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坐不住了
阮羨羨氣惱不已,她說不喜歡?她憑什麽身份說。以後她要是離開這裏了,難道還要阻止蕭朝宗娶妻納妾嗎?她……沒有底氣。
“宿主,平時看你逞能耍帥,怎麽遇到這種事就偃旗息鼓了。”係統開口。
這情況不一樣啊,能混為一談嗎?她倒是想管,可是她憑什麽管?但是想來想去,心頭都像窩著一口火氣一般。她從床榻上站起,忙叫畫屏來梳妝。
外頭雷聲陣陣,唬的蕭美蟬心頭也是一跳:“姐姐,這外麵正在下凍雨,你要去做什麽?”
“不是揚州瘦馬嗎?我還從沒見過,我去替蕭會元試一試脾氣性格先。”
蕭美蟬一驚:“可不能,外頭太冷了,你腳上又有傷,真要去的話,等雨停了再去也行呀。”
畫屏跟著勸:“小姐不要胡鬧了,好不容易傷口結痂,一會凍了走動,又會裂開了。”
阮羨羨卻徑自坐在梳妝鏡前:“你們都不幫我,那我自己梳妝,自己去。”
蕭美蟬和畫屏哪兒能讓她自個兒過去?頓時都忙活著幫她換衣裳,臨出門前蕭美蟬還道:“阮姐姐,在鞋子裏墊一塊軟布吧,興許能好些。”
畫屏聽言也極為認同,去櫃子裏翻出一條白帛來給阮羨羨墊在了鞋子裏。仨人便持傘捧著暖爐往蕭朝宗院子裏去了。
風雨不大,倒是雷響的厲害。天兒陰陰的,明明是下午時候,卻顯出幾分快要入夜的暗來。地上結了冰塊,一不留神就滑的厲害。
好不容易在蕭朝宗院子外頭堪堪站住腳,卻發現他院門緊閉。畫屏上前伸手推了兩下,竟是被從裏頭鎖住了。
“畫屏,去叫兩個辦事利索的家仆來,爬上這堵牆給我看看院子裏頭,是幹的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非要將院子門鎖住。”阮羨羨這般吩咐時,語氣冷冷。
畫屏很快帶過來兩個家丁,他們踩上牆,淋著雨看了一圈裏頭,其中一個家丁扒在牆上,回頭對阮羨羨道:“小姐,院子裏頭沒人,隻有倆姑娘在窗下說笑呢。”
他話音剛落,院子裏傳來兩聲女兒家的驚呼,接著便是有一人罵了過來:“是哪個好沒臉皮的攀著我家牆頭?別在這偷看,小心我稟去大少爺那罰的你屁滾尿流!”
用詞粗鄙,素質低下,阮羨羨一個皺眉,便是很不高興了。
那邊門裏倆人像是說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她仰首對那家丁道:“去叫她們開門。”
家丁剛才被這倆瘦馬說的有些臉皮發燥,這會兒再開口聲勢也弱了幾分:“兩位姑娘,我們小姐叫你們開門。”
“哪個小姐?”裏頭一聲嬌俏的回應。
“是阮小姐。”
“不認識。”裏頭倆人一起嘀咕一陣,才揚聲說:“不認識什麽阮小姐,這門兒是留給大少爺的,不給不相幹的人開,阮小姐若是真的要進,便去請問大少爺願不願意吧。”
“你們!”畫屏一怒,一腳踹上了木門。
蕭美蟬也是臉色青白,她看了看阮羨羨的麵色,眉皺的很緊。也心知這倆瘦馬是不會留久了,哪怕今天蕭朝宗還住在這裏,也斷然不會叫阮羨羨通報一聲再進院子。
阮羨羨拉住畫屏,對那倆家丁道:“你們退下吧。”
畫屏仍是氣的發抖:“兩個瘦馬算什麽東西,也敢對小姐不敬,奴婢閑在就去找阿良!”
阮羨羨一把拽住她,這會兒風雨大了點,寒風刮的她麵頰微紅,雪水和雨水也早已浸濕了鞋子,這會兒站在傷口上,隻覺得腳疼難忍,一寸寸的割著肉似的鈍痛。
“不用去找蕭朝宗,我們就在這站著,看他什麽時候會回來。”
蕭美蟬驚了一下:“阮姐姐,大哥這幾日忙著應考,說不準什麽時候會回來,你不能在這裏等下去,再過一會人都要凍壞了。”
阮羨羨卻異常堅定:“我就在這裏等,看看這個門,蕭會元什麽時候回來給我開。”又對蕭美蟬道:“你先回去,你身子不好,不要陪我在這裏吹風。”
蕭美蟬卻急了,舉著傘為阮羨羨遮雨:“阮姐姐,我是擔心你腳傷忍不住,你要是在這裏等,我又怎麽會拋下你回去。”
連她的鞋底都浸濕了,她幾乎可以想象到阮羨羨現在該多麽疼痛。
係統看著阮羨羨的健康值正在緩慢下降,忍不住說:“宿主,不用在這置氣,回去等蕭會元吧。不然現在這個情況對你來說,你熬不住,蕭美蟬也熬不住啊。”
阮羨羨:“我就站一會,你以為我真的傻到站到等他回來?”
她可沒有這麽傻,她隻是想讓別人都看見,她要讓蕭朝宗愧疚。腳傷好不了就算了,最好越來越痛,痛的她清醒才好!
阮羨羨這會兒已是有些極端,根本不知道是在跟蕭朝宗賭氣,還是在氣自己。
又過了一會,風雨大作,蕭美蟬凍的嘴唇烏白。阮羨羨實在不忍連累她,隻好先回了屋子裏,畫屏連忙為她褪下鞋襪,方才墊在鞋子裏的白帛,已經被雨水暈染上了血色。
阮羨羨腳底上的傷口再度裂開,疼的她抽氣。
畫屏心急落淚:“奴婢這就去找大夫來。”
阮羨羨不知是疼的,還是凍的,連指尖微微發顫。她卻拽住了畫屏:“不要去了,外頭雨下的這麽大,你就待在這裏。”
她根本就不想治。
蕭美蟬忙道:“畫屏,剛才我帶來的化瘀膏呢?拿出來快給阮姐姐塗上。”
屋裏正忙活,那邊門外卻有個奴仆來問:“阮小姐,梁相府有人來請。”
阮羨羨動作一頓,梁相國?請她過去?
她不認識梁相國,但她也沒有感到太驚訝,因為轉念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安如山借著梁相國的名義邀請她。
阮羨羨不動聲色回問:“請我去哪兒?”
“京城香滿樓。”那人如是回。
她不意外安如山會坐不住了,因為她之前的計劃就是針對他的。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盤算落空,一定會忍不住了,更何況,他又是那樣的背景。
阮羨羨勾唇:“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