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布料行家
蕭朝宗果然比較吃這套，聽阮羨羨這般說，麵色才好了點，揚眉問她：“你要給我買衣裳？”
阮羨羨點頭，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布料：“雖然你現在都穿的是比較好的，但是我家可是專門做布料的，你之前幫了我那麽多，我一直沒找機會謝謝你，不如就這次我們去衣莊挑幾件，當我送給你的，也可以當是謝禮吧。”
蕭朝宗順勢摟上她腰身，拉她湊近身邊：“就隻是買衣服謝我這麽簡單？”
阮羨羨眯眼笑了笑：“以後再說別的吧！”說完她不等蕭朝宗反應，像個泥鰍似的掙脫了懷抱，挑簾對阿良道：“先去洛市口，我們買點東西再去唐府。”
洛市口是盛京最大的街市，裏麵的首飾樓、布料莊等鋪子比比皆是，而且價錢都比較昂貴，一般世家貴族才來這買東西。阮羨羨原先也想將胭脂鋪子開在洛市口，隻可惜這裏地契貴的驚人，一張地契都趕上十個胭脂鋪子的錢了。更何況她想賣的胭脂，也不僅僅隻是麵對廣大的貴女閨秀，還有那些普通的小姑娘們。
這次他們要去的霓裳坊在洛市口的北側，阮羨羨他們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兩輛馬車了。門口的迎客小廝躬身笑著把阮羨羨和蕭朝宗迎了進去：“客官是要挑成衣還是要定製？”
霓裳坊較大，前院兩層，放的是成衣。後院一個小二樓，裏麵設了雅間，專門給來定製的姑娘或者公子挑選花樣的。
“我先看看。”阮羨羨道。
迎客小廝見她麵容嬌美，身旁跟著的蕭朝宗又是氣質凜然，心覺這是兩位大客，便躬著身子賠笑，一直跟在阮羨羨的後頭。
這會兒晌午過後的時間，店裏沒有什麽人，阮羨羨便在店裏轉了起來，她好幾次伸手摸上掛在牆上的衣裳布料，隨後又麵無表情的收回手，一點也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讓身後跟著的迎客小廝有些心焦。
看到最後，阮羨羨拍掉手上的灰塵，回頭跟小廝說：“你們店裏擺的衣裳都差不多嘛，價格那麽高，料子卻很一般。”說完她像是失去了興趣，對蕭朝宗道：“走吧，我們再去羽衣坊看看。”
霓裳坊和羽衣坊都是織布做衣的，兩家一向水火不容，據說背後的掌櫃都暗自較勁，都要爭著做京城第一織衣坊，就連鋪子的名字都可以看出他們兩家的較量。
迎客小廝一聽客人要走，連忙噯噯兩聲攔住：“公子小姐，是對這些衣裳都不滿意嗎？我們還有別的好布料，在後頭放著，要不小的領二位去瞧瞧？”
阮羨羨便嘟著嘴，拽住蕭朝宗的一隻胳膊對小廝說：“你擺在外麵的這些布料參差不齊，我已經看夠了，誰知道裏麵的料子好不好？就說那件流彩暗花雲錦，雲錦的成色居然是陳年的，已經失去了光澤，還拿來做流彩。還有那件蘇繡月華錦衫，這樣蘇繡的手法是我看過的最差的了，好好的蘇繡，竟像是平繡一樣，針腳粗糙，繡線雜亂，根本襯不上月華錦這個緞子。霓裳坊名聲在外，原來放的都是這種次貨，真叫我失望。”
小廝一聽就知道不得了了，這是內行人，否則一般人是看不出這樣細節的，連忙點頭哈腰賠笑臉：“小姐說的是，這外頭放的確實是一般的衣裳，裏頭織衣樓有更好的料子，我帶小姐公子進去看看。”
阮羨羨便故作為難：“我若隻是想看看，暫時不確定會不會買，也可以嗎？”因為據她所知，這種織衣坊的製造樓一般是允許訂做衣服的客人進去，像她這樣隻是看看的客人一般不會被允許進入。
小廝生怕這兩個貴客跑了，連忙說：“沒問題，小姐想看多少就看多少，裏頭成色好布料好的衣裳比比皆是，請小姐公子掌眼也是小店的榮幸。”
阮羨羨這才滿意笑了，讓小廝頭前帶路，跟蕭朝宗並排往裏走。
蕭朝宗這會兒貼耳跟她說：“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布料行家？”
阮羨羨得意笑道：“我父親就是做布料的，我從小耳濡目染，當然是行家了。”
蕭朝宗挑眉，沒有說話。隻是心裏頭又在想，之前阮羨羨提的那些江南的把戲，江南卻從未有過，看起來她並不像在江南長大，但是她對衣料又這麽熟悉，應當是阮守禮的親閨女，那麽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她這一腦袋新奇的想法，又都是跟誰學的？
阮羨羨也在心裏頭打鼓，其實她剛剛也有故意在蕭朝宗麵前露一手的想法，畢竟蕭朝宗上次已經懷疑過她了，這會兒她再這樣表現一番，應當暫時會打消他的疑慮。畢竟阮守禮做的就是緞子生意，他的女兒對衣料等很熟悉是應當的。
她在心底給係統豎起大拇指：“係統你剛剛表現不錯，果然是萬能的！”
係統汗顏：“宿主也不差，居然能一瞬間從那麽多資料中挑選最重要的幾條讀出來，虧得這個小廝隻是迎客的，連你剛剛把湘繡說成平繡都沒發覺。”
阮羨羨哼哼，反正就是騙騙外行人。
小廝領著他們穿過走廊，忽而聽得前麵拐角處傳來一則女聲。
“元姐姐方才試的那個顏色正好，很配您膚色了，連我看了都難免驚覺是天仙下凡似的。”
被誇讚的那姑娘笑了笑：“就數你嘴甜，就曉得拿我打趣，看以後哪家公子還要你。”
聽見這聲，阮羨羨眼前一亮，又是熟人呀！看來今天不僅冤家路窄，還狹路相逢呢。那邊垂花門有兩個姑娘轉了過來，一眼就瞧見了迎麵而來的阮羨羨和蕭朝宗。
阮羨羨看到她們，緩緩勾了個唇：“好巧，元小姐也來看衣服？”
元聘香看見阮羨羨的刹那笑容有些僵直，她不是徐蓉那等定力不好的人，如今見到阮羨羨，也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阮姑娘巧，正是今天陪友人來看緞子。”爾後她目光移向旁邊的蕭朝宗，禮節一笑：“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