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有人探監
常掌櫃也沒推辭,收下後隻道一聲謝。
阮羨羨便對這兩個掌櫃道:“以後你們隻需要半年給我看一次賬簿,平時勤懇一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我也知道你們都是我母親曾經挑選留下來的老奴了,我母親信任的人我就信任,但是不要生出陶掌櫃那樣的心思來,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的,做人還是要踏實上進。”
她說了一番話,就讓兩位掌櫃回去了。
他們走後,畫屏也回來了:“小姐,陶掌櫃已經送官了。”
阮羨羨喝完最後一口茶,往外走去,身後的婆子丫鬟們便呼啦啦的跟上:“交待一下官差這個陶掌櫃是個滑頭的慣犯,狠狠地打他,叫他多吐點銀子出來,吐出來的都歸他們。”
那陶掌櫃一看就是被紀嫻縱容刁了的奴仆,對付這樣的人阮羨羨都是惡整一頓扔出去。
元老夫人那邊也聽到了動靜,聽說她對陶掌櫃的處罰,元老夫人先笑起來:“看這丫頭,真是不饒人!”
房嬤嬤也跟著笑:“小姐知人善用,老夫人可以放一千個心了。”
本以為阮羨羨會被這幾個大她許多的掌櫃糊弄,沒想到她倒是很明白怎麽罰人用人,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件事阮羨羨做的很合老夫人的意。
“我們元府要的小姐就是像羨羨這樣,果決果敢,獨具一雙慧眼,有自己的能力,這樣往後嫁到哪家去都能執掌中饋,做一家的夫人。”
房嬤嬤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又拿出一張禮單來:“聘香小姐再有半月就是她的生辰了,老夫人看這次怎麽操辦?”
往常元聘香的生辰宴元府都為她辦的很聲勢浩大,就這麽一個嫡係的女兒,雖然是養女,但也是一個身份象征,所以元府在這件事上從沒有馬虎過。但是今年英國公的親生女兒回來了,如果在給元聘香辦的聲勢浩大的話,這就相當於對外人表明,我們嫡出的女兒不如這個養女。
但如果不給元聘香好好操辦,到時有說不過去,老夫人怕元聘香心裏因此記恨阮羨羨。
元老夫人最終道:“簡單的辦一場吧,就讓聘香請幾個關係好的閨秀到府上來聚一聚就行了。”
房嬤嬤垂首應道:“老奴知道了。”
這老夫人的心是明明白白的偏向了阮羨羨。
那邊阮羨羨從正堂出去回自己的院子,她跟畫屏道:“這幾天留意一下靠譜合適的老家奴,陶掌櫃我送進去了,但是田產不能沒人看著,陶掌櫃底下的人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這是個往上爬的好機會,丟個誘餌出去有眼色的人就會自己往上爬了。”
畫屏笑著說知道了。
主仆一行人走到院子門口,發現元聘香正帶了一個丫鬟在那裏等著。她連阮羨羨的院子也不敢隨意踏進。
元聘香自然也看到了她,眼見著阮羨羨今天上身穿著嫩牙袖霧裋褐,下身深藍鳥花帛長裙,耳上掛著綠玉耳環,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燒藍梅花玉手鐲,她身後圍著的奴仆們將她眾星拱月般抬起。
阮羨羨的嫡女氣勢愈發讓人覺得她高不可攀。
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元聘香,自己是個假的嫡女,真正的明珠是阮羨羨,而她是魚目混珠罷了。
元聘香強有笑意:“羨羨,我來看看你。”
阮羨羨不以為意:“看什麽?”
元聘香被她問的語塞,又道:“聽說元齊冒犯了你,我怕你傷心,想他個元齊也太不是東西了,父親對他那麽好,他還敢有這樣的心思,羨羨你別傷心,我們一起出去買兩件衣裳散散心吧。”
阮羨羨看著元聘香討好的笑,知道對方想跟自己拉進關係,但是她阮羨羨偏偏不吃這套。
“我覺得你誤會了,元齊已經罪有應得被趕出府去,所以我沒有傷心,我更多的是開心,也感謝父親那麽體貼我,當斷則斷了。我不需要出去散心,你想去的話你自己去吧。”阮羨羨說完,就跟元聘香擦肩而過走進院子。
“羨羨!”元聘香猶自不死心:“那我下個月的生辰宴你會來嗎?”
生辰宴上按照往常,大家都會捧著元聘香,到時候元聘香就讓阮羨羨知道,嫡女又如何,這麽多年她沒有回來,自己早已在大家心裏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但凡提到國公府的小姐,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她元聘香而不是阮羨羨。
阮羨羨聽後沒有太多別的神色:“有心情的話我就會去。”
元聘香高興地走了。
阮羨羨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麽好高興的,便對係統道:“我有心情搗亂的話就會去,她有這麽高興嗎?”
係統擦汗:“也許她不知道宿主您是這個意思吧。”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兩隻老鼠窸窸窣窣地從地洞裏鑽出來,踩著濕濘的土地四處尋找吃的。它們來到一處牢房前,發現放在地上的托盤上有一碟青菜一塊饅頭,因為時間久了饅頭已經堅硬,但老鼠們還是將這一頓當成大餐,旁若無人地爬進盤子中吃了起來。
牢房裏的女子蓬頭垢麵,一身囚服已經黑黃交接,如果不說,沒有人會把她跟之前蕭府的三小姐蕭美月聯係在一起。
蕭美月看著盤中的老鼠,眼神空洞且無主。她已經被關在地牢裏將近半個月了,從一開始的哭鬧到後麵的絕望,她幾乎在牢中崩潰。
為什麽一直沒有人來救她?她娘呢?為什麽不來管她?還有她的父親,為什麽沒來看看她?
地牢門口的位置響起鐵鏈被解開的聲音,是有人來探監了。
這個地牢中關押著很多無名無姓也不知是生是死的罪犯,起初每當地牢的門被打開時,蕭美月都會期待是不是蕭家的人來救她出去了。誰知每次期待都是一場徒勞。
這次她聽到聲音,沒有再像往常一樣激動地趴去門口。
應該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直到蕭美月的視線看見繡了金蟒的黑袍一角,來人穿著黑色官靴,停在了她的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