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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春之29日,牽製

  一路回來十九沒有和鶴丸說過一句話。


  她隻是抱著那個她們離開前教官直接扔進那條空間裂縫的胡蘿卜包裝紙包裹的大件行李。


  像是算好時間一般,讓她沒有反應的餘地,隻能帶著這個似曾相識包裝的行李回到了本丸。


  “喂,為什麽不說話嘛。”


  白鶴繞在少女身前有些討好的笑笑,他伸手過去想要幫她拿那個行李,卻被少女一秒躲開。


  十九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


  “鶴丸先生,有些事情是不能瞎起哄的。”


  先是山田前輩,然後又是教官。


  她真的不懂怎麽一天之內忽然一下子大家對她的態度都變了。


  接著又是這隻白鶴,像是起哄一樣的跟上,他那麽喜歡惡作劇,一定是覺得好玩才那樣說的。


  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十九當時幾乎是催著鶴丸帶她回本丸好先拉開和教官的距離。


  她學生時代的恩師,她一直敬仰信任的人,在那天向她坦白了心意。


  路厸雖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離開,但在離開前他用中文悄悄在十九耳邊低低呢喃了幾句。


  他在等她回複。


  ……


  而至於腿上那個莫名出現的銘文,十九打算抽空要去問問雪見前輩…


  畢竟這個時間點去找山田前輩太過尷尬,可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問了。


  但其實內心一直有個聲音讓她不要多問…


  正如路厸所說,她是害怕的。


  她害怕知道的越多,到時候就越難抽身離去。


  所以才一直保持著不清不楚的狀態,別人給她什麽工作,她就做什麽。沒有特殊的事情也絕不離開天守閣一步。


  她和所有人都維持著禮貌的距離,既不親近但也絕對不算是疏遠。


  為的就是到時候任期結束時雙方都能好受一些。


  她隻要在離職前,大家願意給她辦個歡送會就很開心很滿足了。


  她要求不多,隻要平平穩穩安安全全的就夠了。


  鶴丸看著十九幾乎是毫不停頓的就往天守閣走去,他收起臉上的笑意,那張色素淺淡的臉滿是認真。


  “我沒有起哄…”


  我是認真的啊。


  他咽下後半句,眼前少女顯然並沒有聽他說話,像是已經把自己封閉了一般隻直直的往目的地走去,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這是鶴丸第一次看她眼中含怒,一直以為軟糯如她是不會生氣的。


  她在生氣什麽?是氣那個人類還是自己?

  難道是在氣自己之前起了想要神隱她的念頭嗎?


  白鶴停下腳步,看著十九走進房間然後看也不看他就直接合上了移門。


  那力道大的帶著門上原本別的桃枝掉落,散了一地桃紅色的花瓣。


  那一扇門,隔絕了她與他。


  白鶴不會知道,如果那天他沒有強硬打開那扇門,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


  而十九進門後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她雙眼無光,有些僵硬的撕開了包裝紙。


  又閉上眼,自嘲的笑笑。


  果然是那個淡金色頭發青年買走的最後一隻兔子警察玩偶。


  不是巧合…


  若是之前,她還能想著這麽巧的事情都能被她碰見,而現在,她的思緒像是忽然被捋直一般的清晰。


  是教官特意托人買的。


  他也不是來旅遊的,並且同一家酒店也是刻意為之。


  那麽…在多久之前?


  在多久之前就變成這樣了?

  十九取出那個玩偶,兔子警察的警服口袋裏鼓鼓囊囊的。她伸手掏出了裏麵的東西,嚇得直接鬆了手。


  那個藍絲絨的盒子掉在了地上,直接摔開露出裏麵淺灰色玉質的簡單戒指。


  那是陽光下路厸眼睛的顏色。


  ——他眼中的光是她。


  十九扔開那個兔子玩偶,抱著膝蓋大聲哭了起來。


  記憶中斷前路厸的話不斷回響在她腦內。


  他說他等了她六年。


  竟然是從一開始麽…


  她抱緊膝蓋,完全沒有壓抑自己的哭聲,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直接沾濕了襯衫前襟和她的膝蓋。


  回不去了。


  她回不去了…


  她好蠢,她為什麽不早點發現。


  他也好傻,為什麽不早點說出口。


  無法拒絕…


  不敢拒絕…


  不能拒絕…


  那是一個等了她六年的人,一個也在背後幫了她六年的人。


  這讓她怎麽拒絕?


  十九低頭,沒穿襪子的小腿又爬上了那詭異的紅色銘文,正緩慢的移動旋轉。


  那文字慢慢轉動的樣子看的她逐漸平靜下來,心裏原本亂七八糟攪在一起的複雜情緒像是也跟著慢慢旋轉著消失了。


  她的眼逐漸失了焦,先前那些忽然噴湧而出的強烈情感像是被全部抽走一般,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看了看那個跌落在地上的戒指,有些疑惑的歪頭。


  這是…誰送的?


  感覺是個很重要的人送的呢…


  她拾起那個戒指,又看了看一旁的玩偶,疑惑歪頭+1。


  這又是誰送的?!

  誰這麽貼心知道她喜歡兔子警察呀!


  ————


  “鶴回來啦。”


  三日月好心情的看著那一身白衣的付喪神憤憤的坐下,開始悶悶的喝茶。


  見對方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滾燙的茶水卻依舊黑著一張臉沒有開口。


  他噙著笑意,伸手又給對方倒了一杯茶,試探發問。


  “怎麽樣?那個案內人值得我們交出阿魯基麽?”


  “不知道!”


  鶴丸生氣的答道,片刻後他又想起什麽一般煩躁的揉亂了頭發。


  “抱歉,我不是對你生氣。”


  “哈哈哈,無妨無妨。”


  三日月眯了眯眼,那雙含著新月的眼裏帶著透亮笑意。


  他靜靜坐在那裏,仿佛世事萬般皆與他無關一般風輕雲淡。


  “我沒見到你說的那個案內人。”


  鶴丸趴在了矮桌上,腦袋側著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那雙燦金色的眼顏色逐漸加深。


  “我有些累了…你說如果我現在就帶著她回神域…她會恨我嗎?”


  鶴丸閉上了眼。


  他真的是有些累了,十九腿上的銘文像是不知時刻的定時,炸彈令他恐懼。


  人類的身體是有承受極限的…那時候她忽然用出的言靈都能夠控製住他這個神明末席的刀劍本靈了。


  可見如果她沒被刻上那些銘文的話,的確足以成為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


  他又很慶幸他那時去晚了一步,若是她沒被刻上那些銘文。


  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他觸手可及的蠢兔子了,且也不會平穩活到現在了。


  越是強大越是短命…


  這也是審神者通常任期都不會太長的原因。


  人類脆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超出自身容許範圍的靈力,那過多的靈力會慢慢拖垮身體,直至消亡…


  但隻要進了他的神域,這些都不是問題,她將會永遠是那個他觸手可及的蠢兔子。


  時間會在此刻停止…多好。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三日月的聲線平調且嚴肅。


  他的眼已一片冰冷,嘴角一直噙著的淡淡笑意也驟然消失。


  他變得像是從九天之上冰冷俯瞰人世的神明,令人不敢靠近。


  “那個小姑娘不是靠神隱就能留住的。”


  他開口,看著那個趴在桌上閉著眼的,同他一樣的刀劍本靈。


  他雖是想要靠鶴丸去牽製住那個本丸之外的案內人,但也沒料到對方回來後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如若鶴想這麽做的話…他就能做到,他一定是掌握了那個小姑娘的一些信息才對,不然也不會這樣開口問他。


  那樣的話,就連自己也找不到那個小姑娘了。


  三日月眼中含著的新月帶出一絲血色,注意到門外一閃而過停下的熟悉身影,他了然一般淡淡開口。


  “如果你不想與我為敵,還是收回那些話,乖乖做一隻喜歡惡作劇的鶴。”


  他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絕不能發生。


  “……”


  鶴丸撐起身子,他睜開眼看向那個在他動作之前又恢複了往常模樣的絕美刀劍。


  “三日月你還真是嚇到我了啊。”


  他眨了眨眼,忽然露出無邪氣的笑容。


  “你倒是護主。”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那個豁達大度的刃口中聽到這樣滿含威脅的話語。


  “哈哈哈。”


  三日月以袖掩嘴,言語之間意有所指。


  “在你們這群大灰狼之中看住一隻小白兔也是很累的。”


  是真的累呢。


  而且那個小姑娘還毫無自覺。


  如果她能早一點發覺就好了,他呀,可是想要那個小姑娘自己走向他呢。


  他眯著眼,看向門邊露出一半的人影。


  “一期你說是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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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是因為這兩章原本是一章因為看上去怪怪的,我就把他們拆出來了。但我不會藏著明天再發,該一起發還是一起發hhh.

  評論區永遠驚喜我,早就有人猜出來嬸是被詛咒才缺失感情線的!天啊擼!神仙讀者!!


  那個玩偶是沒有口袋的啦,但是情節需要咳咳咳就有口袋了。


  Ps是不是一期再不出場大家都要忘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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