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回想起來的過去
…………如同沉入水底。
…………如同沒入沼澤。
那是閃閃發光的,屬於他/她的記憶。
仿佛觸手可及。
但是完全回想起來真的好嗎?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過去…………
等找回那些記憶的時候,他/她還是自己嗎?
大概…………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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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打了一個哈欠,依舊穿著那身黑衣服的諾亞對著正在廚房裏做飯的藤丸立香打了一個招呼。
“嗯,早上好。”
回過頭來,神情中難掩其中的疲憊的藤丸立香帶著笑容這麽回複。
看著藤丸立香眼睛底下淡淡的青黑,諾亞擺了擺頭。
“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稍微有些沒有睡安穩…………安眠藥也沒有什麽作用呢。”
“是身體產生抗藥性了吧?”回憶起一點過去的事情的諾亞摸著下巴說道,“…………實際上那種東西對過去的你來說一點作用也沒有。一整瓶吃下去也完全沒有大礙。”
“欸……是嗎?”
藤丸立香似乎是有些吃驚。
“…………嗯,不止是安眠藥,毒藥對你都沒有任何用處…………這邊放著我來做好了,你去把還沒有起床的人叫起來吧。”
“那就拜托你了。”
知道諾亞的廚藝和自己差不多的藤丸立香很放心了離開了。
去到亞撒與安其羅的房間,藤丸立香把門打了開來。
可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章魚……那是真的章魚,絕對不是什麽神明之類的對吧?亞撒你為什麽要把章魚放在自己的床上?”
“啊,不是,這不是章魚啦!”
實際上早就已經清醒過來的亞撒大驚失色的指了指那破碎的蛋殼。
“這是昨天那兩顆蛋裏麵的東西。”
“蛋……碎掉了?哈斯塔不是說要等好幾天嗎?”
拾起一片碎蛋殼,藤丸立香的表情有些糾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亞撒搖了搖頭。“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本來打算把這兩個蛋裝進背包裏麵,結果…………”
來,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到二十分鍾前。
鈴——————
“啪!”
把鬧鈴啪的一下關上,亞撒有些不太清醒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就開始習慣性的一邊半眯著自己的眼睛一邊給自己的弟弟安其羅換衣服梳頭刷牙洗臉,疊被子。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亞撒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看著被收拾妥當的弟弟,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的亞撒這才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但…………
“我覺得我似乎是忘記了什麽。”
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亞撒低著頭思考著。
嗒,嗒。
麵無表情的安其羅蹲下來敲了敲地麵,然後指了指亞撒的床底。
順著安其羅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亞撒看到了兩個白晃晃的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亞撒才意識到了什麽…………昨天晚上被他放在床上的兩個蛋似乎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下去,而他還無知無覺。
“糟糕!”
趕緊把蛋搬出來,放在床上,看著它們還完好無損的樣子,亞撒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沒有碎…………唔啊!裂開了!裂開了!安其羅!怎麽辦!裂開了!”
看到正在開裂的蛋殼,亞撒慌了。
麵對慌亂的亞撒,安其羅做出的舉動是————用手戳了戳蛋殼的裂縫,加快它裂開的速度。
“安其羅?!你在做什麽?這可不是什麽好玩…………唔……你想告訴我它們開裂是正常現象嗎?”
對於安其羅的行為解讀有獨特的理解方式的亞撒歪了歪自己的頭。
安其羅依舊沒有回答。
不過亞撒也習慣了安其羅的冷淡,隻是把頭轉向了那兩個裂開的蛋。
蛋殼繼續開裂,緊接著…………就是藤丸立香看到的那一幕,自己的兒子與兩隻黏糊糊的章魚麵麵相覷。
“也就是說是提前出生了嗎?”
聽完亞撒講述的一切之後,看著正在吞蛋殼的兩隻章魚,藤丸立香悟了。
“這不是出不出生的問題,這根本就是換了一個種族吧?!”
想到那兩個盡管很喪,但卻好歹有個人樣的孩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亞撒就有一些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畢竟哈斯塔本體就是章魚嘛。你的弟弟會有觸手什麽的難道不是很正常的現象嗎?”
很有作為哈斯塔的祭司的自覺性的藤丸立香看似神經大條的開口這麽說道。
“欸…………?是……是這樣嗎?”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亞撒眨了眨眼睛。
“沒錯,一定是這樣。”
藤丸立香點了點頭。
“啊…………”
亞撒死魚眼。
把兩隻吃完蛋殼的章魚拿起來,藤丸立香眨了眨眼睛,“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我還是去找哈斯塔問問看好了。亞撒你記得把弄髒了的被子放在浴室的桶裏麵,待會兒我去洗。”
亞撒:“嗯,我明白了。”
藤丸立香把亞撒的房間門關上了。
而看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隨手喚出一根觸手,讓它來幫自己更換床單的亞撒有些生無可戀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我們確實是人類對吧?”
“………………”
“不不不,安其羅!別搖頭!就算是不知道也不要用搖頭來回答!”
亞撒與安其羅的小插曲藤丸立香完全不知道,她隻是哼著歌去到了後院的池塘。
果不其然的,那邊有一隻似乎是被泡發了的…………正處於漂浮狀態的章,不是,是哈斯塔。
俯下身子,藤丸立香戳了戳哈斯塔的頭。
“章魚先生!起床了!早上了!”
“啊…………提前破殼了嗎?”
睜開眼睛,恢複成人形狀態,渾身沾滿水漬的哈斯塔離開池塘,撇向了被藤丸立香拿著的兩隻章魚。
這兩隻章魚纏繞在一起,哈斯塔硬生生的從它們的動作間看出了害怕的情緒。
無語了一瞬間,擰了擰自己黃色的僧侶袍,哈斯塔緩緩的開口。
“…………把它們直接放在水池裏麵就好了。不要管了。”
“但是它們才剛剛破殼…………”
“邪神的生命力沒有這麽脆弱。”哈斯塔一邊這麽說著,一邊小聲的打了兩個噴嚏。
“嘴上這麽說,你還不是照樣怕冷。快進來把身上的水擦幹。小心感冒了。”
“唔嗯…………”
有些隨意的答複著,哈斯塔跟著藤丸立香進了屋子。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是迦勒底的人嗎?還是說是阿拉丁那個孩子?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人…………章魚先生,把我照顧一下它們。”
沒有管哈斯塔是什麽表情,去到玄關處,把門打開。
出現在藤丸立香眼前的是一名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以及紅藍異色雙眼的白皮膚青年。
他的麵上掛著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的微笑。
是陌生人…………
“……請問一下,你是……?”
對此人完全沒有印象的藤丸立香帶著疑惑輕聲的問道。
“我的名字叫做伊塔庫亞。”
青年笑容不變的說出了下一句話,“我是來找我父親的。”
“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黃衣之主哈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