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幕間，全員出陣
在五虎退抱著那櫻粉色訪問服回到十九本丸時，現場的氣氛簡直可以用一團“和氣”來形容。
小短刀眨著那雙閃爍著無機質光的眼睛抓緊了手裏的布料。
他最喜歡的哥哥正安撫的摸著他的頭，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放鬆。
“沒事的，退。主從契約還在，她沒事的。”
是的，主從契約的確還在。
可那隻能證明她還活著，僅此而已。
沒有再哭泣的五虎退後退一步躲開了一期的手，他偏過頭去嗓音沙啞的喃喃重複。
“要找到…要找到才行…”
“退…”
一期自己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可在弟弟麵前他不能慌亂。不然退隻會更加自責。
“不是你的錯，退。別再責怪自己了。”
不是他的錯嗎？
阿魯基sama因為信任他才隻帶了他，可作為護身短刀的他卻被她保護著，那時如果他沒有被她推開…如果他對她稍作防備躲開那隻手的話…
沒有如果…他已經弄丟她了。
五虎退低著頭沒有說話，眼前最喜歡的哥哥還在持續安慰著他。
可他想要的不是這些啊，哪怕打他罵他，他都會更好受一些。
哥哥的聲音忽然斷掉，五虎退這才抬起頭，卻被忽然襲來的猛烈耳光打的直接偏過頭去。
“亂！”
一期連忙製止。
可一直哭著的亂卻靈巧掙脫了他的手，直接衝上去將五虎退壓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這樣你舒服了嗎？！還要我再給你幾個耳光嗎？”
亂拽緊了五虎退的衣襟。
“比起照顧你那微小的自尊心現在難道不應該先去找阿魯基嗎？！”
愣愣睜大了眼，五虎退看向天空，夏季的梅雨天陰沉沉的看不見一絲陽光，稀稀拉拉的落著雨滴…也似有雨滴從他眼中滑落。
他想要別人打他罵他讓自己好受一點？
急於獲取弄丟主人的懲罰來讓自己的內心的焦慮減少？
那雙金色的眼睛徹底暗了下來。
“去找小姑娘的案內人吧。”
靠在一旁牆壁上的三日月指尖轉動著五虎退帶回來的落在現場的尾戒。
那雙含著新月的眼帶上隱隱的血色，與往日風輕雲淡噙著淺淡笑意的樣子不同，現下他的臉上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笑意。
“現世之事總是現世之人熟悉一些。”
一旁捏緊掌中佛珠的數珠丸也難得的皺了眉。
他在看見五虎退失魂落魄的同三日月分靈回來後就已經失態扯斷了一串愛用的佛珠。
現下聽到這樣的消息隻令他渾身充滿了拔刀的衝動。
他變得奇怪了，平日裏哪怕身處戰場都沒有這麽濃烈的拔刀衝動出現過。
“編一隊去？還是…”
一直在移門內執務室裏坐著處理文書的小狐丸放下毛筆，那雙猩紅的眼裏冰冷一片。
他伸手摸了摸旁邊聾拉著耳朵的狐之助。
“自然是全員出陣。”
三日月淡淡接了話，握緊了手中的戒指。
右手做出狐狸手勢的小狐丸微微笑了起來露出兩顆虎牙，他將一直隨身攜帶的金色印章放在了桌上便暼向不停顫抖的狐之助。
“聽見了？那這裏就交給你了。狐之助要好好工作哦，不然等我們回來發現主公大人的評價下降了的話…”
“在在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戰戰兢兢表著忠心，狐之助連忙表演了拿手好戲土下座。那腦袋敲上地麵時都發出了誠意十足的咚咚聲。
而被狐之助重重磕下腦袋的聲響掩蓋的輕微哢噠聲卻沒有被在場眾刃忽略。
一腳踩上廊下支柱，堀川輕盈一躍便跳上了屋簷，他單手壓低了腰間的本體刀另一手警惕的停留在刀柄上方。
沒有任何異狀，甚至連正在屋頂上小憩的麻雀都沒有飛走，可屋簷方向鋪著的瓦片卻不知被何人踩碎了一塊。
難道是貓嗎？
堀川躍下屋簷向眾刃搖了搖頭。
而差一點點就會被發現的斯芬克斯貓維持著腦袋朝下摔在地麵上的搞笑姿勢愣愣看向神座上的天照大君。
她這是被召回高天原了？
神久夜失蹤的現在？
連忙起身恭敬垂下腦袋，緣結神選擇著措辭謹慎開口。
“天照大君，按照您的要求神久夜的確是去橫濱相親了…可之後便平白無故的失蹤了，我也才收到消息…”
忽然聽見細微咂舌的不滿聲音，緣結神偷偷抬眼偷看了一下卻瞬間嚇得尾巴立直，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天照大君的神座旁正倚著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女孩子，說是普通但那相貌細看絕對不差，隻是帶著隨時間流逝必定能使人忘卻的平凡。
她一襲白裙，正漫不經心的在為自己塗著草綠色的指甲油。
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語氣中滿是嗔怪。
“那是我做的…你還一板一眼的報告弄得我指甲油都塗壞了。”
女孩子伸手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便將那瓶指甲油重重砸向了地麵。
透明玻璃瓶瞬間破碎，裏麵草綠色的甲油像是色彩的炸彈一般噴濺在斯芬克斯貓的皮膚上。
帶著甲油特有的刺激氣味，小貓咪立刻不停打起噴嚏。
“森羅，別胡鬧。”
神座上的天照趴俯在另一側扶手上，她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伸手隨意畫了個咒幫下方的緣結神清理幹淨了自己。
“…萬分感激。”
緣結神低頭，她強迫自己將立直的尾巴收回在地麵上，隻是那尾巴因為忍耐天性而有些微微顫抖。
“你不用擔心神久夜，那是我讓森羅做的。”
天照伸手撫摸了一下頸間用銀白的發絲編成的項鏈，忽然無征兆的大笑起來。
緣結神沒有答話，她的聽覺充斥著天照像是哭泣一般的大笑聲，而視覺隻有一旁森羅微微勾起嘴角陰冷模樣。
在這一片純白空無一物的神殿…讓她一直麵對這兩個瘋子，可能先徹底瘋掉的會是她。
這時候不得不佩服起長穀部本靈…他究竟是怎麽做到能在這種逼人的環境下長時間侍奉那樣一個瘋子的。
斯芬克斯貓更低的垂下腦袋，眼裏流露出幾分懷念。
可月讀大尊還在時，大君不是那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的大君通情明理，對高天原的管理非常開明。她甚至都能允許一隻真身為斯芬克斯貓的半吊子神明接管緣結之位了。
但自從神久夜出現，一切都變了。大君變得刻薄尖酸，變得非常守舊，她甚至不允許一度去現世曆練的神明重回高天原。
那時的高天原似乎隻差一個契機就會演變成天照與月讀的戰場。
可終究是月讀大尊退讓了，即使是在被奪去最愛的存在，被肆意戲弄被刻意羞辱他也沒有向最高神舉起叛旗。
她不知道那是屬於他們的姐弟親情還是月讀大尊出於一些什麽別的考量。
她隻知道的是，在神久夜震碎自己靈魂的那日，月讀大尊的神格也跟著消失了。
要知道，如果單單月讀消失的話，隻要神格還在，遲早有一天他仍會回來再次接過黑夜的控製權，高天原也不會失去夜晚的概念而進入漫長的永日。
可他的神格卻消失了，也許那才是天照大君徹底瘋魔的契機。縱使是高天原的最高神，也帶不回沒有神格的月讀。
再也沒有人能接管月讀之位。
“緣結神，我仔細想了想。比起那些器物成靈的末席付喪神，月讀值得擁有更好的父親。”
天照用那張同神久夜與小十九一模一樣的臉擺出接近癲狂的笑容。
“我那好弟弟是高天原掌管永夜的神明，我們互相扶持了數萬年，以日升為界日落為期各執一半現世的控製權，我們從來沒有彼此爭奪過另一半控製權。”
天照看向旁邊的森羅，森羅立刻笑著上前一步虛空劃出一片水霧一般的區域。水霧那側是緣結神原本為恢複神力靜養時特意挑選的一處溫泉。
“你可以回去了緣結神，我不需要你了。”
天照淡淡的開口，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伸出右手，掌心一翻便有源源不斷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圓形珠子劈裏啪啦的落地。
“這是你應得的。神力快枯竭的你結出的緣分紅線越來越脆弱，再這樣下去可得考慮讓賢了。”
那金色的圓珠滾落到緣結神的腳邊，小貓咪伸出爪子按上那珠子滾了滾。那天照神力集結的小圓珠立刻被吸收不見。
沒什麽好留念的不是麽，任務提前結束回去享受spa不好嗎？
慢慢走向水霧的斯芬克斯貓夾著尾巴，耳朵也沒精神的聳拉著。
她忽然停下腳步，輕輕問了一句。
“大君是有中意的人選了嗎？”
天照眨了眨眼，那張昳麗容顏隱隱扭曲。她笑著開口回答了她的疑問。
伴隨著她的回答，斯芬克斯貓眼裏的蔚藍徹底淡去恢複成暖陽一般的棕色。
狂ってる…モハヤショウキノサタジャナイ
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嗎？
月讀大尊難道一直都麵對著如此扭曲而瘋狂的愛意麽…
也許消失對月讀大尊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也是解脫，可會舍生救下神久夜卻留她獨自一人的月讀…真的沒有想到天照會因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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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
“還沒有找到嗎？”
安元一邊熟練的做著煎蛋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詢問。
那天他們趕到相親現場的時候，z6早已不見蹤影，連帶著相親對象，那個橫濱重力使也失蹤了。
但更要緊的是，他方才收到消息監察科同時也消失了一名審神者，普通的審神者也就罷了，消失的可是星詠家的嫡孫，那個有望成為史上最年少監察科科長的天才。
“沒有。我去找了星詠家的嫡孫，但他正好不在本家，所以我現在在京都。”
話筒那邊山田的聲音有些疲憊。
安元歎了一口氣，他將煎蛋翻了個麵。
“我收到消息說那位嫡孫現在也失蹤了。說明他們當時應該都在一起。”
“什麽？三個人的相親？”
感覺情報太多太複雜，腦袋有些錯亂的山田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可能？誰知道呢，也許港。黑的人都亂的很，一下相兩個？照顧不同性別取向？”
安元隨口開著玩笑。
可話筒那邊山田卻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句“那也未免太過周到。”
周到？不是，怎麽還當真了啊。
安元趕緊關了火，用手舉著電話正色道。
“你別管人家周到不周到，你現在趕緊去橫濱吧。我跟你說，這種情況下誰先找到z6.誰就贏了。你聽懂了吧？這種情況下，你家外籍一個人多無助啊，這時候你英勇登場，來一出英雄救美就穩了！”
話筒那邊山田沒有再回答，可安元還說個不停。最終還是在山田忽然莫名出現的與對話完全無關的問句下安元才訕訕閉上了嘴。
“小町前輩你當初是怎麽追上我雪見姐的？”
安元呆了有足足數十秒，隨後他紅著臉小小聲的回答了山田的問話。
話筒那邊又是長長的沉默，片刻後山田才發聲。
“我不知道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總之我代表雪見姐向你道歉。另外，如果你不是真誠喜歡對方的話建議你下次碰到這種情況還是報警吧。”
“哈？下次？什麽下次！你這家夥怎麽這麽呆！！那藥就是我賣給雪見的！”
安元忽然拍了拍桌子，隨後便像是想到好主意一般趕緊對著話筒急急補充。
“對了，你要不要，我還有渠道可以弄到那藥的。與其磨磨蹭蹭的不如直接來一下猛的？”
說著就翻開手帳查看著中間人的聯係方式。
可回答他的卻是無情掛斷通話的嘟嘟聲。
安元將話筒拿遠後笑了笑。
山田這小子倒是純情的很，和他表姐真是完全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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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找到誰先上be(摳鼻)
我又算了一下，嬸家咪和雪見家咪修行回來正好本丸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太魔鬼了…我之前是怎麽算的嬸正好可以接？(算了畢竟體育老師教的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