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重要節點,鶯丸
在處理好第一個懲罰任務後,十九利用強硬的手腕硬是自己洗刷刷了自己用過的食器,又將一直抗議她自己幹活的包丁送回了房間後才動身去找鶯丸。
說是去找,其實非常不準確了。
因為對方正靠在二樓天守閣的開放式欄杆處靜靜欣賞著夜景,當然手邊自然是少不了一壺好茶的。
可那是她絕對會經過的地方。
也就是說,被守株待兔的,是她。
月光靜靜攏在那刃身側,似是為他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那雙金色眼裏化開的濃墨帶有被月光衝淡的錯覺,那振太刀一如既往的淺笑開口。
“要過來一起喝茶嗎?”
十九點頭,也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接對方遞過來的茶杯,可手還未碰到那茶杯,鶯丸卻忽然收回手,繞過她的雙手直接將茶杯放在了欄杆上。
“很燙。”
十九看著自己伸出的手落了空,僵硬的收回,也抬頭看了看今日的月色。
是漂亮的下弦月,點綴在旁的星星也閃爍著不亞於月色的明亮光源。
“前輩養過鳥兒嗎?”
自然的切出任務規定話題,十九側身看向鶯丸。
可對方卻並不看她也不欣賞月色,隻垂著眸靜靜看著茶杯裏升騰起的白色霧氣。
“阿魯基養過嗎?”
問題又被拋了回來。
十九看著對方的側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果然對方立刻就看了過來,可不過一瞬又移開了視線。
“沒有,我不知道鳥兒該怎麽養…前輩能教教我嗎?”
用力拽了拽對方衣服下擺,十九直直盯上那雙眼。
快看過來啊,看過來再說話啊,不用多,一分鍾就夠了!
“你想養鳥兒嗎?”
終於,那雙眼帶著探究和試探看了過來。
因側著身子,靠近月光的眼微微發亮,而隱在暗處的則帶著十九看不懂的克製與掙紮。
“若是我的話,應是會將心愛的鳥兒剪羽圈養吧。”
太刀的嗓音帶著隱隱的笑意。
“越是珍貴的鳥兒越是不能放任她自由飛翔啊,外麵的世界太過危險滿是敵人。更何況我想要的鳥兒一向嬌氣,稍微磕碰一下便會受傷,可得好好看著才行。”
“前輩有想要養的鳥兒嗎?是什麽鳥兒啊?”
見對方又側過身子,其實隻聽了個大概心裏一直默念時間,才數到26的十九趕緊繞到鶯丸另一邊繼續追問。
“有啊。”
鶯丸抬眼看向那輪下弦月,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
“我有一隻一直很心愛的鳥兒,原先我以為讓她自由的生活才是對她好。可現在,我隻想趕緊捉到她,好讓她別再飛向更遠的地方,飛向我到不了的彼方。”
終於,他又轉過身,笑著撫上了十九的臉,眼裏滿是溫柔。
“你還小,你不懂…鳥兒並不容易養熟,隻是靜靜看著便永遠不會有機會。”
“嗯…那剪羽是什麽意思啊?鳥兒不是都養在籠子裏嗎?”
原來養鳥兒有這麽多的學問嗎?忽然覺得公園裏遛鳥兒的大爺們都好厲害啊。
12,13…刻意放緩語速的十九連忙抓住對方撫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可原本想借此留住對方視線的行為卻被對方反手一握用力一扣。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堵在牆與鶯丸中間了,因為忽然被向後帶了一步被迫貼上牆壁,腳下一個踉蹌後探上旁邊欄杆試圖扶住欄杆的手也被對方握住。
那雙含著化開濃墨的金色眼眸帶著望不到底的暗影直直的盯著她看。
距離近極了,她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茶還燙,別碰。”
那振太刀抓著她方才探上欄杆的左手來到自己唇邊,閉著眼輕輕啄了一下她的指尖。
!?
嚇得就要抽手卻被那雙再次睜開的眼裏執拗嚇得不敢動作。
“若是真養在籠子裏,鳥兒會抑鬱的。我不想看見我心愛的鳥兒成日鬱鬱寡歡的。”
鶯丸繼續了那個話題,他湊近十九輕輕開口。
“剪羽也不知道嗎?就是剪去鳥兒翅膀上的一部分羽毛,讓她既飛不遠也飛不高,隻能在我視線所及之處飛翔。”
“那,很疼吧…”
十九愣愣開口。
籠養的鳥兒無法飛翔,而剪羽圈養的鳥兒卻無法飛遠…
你們養鳥兒的都好可怕啊…
“會疼嗎?”
鶯丸反問,他眼中帶著確確實實的疑惑。
誒?問她?
她怎麽知道鳥兒疼不疼啊,她又不是鳥兒。
差點就因為距離太近內心著實尷尬而要移開視線的十九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任務,眨了眨眼繼續硬著頭皮盯著那雙至近距離的金色眼眸。
可對方卻忽然向左移開了視線氣的十九差點跺腳。
“我不知道疼不疼。”
十九氣鼓鼓的回答。
“不知道麽…”
鶯丸輕輕歎息。
那雙眼又重新看了過來,連帶整個人也又上前貼進一步。
“可若是我看不見她的話,我就止不住的擔心她是不是會受傷,那個小傻瓜是不是會被別人騙去而我再也看不見她。”
直到此時強烈的壓迫感才使一直沉迷內心數數的十九發現兩人的姿勢十分的不妙。
“我不想剝奪她飛翔的能力,可又害怕她會飛遠。我嚐試努力克製自己,告訴自己哪怕隻是看著她也是滿足的。”
鶯丸的嗓音有些發顫,那雙金色的眼帶著十九看不懂的光緩緩湊近。
“可她拒絕了我…我將環境調整到最佳,哪怕不需要剪羽,她也飛不了多遠,我在那座小庭院裏不停說服自己靜靜看著就好…可那麽完美的環境裏,她也依舊想要飛遠飛高。”
距離不過半寸,太刀呢喃一般的輕語帶著祈求味道。
“呐,你到底想要飛到哪裏去啊…”
眼睛猛的睜大,察覺到唇上細微癢意的十九渾身發顫。
(推開至be07)
53,54…
抓緊了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她抿緊了唇。
好在對方隻是有些迷離的蹭過她的唇瓣後又輕輕開口。
“茶涼了就不好了…那日你喝不慣的茶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喝下了。”
接著便放開了束縛她的手,取了茶杯自然遞過。
恰好一分鍾…任務完成了。
鬆了一口氣的十九接過那個茶杯,欲言又止,最後在對方帶著壓力的眼神下還是先喝了一口茶水。
好苦!
皺著眉不可置信的抬臉,剛被茶水潤澤的雙唇則被眼前刃輕輕含住。
帶著滾燙熱意的舌直直闖入不設防的唇,糾纏上她的。
一手握著茶杯無法用力,另一手推上對方的肩卻礙於腰間猛然收緊的手臂無任何作用,那振太刀輕輕攏著她的發,揉搓著她的後頸。
“哈…”
被迫咽下對方渡過來的另一口苦澀茶水,因差點嗆到而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手中的茶杯終是摔落在地上,溫熱的茶水蔓延出一片水漬淋濕了她的足袋。
就連呼吸也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舌尖被吮的有些發麻,黏膩而滾燙的舌緩慢舔舐著她的口腔內壁,每次都能準確勾出她逃跑的小舌吞入自己口中。
與向來與世無爭的溫柔表象不同,他的吻極具侵略性,牢牢掌控著她每一次的呼吸。
在她快要站不穩前終於推開鶯丸。
可對方卻抓著她的手吮著她的指尖,猩紅的舌帶著灼熱的溫度舔過她無名指上的紅痣。
“唔…”
就像是被直接舔舐在心口上一般的癢意帶動著心髒劇烈跳動。
身體顫抖的一僵,用力抽回手的十九努力向後退去卻因身後是牆壁而退無可退。
“這是你那日欠我的。”
對麵太刀的嗓音微啞,他笑了笑。
“那日的茶依舊很苦嗎?”
察覺到少女明顯的戒備和疑惑,鶯丸伸手蓋住那雙眼,製住對方微不足道的反抗。
“我可以把我的記憶共享給你,你想要知道的那些失去的記憶,你以為不過夢境的那些日子都可以共享給你。”
所以不要再用那樣不設防的眼神看他,不要再毫無顧慮的湊過來挑戰他的忍耐。
他心愛的鳥兒想要飛高飛遠,而他既不想鬆手也不想隻單純看著了。
既然說服不了自己,又何必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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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拒絕的話→→
被忽然貼近的濕熱觸感嚇到,也管不上什麽任務不任務,十九猛的推開那振莫名在她嘴角舔了一口的太刀。
“你幹什麽?!”
背後是冰冷的牆壁,十九有些驚慌的看了看被她推開後就偏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鶯丸。
“xx。”
即使被推開後鶯丸的嗓音也依舊溫柔,似乎並不惱之前十九的拒絕。
“什麽?”
十九愣了一下,他在喊誰?
鶯色的靈素忽然開始聚集在那人身側,直覺探知到危險的十九握緊了自己顫抖的手,向右手邊空擋處移動試圖離開這種被堵在牆邊,逃無可逃的立場。
可她的視線剛落在那空擋處,便被一雙手臂結結實實的抱住了。
那振太刀眼裏的光徹底隱去,隻餘那濃墨化開的黑無盡蔓延。
此時十九不合時宜的想起網上看到的那些美術生洗筆短視頻。
不管什麽樣的顏色,但凡放入一滴黑墨,那一滴黑都會瞬間吞沒原本的色彩。
鶯丸的嗓音婉轉,她仿佛隱約聽見了鶯鳥蹄叫的聲音。
“你現在就會知道痛不痛了。”
…………
“xx.xx.”
溫柔的嗓音持續呼喚著她。
“黃玉(おうぎょく,ougyoku),快醒醒。”
依言睜開了眼,少女愣愣的看向手邊亂作一團的各色和紙和疊了一半的千紙鶴。
遠處的同學們臉上好似都被做了模糊處理看不真切,她的世界唯有眼前鶯發青年清晰可辨。
“教授…”
處理著腦海裏那些仿佛數據化的記憶,少女連忙雙手合十低下了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睡著了嗚嗚。”
軟糯的嗓音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沙啞,似是過度使用嗓子後的後遺症。
“太累了吧?黃玉你一直很努力呢。”
鶯丸笑了笑,伸手點了點對麵少女的鼻頭。
“金箔粉弄得臉上到處都是。”
“啊!不會吧?”
趕緊伸手擦了擦臉卻引的對方又笑出了聲。
那雙指節分明的大手緩緩伸了過來,慢慢撫上她的臉。
隨著動作手腕處用白色綢緞綁起固定住的小巧尾戒左右搖晃,閃著細碎的光。
說是擦拭那力道太輕,說是撫摸那力道又偏重。
像是情人間的ai.撫,那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劃過她的唇。
少女僵在那邊沒有說話。
片刻後鶯丸收手,彎唇開口。
“說起來,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比起一臉留戀的在這裏準備畢業典禮的裝飾,來我的實驗室做助教就不用離開這裏了。”
鶯丸的嗓音帶著蠱惑,他眼裏似有晦暗的黑隱藏在暗處,隻等時機成熟便要一齊湧出。
“鶯丸教授,我不適合的…我之前已經拒絕過您了。”
少女低下頭,她取過那隻疊了一半的千紙鶴又細心疊了起來。
“黃玉學姐為什麽不想去教授的實驗室啊。”
“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要放過!”
“學姐難道是拿到內定了麽!沒有的話留下來嘛。”
四周看不清臉的學生齊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口。
“更何況教授的實驗室裏人也少啊,不會累的,加上學姐也才十九人呢。”
似是被話語中的某個單詞刺激到,少女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頭好痛啊…
是因為昨天沒睡好嗎?她都沒有辦法正常思考。
“怎麽了黃玉?頭又疼了麽。”
教授有些擔憂的看了過來,他伸手幫著她揉了揉太陽穴,伴隨著清清涼涼的奇異感覺,大腦的刺痛消減不少。
“嘻嘻,黃玉學姐不想去實驗室是不是因為怕尷尬啊。畢竟新婚燕爾呢。”
“哎呀,哪裏來的狗糧味兒啊,真香真香。”
“胡說什麽啊!”
少女連忙揮開鶯丸的手,紅著臉低下了頭。
她轉了轉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便伸手繼續疊著紙鶴,沒有再繼續說話了。
“好了好了,別起哄了,今天講堂的裝飾可是必須完成的。”
那邊鶯丸起身指揮起布置工作來,仔細看才會發現他右手無名指上帶著戒痕,似是為了工作剛將戒指摘下來不久。
“教授,要是黃玉學姐不去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啊!”
“對啊對啊。反正實驗室人少,多收幾個嘛。”
瞬間被女孩子們包圍的鶯丸眨了眨眼,有些為難的看向那邊折著紙鶴的少女。
哼。才不管你。
既然這麽受歡迎多招點年輕漂亮學妹好了,還邀請她幹嘛。
少女賭氣一般偏過了頭。
而且那個實驗室不能帶戒指,她才不要去。
又重新開始折起千紙鶴,她又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婚戒。
為什麽還會不安呢…明明她有好好的帶上戒指啊。
為什麽這個戒指毫無反應。
食指被鋒利的紙張劃開小口,血珠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她盯著那滴落紙張的血珠有些發愣。
“黃玉…黃玉!”
直到那隻手被著急拉過,她才反應過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疊個千紙鶴還劃破手。”
食指上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她彎了彎貼著創口貼的食指,歪著頭靜靜看向眼前青年。
好奇怪啊…
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黃玉學姐!”
“黃玉前輩!”
同學們的呼喚聲似乎都有些扭曲的漏出詭異的電子音。
眼前鶯發青年輕輕開口。
“黃玉?”
好奇怪…
這分明就不是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
誒?
她的名字是什麽?
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鶯丸忽然伸手過來蓋住了她的眼,伴隨著輕柔的好聽嗓音,她的記憶越發清晰。
“黃玉,你太累了。睡一會吧。”
對了,她的名字是黃玉,是家中最小的女兒。
她修完大學院的課程後就和父親一向看好的鶯丸領證結婚了。那是她大學裏其他專業的教授,也是從小到大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昨天晚上她剛拒絕對方要她去做助教的提議,原因是實驗室裏不能帶戒指,如果不能帶戒指的話…
誒?如果不能帶的話…
如果不能帶的話會怎樣?
…………鶯丸be,黃玉
(黃玉是金絲雀多個別名中的一個,也是鶯丸前置劇情裏嬸嬸那世的名字。)
※※※※※※※※※※※※※※※※※※※※
鶯丸身上的線收完了,包括一開始就騙嬸的理由什麽的,夢境番外裏那個吻是真沒親上,這裏還了(來自蠢作者的強製按頭)
Ps鶯丸和大包平的話,感覺鶯丸就是表麵溫溫柔柔但那方麵絕對掌控欲十足的亞子,而大包平則是表麵看上去很野實則比嬸還純情什麽的(完全個人意見及喜好hhh.)(是不是暴露我不太妙的同人看多了hhhh.
黃玉是前置劇情裏嬸某個前世的名字,也是金絲雀裏的一種,很應景不是麽,又舍不得真的關住她卻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Ps這個be我覺得可以算個ne?畢竟等嬸真的想起來自己的名字也被溫水煮青蛙的攻略完畢了(講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闊以卑微求點你們的評論嘛,隻有我一個人嗨好難過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