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鄭氏陰謀

  許婉婉壓根覺得此計不可行:“娘,阮羨羨分明是防備著我,又怎麽會願意我跟著她出去呢?”


  鄭佩儀笑了聲:“婉婉,這你就不明白了,她必然不會邀請你去,但那個陸公子就不一樣了,你可以去遊說陸公子,以賠禮道歉的名義帶著你突然找去月滿塢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阮羨羨還能將你趕出去是怎麽?”


  許婉婉還當真不確定阮羨羨會不會將她趕出去,但是她母親的這條計策也不是不能考慮。於是她微微沉吟片刻,忽而道:“那我帶著月兒一起去。”


  鄭佩儀先是不理解,眼睛一轉,又想明白了,笑的眯起眼睛:“也好,那你快去吧,有美月陪著我也放心些。”


  說到底母女倆的主意都是打著有事就推給蕭美月,哪兒知許婉婉剛去找蕭美月,鄭令儀就說她剛剛被人接走了,說是跟要好的幾個姑娘家出去散心了。


  許婉婉心裏有點不愉快,她覺得蕭美月應當是她的跟班才對,畢竟蕭美月一向很聽她的話,怎麽這次著急忙慌不喊她就自己跟別人出去玩了?


  但已經這樣了,看來她隻能單獨找陸明光去,當著鄭令儀的麵,許婉婉也是一派柔和的態度,絲毫看不出心裏對蕭美月做法的不滿,她關切的問:“姨母,您身子可好些了?”


  鄭令儀靠在金軟的靠枕上喝著調理身體的藥,眼下烏青一片,似是比早上看見的時候還要憔悴兩分,她聽許婉婉這般問,更是滿心愁緒般歎口氣:“好不好都是這個樣子,你姨父他從來不知道心疼人,一心隻想著偏院裏那個賤妾。”


  許婉婉跟著勸:“姨母不要著急,珍重好自己的身子,別叫親者痛仇者快了,再說了,我母親這次來就是想幫襯姨母的,說到底還是姐妹最親了。”


  鄭令儀點點頭,頗為感觸的握著許婉婉的手:“你們就多留幾天,留到三月開春,屆時長公主回京,皇後娘娘少不得要舉辦宴會,到時也能叫著美月帶你一起去。”


  好得很,許婉婉求之不得呢。她本來就不想回到揚州那個小地方去,在京城停留越久越有利於她挑選郎君。


  在鄭令儀這又說了一會話,許婉婉便要告辭了,她心裏還想著托人去陸府帶個信。剛走到門口,卻發現鄭令儀的貼身大丫鬟捧著一個名冊進來了,上頭有幾個世家公子的名字,都是不大的官,在京城充其量算個芝麻小官,旁邊有的標注了年齡,許婉婉一眼掃過去,好像還看見一個五十多歲快六十的老頭子。


  她有些暗暗心驚,走到門口窗下的時候故意放慢了步子,就聽得裏頭鄭令儀問丫鬟。


  “京城裏合適的就這麽些了?”


  “是的夫人,這還是奴婢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的。”


  “我不是說盡管給她找一些孤寡的或者妻妾成群的嗎?有點錢就行了,你這找的都是跟蕭美蟬年紀相仿的少年,這不是白白便宜了秦姨娘?”


  “好夫人,您可就錯怪奴婢了,這些都是京城裏最差的了,有的要麽有惡疾,要麽有怪癖,您瞧這個員外郎的小兒子,別看這麵上看的好看,聽說喜歡打人呢,他先前有兩任妻子,都是被他活活打死,最後他家裏出錢草草了事的。”


  “那怎麽還有個這麽老的?這都快六十了,等蕭美蟬嫁過去他說不定已經入土了。”


  “夫人您說的這個是一個南邊來的富賈,今年才在京城落腳的。不僅妻妾成群不說,聽說啊……還有特殊的手段折騰人,叫姑娘生死不如的。”


  鄭令儀這才笑了出來:“死丫頭,去哪兒尋的這麽些個貨色,小心我把你陪嫁了出去。”


  那丫鬟也不害怕,隻嬉笑說:“夫人才舍不得奴婢跟著去受苦呢。”


  “胡說,哪裏是受苦,這話到外頭不要講,蕭美蟬出身貧苦,叫她嫁去富貴人家是便宜她了,她得對我感恩戴德也說不定呢。”


  “是,奴婢明白。夫人一番苦心,三小姐可得好好謝謝您。那夫人看上哪一個了?媒婆還等著說親呢,明天奴婢就回話去。”


  屋內靜了一會,鄭令儀道:“就了解一下這個快六十的老爺子吧,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說不定會疼人呢。再說了蕭美蟬要是嫁過去沒多久他就死了,說不定她還能分得一半家產貼補咱們。”


  “奴婢明白,奴婢明天就去聯絡媒婆去。”


  鄭令儀又交待一句:“你將蕭美蟬的畫像收好了,見到媒婆勢必說幾句她乖巧聽話性格溫柔的好話,老頭子一般都喜歡這樣省事的,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記得再提醒媒婆,我們家這三姑娘的姨娘身體不好,能不能撐過半年都還是未知的,所以她得早早看著女兒出嫁,要是老富商那邊沒什麽意見,就趕緊在夏天之前把事辦了。”


  丫鬟道:“奴婢知道,隻是剛才奴婢拿著東西過來的時候,被三姨娘身邊的翠衣看見了,她問了幾句這是什麽,奴婢不說,她還偏偏要上來翻看,好在奴婢走得快,要是叫三姨娘知道了,肯定要告訴老爺。”


  “這是不著急告訴老爺,反正嫁女兒這樣的事,從來都是主母操心。不過添香那個賤婢就是賤婢,身邊跟的丫鬟也這麽沒規矩,好在你機靈。”鄭令儀說了好一會話有些累了,又道:“你下去吧,給美月溫著一碗血燕窩,興許她回來後要喝呢。”


  丫鬟趁機諂媚說:“夫人對二小姐關懷備至,三小姐也能得到夫人親自為她選擇親事的殊榮,夫人當真持家有度,令人敬佩。”


  鄭令儀苦笑一聲:“凡事都要籌謀,若不然我怎麽為我的兒女爭出一片天地呢?現在我心上最擔憂的一件事,就是美月的親事,縱看京城中的貴公子們,有的資質太差配不上我們月兒,有的太好,隻怕也高攀不了,實在叫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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