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虛情假意
太子一見到蕭朝宗,好像是很親切的態度似的,直接起身迎過來。他一站起來,蕭家其餘幾人都不得不跟著站起身也迎接蕭朝宗和阮羨羨。
太子的形容倒是沒有太多憔悴,本來阮羨羨還以為太子勢必會被皇後家族的事情所牽連。看來要麽是皇上瞞的太好,沒叫太子發現一點風聲,要麽是這太子笑裏藏刀,另有打算。
要知道他身為太子,不可能什麽都不清楚,恐怕知道蕭朝宗是負責連根拔起王家的主謀,才要故意來探探虛實。
蕭朝宗麵對太子的時候,態度也算恭敬,他率先要行禮,太子連忙拉住他,一番好言好語的說:“蕭大人,你我何必見外?你跟我二弟交好,怎麽見到本王反而生分了。”
這話就是說他親近二皇子了。
蕭朝宗卻說:“二殿下待下禮遇,與太子殿下別無不同,臣都一樣敬畏。”
他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太子含笑兩聲,倆人你來我往的互相虛偽半天,太子才說:“來,坐下說話。”
太子要蕭朝宗坐,就是不讓他坐在別處,而要在他身旁。可是他身邊左邊是蕭二老爺,右邊是蕭美月,這該夾在誰跟誰中間?蕭二老爺認為自己是長輩,應當是蕭美月讓開位置才是,哪兒知蕭美月居然也看向了他。
太子的臉色瞬間有些不高興了,像是不滿蕭美月的不懂事,蕭美月還渾然不覺似的,站在那裏不知該作何反應。還是許婉婉拉著她,說道:“月表妹,我們去下手位置坐。”
接連幾日太子對許婉婉都有些不同,還經常問起她的情況,早就叫蕭美月不滿。認為許婉婉就是表麵溫婉,實則內裏就是會搶別人心上人的女人而已。她果斷的將手從許婉婉那抽走,有些沒好氣的說:“我年紀不大,又不需要你攙扶著,你有這份心思不如去我祖母身邊侍疾,還在這裏待著幹什麽。”
蕭美月對她很是不滿,之前本身沒什麽想法,現在越看許婉婉越覺得她故意在太子麵前賣弄她懂事乖巧。鄭佩儀見狀,忍不住替自己女兒說話:“美月,你婉婉表姐也是想跟你一塊兒坐著。”
蕭美月卻說:“表姐總是跟誰都自來熟,我看我還是跟阮羨羨一塊坐吧。”
阮羨羨本來在一邊看戲,突然聽蕭美月提起了自己的名字,頓時抬頭看過去。哪兒知蕭朝宗這時說:“羨羨坐我旁邊。”
太子忙說:“那便就按照蕭大人的意思,落座吧。”
於是,太子坐在正堂,右邊是蕭朝宗,蕭朝宗的右邊還有個阮羨羨,其次才是蕭美月,蕭美月和太子中間隔了這麽多人,她臉色更不好了,鐵青鐵青的。眾人都瞧見了,但是沒人點破,偏偏那鄭佩儀心中暗恨蕭美月當眾給自己女兒沒臉,故意關心道:“美月臉色不好,可是太悶了?要不我叫丫鬟陪你出去走走。”
鄭令儀早就聽蕭美月說許婉婉和她母親不懷好意,隻想著攀龍富貴,都盯上太子了。本來她還不太相信,以為這是女兒之間的誤會,畢竟鄭佩儀可是她親妹妹,許婉婉又是她的親侄女兒,試想她們母女倆在蕭府是外客,但因為鄭令儀的關係,在蕭府都像正經的夫人小姐般受到很好的待遇,要是許婉婉這樣都想搶蕭美月的太子,這母女也太不是東西了。
鄭令儀是萬萬沒想到鄭佩儀會在這時候給蕭美月難堪,還故意要將她支出去,難免跟著說:“我看不用了,蕭府丫鬟多著,何必再用上妹妹的丫鬟?”她話音一轉:“再說了,月兒隻是第一次坐在縣主旁邊,有些激動罷了。”
她一這麽說,許婉婉臉色猛地一僵。阮羨羨在旁邊看著,心裏突然恍然大悟。蕭府一堆人肯定是知道剛剛畫舫上阮羨羨因為稱呼的事情小題大做打了許婉婉,這會兒鄭令儀故意強調阮羨羨是縣主,就是在提醒剛剛許婉婉受過的恥辱,故意羞辱她呢。
果然,鄭佩儀更不高興了,剛要說話,蕭二老爺卻訓斥道:“鬧什麽鬧,沒看見太子在場嗎?你們當這是給你們說話的地兒了?”
幾人這才噤聲,回看太子,早就麵色不太好看了,蕭朝宗坐在他旁邊反而像個看客似的,還不動聲色給阮羨羨盛了一碗湯。
太子像是有意討好蕭朝宗,連忙投其所好說:“阮家妹妹吃魚,我專門帶來的江南廚子做的,地地道道的江南菜。”
他話音剛落,太子身後的隨從就立刻上前給阮羨羨剝了一小碟魚肉。剛放到阮羨羨麵前,便被蕭朝宗的手擋開,他淡淡說:“還要跟殿下道歉,羨羨剛剛在畫舫上受了傷,恐怕吃不得魚類蝦類,免得讓傷勢嚴重。”
他這麽說,太子才猛地去仔細觀察阮羨羨的臉頰,果然有幾道輕微的紅痕。其實長公主帶來的禦醫很厲害,開了藥膏之後已經將肌膚變得顏色不再突兀,甚至感覺不到疼痛,連傷口都看不太清楚了,所以太子剛剛沒有留意到。蕭朝宗說完這話,蕭家其餘幾人都看向阮羨羨。
太子便故作關懷問:“我姑母不是在畫舫上嗎,怎麽也會讓阮家妹妹受傷呢?”
蕭朝宗看向阮羨羨,像是希望她自己說,於是阮羨羨便開口:“不小心被元三姑娘無心傷到,已經沒有大礙了,謝太子關心。”
蕭美月忽而冷哼一聲:“阮姐姐還真是去哪兒都不太平。”
太子立即瞪眼:“胡說什麽,那元家三姑娘我是知道的,雖然是個沒什麽大問題的,但是……總有些行為跟常人不一樣。”
他說的隱晦,不過京城裏的人都知道,英國公府表麵風光,其實嫡係沒有自己的子嗣,就連庶出二房這些有個姑娘還是瘋瘋傻傻的。
太子又說:“不過她既然是無心,阮家妹妹就不要計較了,回頭我讓聘香帶著她來給你賠罪。”
元聘香已經是明麵上的準太子妃了,太子說的親密,好像根本不把元三姑娘當回事似的,說提來道歉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