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邀月詩會

  要不是蕭朝宗父親去世的早,還能輪到這繼室一脈逍遙?蕭老太太自己都是個妾抬正的,要是蕭朝宗的父親沒死,蕭真頂多算個庶子!

  “我這次回來,要有一件事想請祖母和母親幫忙。”蕭弗玉不笑的時候,眼睛也是彎的:“這次應考學子之多,有能力者更多。如果能得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導,想來連中三元都不會太難。”


  鄭令儀:“你說的是?”


  “正是已經辭官回家休養的周太傅。周太傅資曆老道,學識深厚,曾為帝師,朝中重臣又大半與他交好。如果能得他親自教導,想必就算拿不到解元,日後仕途也會很順利。”蕭弗玉又道:“所以我想讓父親將周太傅請來家中,他老人家喜好觀賞字畫,父親曾收藏了許多名家大作,想以觀畫為借口,讓父親將周太傅請至家中。隻是周太傅並不一定會輕易收徒,我們更是要投其所好,隻能讓父親割愛了。”


  蕭老太太笑道:“這有何難,那幾幅字畫放在家中也是積灰。便是請周太傅來瞧瞧,又有什麽不可以?隻要禮送到位了,還怕周太傅不收你?”


  蕭弗玉幾不可見的蹙了眉:“祖母千萬不能將周太傅當成一般普通官員來對待,他德高望重,恐怕很難討好。”


  “行了,我與你母親知道了。等你父親下朝回來,我便與他說說,一定把你這事辦成。”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說完話了,蕭真的妾侍秦南枝衝阮羨羨清淺的笑:“阮姑娘來了。”她這一聲才讓蕭老太太她們注意到阮羨羨。


  “阮妹妹”蕭弗玉笑的一口白牙:“我早聞你名,今天才見著你的人。在蕭家住的習慣不習慣?我本隻有美月和美蟬兩個妹妹,如今多了你倒是熱鬧多了。”


  阮羨羨抬頭看他,蕭弗玉紅口白牙的長得不錯。隻可惜在係統裏蕭弗玉的性格那備注的是:陰險狡詐,詭譎多端。


  他的確比蕭老太太和鄭令儀都要圓滑一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阮羨羨實在是沒有對他們這一家人示好的必要,於是她很坦然的說:“住的不習慣。”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昨天張媽媽偷了我母親的遺物,這事還沒解決好呢,便又來畫棠汙蔑我倒潑髒水,昨夜輾轉反側,都在後怕呢。”


  阮羨羨這番話說的毫不留情麵,果然蕭老太太臉色一黑,二夫人鄭令儀也是麵上不好看起來。倒是蕭弗玉最先反應過來:“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倒是委屈了阮妹妹。可惜那張媽媽昨夜發了場高燒,今早上人就沒了,不然還能揪來給阮妹妹出口氣。那畫棠是蕭府的奴生丫頭,已經半死不活的趕去莊子上了。阮妹妹就別生氣了,哥哥代她們給你賠不是。”


  張媽媽居然死了?這是阮羨羨絲毫沒有預料到的。


  那邊蕭美月一聽見這話,立刻哭鬧起來:“張媽媽怎麽會死了?昨兒個大夫看了不是說沒什麽大事嗎,我要去看她!”


  蕭弗玉一把攔住妹妹,厲聲嗬斥:“胡鬧!”


  他這一聲倒與之前笑眯眯的態度判若兩人,不僅阮羨羨一愣,蕭美月也是一怔。蕭弗玉許是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又好聲安慰:“阮妹妹是客,張媽媽就算是乳母,可是犯了偷盜的錯,哥哥也不能再讓她回到你身邊伺候。這樣的刁奴死了幹淨,月兒別哭了。”


  蕭美月不懂她哥哥想的什麽,隻置氣一般甩開手恨恨道:“連哥哥也幫著一個外人!”


  說罷,她哭著跑了出去。


  “月兒!”鄭令儀一慌,就要起身追出去。


  “母親別去,”蕭弗玉神色不明:“月兒也該長大了,什麽事是對什麽事是錯,她得分清楚。就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吧,您不能總哄著她,反而叫她不知錯了。”


  鄭令儀猶豫片刻,才又坐下。她的這個兒子一向是有主見的,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麽。


  阮羨羨看見蕭老夫人和二夫人麵色都不好,便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省得他們把氣又發在自己頭上。然而蕭弗玉卻說:“皇後娘娘辦的邀月詩會邀請了我和月兒,我也帶阮妹妹去看看如何?正好阮妹妹在京城中沒有朋友,興許這次能結交兩三個好友,不然在府邸裏一直待著,未免也太無趣。”


  阮羨羨是有些詫異看他,蕭弗玉這麽好心?


  於是她試探著問:“是府裏所有哥兒姐兒都去嗎?”


  蕭弗玉一頓,便點頭笑著說:“是的,大哥和三妹也會和我們一同去。”


  他這麽一說,坐在那兒的秦南枝眼裏滑過一喜,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不敢說話的蕭美蟬也露出驚喜的神色。就是二夫人鄭令儀的麵色不太好看,緊緊地抓著座椅把手,極力克製著。


  她兒子到底在想什麽!皇後娘娘的宴會,那是尋常人等能去的?好不容易月兒能去了,怎麽還帶上家裏那幾個喪門星!真是要氣死她了。


  阮羨羨笑眯眯的:“那就謝謝蕭二哥的好意了,我正好想去看看呢。”


  說完,她也不欲追究張媽媽和畫棠的事了,便翩翩然告退。


  等阮羨羨一出了那個門走遠了,二夫人鄭令儀這才氣道:“弗玉這是做什麽?你是沒有看見阮家那丫頭昨日像個討債的瘟神似的,將府裏攪的一塌糊塗。你今天還邀請她去皇後娘娘的詩會,這不是給她機會露臉麽?還有那蕭朝宗和蕭美蟬,都是上的了台麵的人?”


  蕭老太太也幫襯著說:“是啊玉兒,你帶著月兒去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呢?阮家說到底也就是個空殼子了,還怕她個小丫頭鬧出去不成?”


  蕭弗玉微微頭疼:“祖母和母親好糊塗!此時正是我的緊要關頭,如果阮羨羨鬧去官府,對我的名聲是有一定損害的,到時仕途不順,豈不是虧大了!現在隻不過是帶她去一次詩會,這比起我們蕭家的名聲來說,又算得了什麽?正好還可以讓世人都看看我們蕭家是有情有義之輩,不僅不嫌棄阮姑娘還十分的照顧她,這對我們是百裏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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