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太傅幫忙
那隨從正稟奏這一情況呢,話音剛落的時候隻見眼前光影一閃,蕭朝宗已經一把扶住馬車跳了下來,阿良聽聞動靜探出頭來,忽而一驚:“少爺,您不能……”
他還沒說完,蕭朝宗就騎著馬絕塵而去,直奔周老太傅府。
“您不能卸掉馬車的馬啊……”阿良還是強迫著自己說完,哪怕蕭朝宗的身影已經遠的隻剩個黑點了。
他與侯良辰派來的隨從麵麵相覷,就這樣被蕭朝宗卸走了拖車的馬匹,馬車車廂如今直接墜在地上,倆人相對無言,阿良更是欲哭無淚。
蕭朝宗策馬一路疾馳回了周太傅的府上,門房認得他,立刻迎上來笑說:“會元爺今日回的早,太傅大人還說您要在宮中用過晚膳了才回來。”
他一把掀開門房,臉色陰沉的像是暴風雨前兆,直接踏步往裏走去。
門房一個防備不及,險些被推倒在地上,他堪堪站穩才疑惑的撓了撓腦袋。蕭會元怎麽生氣了?他也沒有說錯什麽話吧?
蕭朝宗知道太傅府裏紅梅栽種在哪兒,他穿過兩個垂花門,一路上不少小廝都不慎撞在了他身上,他卻也隻是寒著一張臉,小廝便立即嚇得跪伏在地上賠罪,他卻隻是快步而過,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也沒有心情計較。
“蕭朝宗!”周老太傅一聲呼喊自他背後傳來,蕭朝宗總算是頓柱腳步。轉頭去看周老太傅,隻見老太傅站在廊下,身上披著一件褐色大褂,手裏捧著還在飄著白煙的熱茶:“你過來。”
他轉身進屋,蕭朝宗略一遲疑,周老太傅便立即回過頭威脅:“要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就趕緊過來。”
蕭朝宗眉頭一皺,還是轉身跟了過去。
“老師,為何要這麽做?”一進屋,他卻是語氣不善,幾乎質問。
周老太傅如何看不出蕭朝宗喜歡阮羨羨?如今卻是故意將她跟別人湊在一塊,到底為什麽?
周老太傅悠哉的喝了口茶,敲了敲桌麵,一張臉崩的嚴肅:“為何?你又不心儀阮姑娘,我替她尋個更般配的少年不可以嗎?”
“般配?”蕭朝宗幾乎冷笑出聲:“就憑賀緒,也配!?”
他盛怒之下,周老太傅很不悅的斥責道:“你又不認識賀緒那小子,怎麽這樣說別人?也罷,你不同意賀緒跟阮姑娘混在一塊,那內閣侍讀家的衛朗總行了吧?年少有為,又是太醫院使,總能跟阮姑娘聊上幾句。”
蕭朝宗深深頭疼:“衛朗也不行。老師,您幹什麽要插手這件事?”
周老太傅眼裏是玩弄的神色,故意調著聲調說:“你又不喜歡人家,我怎麽管不了了,我也挺喜歡這個小姑娘。你既不滿意賀緒,也不滿意衛朗,你跟阮家丫頭什麽關係,她跟誰在一塊,還要瞧你臉色?”
蕭朝宗強作鎮定,平靜心神,一字一句說:“我,喜,歡,她。”
周老太傅一口茶含在嘴裏,看著他,蕭朝宗又重複了一遍,然後道:“所以老師,請您不要再插手了。學生將此事看的比性命還重要,不值得您以此開玩笑。”
老太傅將茶水咽下,撥弄著茶蓋:“你喜歡人家,還不去找人家說話?這半個月成天賴在我府上,今日中了會元也不去給人家報喜。”
“因為她……”蕭朝宗說到一半止住了,愈發心煩意亂的樣子,平日裏他總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模樣,如今將心緒完完全全暴露人前,倒是罕見的很。後頭的話他不肯說了,周老太傅一看便知,是蕭朝宗在阮羨羨那碰了一鼻子灰。
周老太傅嗬嗬一笑,摸著胡子:“阮家那丫頭對你也算上心,我看不見得不喜歡你,是不是你方法用錯了,叫人家姑娘害怕。你瞧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哪個姑娘喜歡?”
蕭朝宗擰眉:“學生不懂。”
“不懂?我看你越學越笨,到底該怎麽做我剛剛不是教過你了?”
周老太傅見他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直歎謝風華這個獨子什麽都好,就是沒有繼承他爹的眼力勁,遇到心儀的姑娘也表現的像個木頭!罷了,既然打定主意幫他倆,周老太傅便直接說:“今日你知道賀緒與阮家丫頭一同遊玩,你是不是很生氣?”
蕭朝宗頷首,不假思索的點頭。
周老太傅攤手:“這不就是了?同樣的計策你照搬照用,阮家丫頭若真是在意你,會不給回應嗎?姑娘家臉皮薄,一次兩次不答應,你不會三次四次?”
蕭朝宗想了一會,臉色更是難看:“學生不認識別的姑娘,也不願意。”
周老太傅簡直要被他氣的仰倒,怒斥了一聲:“愚鈍!方法交給你了,自個兒回去好好想想。”
蕭朝宗沒放在心上,轉身要走,周老太傅又叫住他,丟過來一團小小的白絨絨的東西,蕭朝宗伸手一接,才看清是一枚女子用的發飾。
“賀緒已經送阮家丫頭回蕭府了,你現在趕回去送她的東西,還來得及。”
蕭朝宗眼中鬱色更重,朝周老太傅告辭後,便匆匆離去。
侯良辰從屏風後頭轉出來,撫了撫心口:“周老先生,您幹什麽插手蕭朝宗和阮羨羨的事?他倆連我都不敢過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殃及池魚了!”
周老太傅白他一眼:“沒出息。”
以為他真的想管?要不是蕭朝宗那孩子,整天賴在他的太傅府裏渾渾噩噩,不是今天燙著手,就是練劍的時候割傷自己。如此神思不屬的樣子,哪裏有半點會元的意氣風發!?
今天早上周老太傅去叫他出門接會元的旨意時,蕭朝宗竟是因失神從榻上摔了下來。是以周老太傅才看不過去了,情愛二字,將他得意門生折磨至此,不至於!
不然真以為他一個快入土的糟老頭子,管他們這群小年輕的事?說出來豈不是可笑!為了蕭朝宗,他也算操碎心。
“但是,老先生,”侯良辰討好的給他添茶:“怎麽您就懂得那麽多,年輕的時候不會也是一風流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