提醒我有些話不要在世子麵前說？”
蘇瀅咬著下唇，還是沒有開口。
阮羨羨知道她應該是有什麽不能說的難言之隱，於是她徐徐善誘：“倘若你不是世子的人，你大可以跟我袒露心事，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會在這裏留太久的，或許我可以帶著你一起離開，如果你想的話。”
說到這裏，蘇瀅總算抬起頭看了一眼阮羨羨，像是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是她很快又低下頭去，有些惆悵地說：“世子不會允許縣主離開的，我們都走不了。”
阮羨羨挑眉：“他有那麽神通廣大嗎，我想走他還能怎麽攔著？”
蘇瀅隻是道：“縣主還不知道世子的手段，所以並不知情，但奴婢曾看到過，也曾有人想像縣主一樣逃跑，最後都下落無蹤。”
阮羨羨眼珠轉了轉，她要是想走，還真沒有人能攔住她。甚至她還可以操控聶修親自為她打開世子府的大門並且送她上馬車，看著她離開。
但是這話阮羨羨沒有告訴蘇瀅，反正現在也不急著說，大概說了蘇瀅也不會相信。
阮羨羨倒是問起另外一樁事：“我還是比較好奇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要幫我，因為理論上來說，你是世子的人，你應該與他齊心才對，何必為了我得罪他？何況你在聶修的心中應該算是心腹，否則他怎麽會安排你來服侍我，變相監視？”
蘇瀅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道出實情。
“其實世子懷疑濃翠被縣主所殺，讓奴婢來找出證據，世子並不是相信奴婢，而是看中奴婢與濃翠是姐妹的關係，他或許認為奴婢會為濃翠找出凶手。”
阮羨羨更為驚訝了：“你既然跟濃翠是姐妹，那麽你肯定也會猜她是不是我殺的，為什麽你還能幫我呢？”
蘇瀅笑的有點苦澀：“因為奴婢從來就不是什麽濃翠的姐妹，奴婢家道中落前，濃翠是奴婢的貼身婢女。上城失守前一日，她為了活命，投敵淮陰世子，領著水賊們搶占了我的家，屠害了我的家人，她如果死了，是死有餘辜，我隻恨我沒有機會把她千刀萬剮。”
阮羨羨若有所思：“所以聶修一直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蘇瀅點了點頭：“濃翠進入世子府以後，因為她會投其所好，所以很受世子的重用，此外她也很要麵子，從不許別人說她從前是為奴為婢的人，她一定要我承認她之前是蘇府的二小姐，所以淮陰世子從沒懷疑過，畢竟我的家人族親，都已經被水賊們殺死了。”
這個濃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阮羨羨看著蘇瀅：“所以你幫我，也是想幫你自己，你知道聶修做的勾當，想報仇對嗎？”
蘇瀅承認道：“是如此，奴婢不止想給自己的家人複仇，還想給上城冤死的數萬百姓報仇，聶修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勾結水賊和叛黨，不親手殺了他，這個天下不會太平，還會有人會因為他顛沛流離。初次見到縣主的時候，奴婢就覺得縣主會是救我們的人。”
阮羨羨擺手：“別提前把我說的太厲害了，畢竟我沒有把握，現在還不知道他的部署計劃，等知道了或許對付他會輕鬆一點。”
蘇瀅這時又跟阮羨羨說了一件事：“而且前幾日縣主剛來到府邸上沒幾天，奴婢親眼看著他寫了一封信送出去，奴婢之前打聽了一遍，似是寄給縣主的親人，也叫阮……但是名字我卻忘了。”
阮羨羨心頭一驚：“阮少君？！”
“對，就是他。”
聶修居然要對她的哥哥下手了？！
“寫的什麽你知道嗎？”
蘇瀅搖頭：“外麵現在形式大亂，聶修困著縣主，還與縣主的哥哥通信，奴婢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鐵定不是好事啊！
阮羨羨思索片刻：“剛才抓著邊宛的兩個人也是水賊？”
“是，邊宛她……她的事縣主以後少管吧。”
“怎麽了？”
蘇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與阮羨羨誠實說道：“邊宛的父親是上城太守，正是他不願得罪水賊，打開城門引狼入室，他本以為能坐享其成分一杯羹，誰知水賊貪婪無度，把他利用完以後就殺了，隻留了一個女兒。本要被水賊拉去糟蹋，也不知怎的被世子看見，救了回來，但是她多次逃跑不成被抓回來，世子也不會對她怎樣。”
聽起來，像是聶修喜歡這個邊宛一樣。
“世子以前就住在上城嗎？”
蘇瀅搖頭：“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聽說世子跟長公主住在清河郡，前年才來到江南上城。”
阮羨羨推算了一下水賊禍亂的時間，前年的年底才是真正水賊開始猖狂的時候。那時候聶修就來了這邊，這其中是否有巧合？
她開了一個天眼看蕭朝宗的狀態，他依舊在軍營裏忙碌點沙場，阮少君始終沒有出現，阮羨羨便將天眼轉到阮少君那邊，鏡頭中卻隻能看見他騎著一匹快馬，也不知是要往哪兒去，她根本不認識道路兩邊的景致。
這樣的無法掌控讓她的心陡然沉沉起來。
翌日，聶修忽然派人來告訴阮羨羨，今天準備帶她出去散散心。
阮羨羨坐在桌邊咬著一塊橘子，狐疑地問眼前的家丁：“都說外麵正在鬧水賊動蕩不安的時候，又是兩軍對壘銅雲關，怎麽世子還要帶我出去呢？”
家丁低著頭也不說話：“這都是世子的安排，奴才也不清楚，縣主去了就知道了。”
一般電視劇裏說這句話的準沒好事。
阮羨羨倒也不害怕，她拍了拍手擦掉橘子的汁水：“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