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春之24日,全員召回
心有餘悸的十九蜷縮著身子側躺幹瞪眼了一夜。
這個職場不安全,相當不安全。
堀川為什麽想殺她?
是她做錯什麽了嗎?
細細回想著自己平日裏的所作所為,十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忽然靈光閃現,十九想起了以前上學時學過的案例。
A先生長期受到職場欺淩,最後忍無可忍爆發的A先生卻謀殺了從未參與欺淩的上司B。解析A先生的犯罪心理。
唔,答案是什麽來著…好像是因為這個上司B一直對此心知肚明但卻無所作為?比起一直欺淩的A先生的那些直接責任人,他更恨那個看在眼裏卻從不施以援手的頂頭上司B。
所以…堀川是被職場欺淩了!一定沒有錯!他的仇恨轉接到了自己身上,但又良心未泯的及時收手了。
腦海中閃過之前藥研和堀川的對話,那個時候她隻覺得藥研有些刀種歧視,卻沒想到其實他的那番話可能是針對堀川個人的。
所以他才哭的那麽傷心,還問自己是誰!哎呀!十九悔恨的拍拍大腿,那麽正確回複應該是我是正義的夥伴!之類的吧。才不應該是傻傻的真的自報家門。
這樣想通之後,天色也朦朦朧朧的亮了起來,完全沒有睡著的十九坐了起來,頗具同情的望了一眼一旁布団裏的肋差。
“堀川前輩,請你放心吧。”
我一定不會是那個隻會袖手旁觀的上司B。我馬上就去找藥研好好喝杯茶,讓他再也不欺負你。
說幹就幹,十九起身,輕手輕腳的收好自己的布団。然後觀察了好幾秒那振看不出來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的堀川本體刀,打開了衣櫥。
隻是打開衣櫥門的那一刻,背後忽然傳來噗通的聲音,十九疑惑轉身,就見堀川紅著臉飛快的整理布団。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她對視,飛速整理好布団收進壁櫃後,才扭捏發聲“阿魯基你換衣服可以和我說,我會出去的。”
接著便跌跌撞撞的一路小跑的出了門。
啊,這…所以原來是醒著的嗎!?可本體的樣子讓她怎麽辨別啊?!
看著對方倉惶逃跑還不忘幫她把門合上的背影,十九心裏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為什麽好孩子總是會被人欺負啊…
莫名的將對方和學生時代的自己重合,十九垂眸。
自己也是,一直小心翼翼觀察大家的臉色努力做個好孩子。可到最後,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向她伸出手。
除了那個願意在背後推她一把的教官…
一邊這樣思考著,一邊快速換上了巫女服。十九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堀川她幫定了!
就像那時的自己受到了教官的幫助,這回輪到她去幫助別人了。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十九給自己加油後,便拉開移門走了出去。
然後差點被腳下的溫熱物體絆的摔跤。
扶著旁邊門框站穩,十九看清了那個障礙物。
那是一隻有著漂亮白色皮毛的大老虎,正懶洋洋的躺在她的門前微微甩動著尾巴。
馬上就認出這隻大老虎的來曆,十九探著腦袋看了看外麵,卻沒有發現這隻毛絨絨的主人,那振弱氣的栗口田短刀五虎退。
主人不在啊…又偷偷的瞄了瞄腳邊眯著眼睛呼嚕呼嚕的大貓咪,十九做作的自己左腳絆了右腳,哎喲一聲就輕輕趴在了那隻大貓咪身上。
假裝被絆倒的十九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毛絨絨的側腹,伴隨著手上的擼貓十八式,長久rua不到貓的她開心的都快冒泡了。
唔,有此毛絨絨,人生足矣。
“哇啊啊啊啊…”
少年感十足的嗓音忽然從拐角處傳了過來。
十九原本都快伸到大腦斧下巴上的手一頓,就聽見另一個略高的聲音帶著一絲責怪。
“真是的!怎麽這麽不乖!都把阿魯基絆倒了!”
略撐著身子抬頭,十九就看見拐角處那兩振短刀正站在那裏注視著她。
前方的的栗口田小公舉亂藤四郎手叉著腰,似是有些生氣。
而後方的五虎退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置於胸前,正遊離著視線,看過來幾秒又飛快的移開,然後再看過來,如此反複。
噔!完球了。
被毛絨絨的主人發現自己碰瓷毛絨絨了!還狠不要臉的一點不客氣的rua著他家毛絨絨!
“早…早上好呀。”十九幹巴巴的問好,隨後趕緊從人家的大腦斧身上起來,站直了身體。
而那隻毛絨絨正被rua.的爽呢,忽然失去了服務隻得抬高了腦袋用龐大的身子蹭著她的腿。
“啊啊啊,不不可以的。”五虎退趕忙上前了兩步,雙手虛空比劃了一下就不敢再往前來“阿魯基sama的衣服都要被你弄皺了…”
“就是說!弄皺淑女的衣服罪過可大了呢!”旁邊的亂也上前來拍了拍那隻大腦斧的腦袋。
而那隻白虎則鼻間哼了一聲,走著貓科動物特有的貓步甩著尾巴走開了。
啊…毛絨絨走掉了…
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遺憾,十九垂著腦袋看著正笑著看向自己的亂和稍遠處正悄悄打量自己的五虎退。
額…自己前麵打過招呼了吧,現在這情況是?還等著自己開口?
“早上好,額,嗯,吃飯了嗎?”
並想不到除了早上好和吃飯沒以外的打招呼用語,心中有愧的十九尬笑著揮了揮手。
同時內心盤算著如果他們找她算碰瓷毛絨絨的賬時,她該怎麽應對。
“什麽嘛,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呢。”亂有些落寞的垂眸,隨後又元氣滿滿的往前一步,兩眼亮晶晶的做著自我介紹“我是亂藤四郎,兄弟裏唯一的亂刃。”
他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若是阿魯基有什麽少女的煩惱都可以找我商量的。亂,嘴巴很嚴的。”
隨後他又強硬的把不遠處低著頭的五虎退推了過來“到你啦,不好好說的話,阿魯基不會認識你的。”
“啊,那個,我…”那個白發的孩子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開口“我是五虎退…”
“誒?這就沒有了?”後方的亂撇了撇嘴,又拍了拍五虎退的肩膀為他加油。
而前方的那個孩子咬緊了嘴唇,含著細碎淚光的眼悄悄抬起看她。
咚!咚!是心跳的感覺!麻麻這個孩子真是可愛炸了!
嗚嗚嗚,短刀都是天使!
十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興奮,她蹲下身,抓住了眼前小可愛的手。對方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立刻回握。
“不用勉強的。”她笑著,努力克製著自己想去摸對方頭的衝動。
“我是新來的審神者,以後請多多指教。”十九又是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帶上了幾分期待“要是有什麽好玩的遊戲都可以喊上我一起的。”
小可愛可一定一定要喊她啊!
她可想和短刀天使們一起玩耍了!
“阿魯基真是偏心呢。”亂撅起嘴,語氣酸溜溜的“還是那麽喜歡退。”
他話一出口,五虎退慌忙鬆開了和十九交握的手,又後退一步,不好意思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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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後,十九剛出茶室就看見了庭院裏正在清掃落葉的和泉守兼定。
怎麽可以這麽巧!
正為堀川的事情煩惱的十九眼睛一亮,這不正好有個家長可以一起商量商量對策嘛。於是趕忙穿上鞋就跑了過去。
和泉守手上掃著落葉,實則思緒已經飄得很遠。
昨天晚上的緊急召回令已經讓他隱隱感到不安,接下來的軍議內容更是帶著兩則爆炸性消息。
其一,敵方審神者出現,近期可能進行大規模的追捕行動。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場戰爭馬上就可以結束。
其二,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他們的阿魯基來到了這個本丸。不是一貫的靈體,而是本體。但她失去了記憶,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且她有著不能控製自己靈力的缺陷。
那麽有這樣重大缺陷的審神者又為何會被批準入職?是單純的失誤?還是政府覺得她和他們一樣,不過就是壞了就丟的道具,刻意為之?
不自覺把手中的掃帚捏的劈啪作響,和泉守咬著後槽牙。
還是應該和堀川盡早交換一下情報才是,他離開太久,一定錯過了很多有利情報。
“和泉守前輩!”
熟悉的呼喚聲遠遠傳來,和泉守一愣。
是她的聲音,可她不會這樣喊他。
自己這是思慮過重都出現幻聽了麽?
和泉守笑著搖了搖頭,一邊繼續掃著落葉。
直到袖子被用力扯了一下,他疑惑的轉過身。
那個一直隻能遠遠看著的少女正一手拽著他的袖子,一手撐著膝蓋喘著氣。
片刻後,她喘勻了氣,抬頭看他,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和莫名的急迫。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前輩說。”少女的聲音透著認真和嚴肅,她看了看周圍繼續道“前輩現在方便嗎?”
和泉守看著眼前少女帶著紅暈的臉,先前還正常運作的大腦此刻像是當機了一般。
見對方沒有反應,十九又補上了一句“我們單獨說可以嗎?”
她說什麽?重要的事,單獨說…
…是自己想的那樣麽?她不是應該失去記憶了嗎?怎麽會一開頭就說這個。
和泉守移開了視線,以拳抵唇“重要的事?”
“對,非常重要!”少女重重點頭“人生が掛かってます。”
(賭上了堀川的人生,但是嬸說話的時候省略了主語的堀川。這句話也可理解為賭上了嬸的人生或決定了嬸的人生。)
和泉守忽然反手遮住了自己的臉…腦子嗡嗡直叫,他一反常態扭捏的不敢看十九,聲音輕的可怕。
“這種事情,還是男生先說比較好吧。”
“啊?”十九呆了呆,對方這意思是,他也知道堀川被欺淩的事實?那為什麽還不加以製止,他們不是關係特別鐵的相棒嗎!
於是語氣中帶著怒氣,十九站直身體,抬頭看著莫名遮遮掩掩不敢直視她眼睛的和泉守。
“那你為什麽不說!”
難道就看著堀川被欺負嗎?十九急得跺了跺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
我還差點為此背鍋就要駕鶴西去了!
“嘖…”被朝思暮想的人這樣一激,以往的那些克製早被拋之腦後。
和泉守扔掉了手中的掃帚,伸手握住了眼前少女單薄的肩膀,一臉認真,一字一句的緩慢說道。
“好,那我現在說。”
呐,要我說了,你可別逃開啊。
我喜歡你啊,從第一眼見到你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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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特別喜歡退退是因為兩個人還挺像的,emm同類相吸?
和泉守手握一見鍾情劇本。
他誤會嬸要告白,嬸誤會他知道堀川被欺負而不作為。
事實上人家壓根就沒被欺負,給嬸的閱讀理解鼓掌。
Ps驚覺營養液變多了!謝謝慷慨的小天使!
本來還怕昨天的be嚇到你們然後掉粉呢……在這裏給大家打個預防針,我其實…幾乎每個刃都定了一個be,個別刃不止一個。
畢竟和不是人的存在打交道哪有那麽簡單就能一條路直通true end呢感謝在2020-08-01 23:09:34~2020-08-02 22:0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天也在吃土 4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