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後院出事
雖說是商量,但話裏卻透出些威脅。
唐元的病僅僅是病痛,而非那種真正致命的傷,提刀上馬雖說是有些牽強,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就顯得微不足道。
“這件事情,臣答應了。”
唐元並沒有多做思索。
丞相見他也是如此爽快,嘴角微微一揚,硬是給自己擠出了幾分笑意來。
“唐大人是個聰明人。若不是剿匪一事皇上給老臣限了日期,催促得緊,老臣也不會是出此下策了。”
丞相臨走前輕飄飄的一句話似是有解釋的意思在,但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又成了另一番意思了。
工部尚書府邸。
成親的禮節甚是繁瑣,莫安溪坐在席位之間遲遲不見穿著喜服的新郎前來。
等得人生出了些倦意,才有一小廝匆匆忙忙地來報,臉上帶著未定的惶恐。
“什麽事情?如此慌慌張張的?”
開口說話的是工部尚書的夫人餘氏,一彎柳葉眉微微挑起,帶著些不悅的情緒。
這般匆忙,真是給他們府丟盡了臉。
“夫人,後院出事了。”
“什麽事情?”
就待在後院裏麵的都是一些女眷,若真的是出了什麽大事的話,她們想要跑也是跑不掉的。
關鍵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裏頭……
餘氏越是想著些事情,臉上的神色就越難看,心裏也越是想要去瞧瞧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廝湊在她耳邊三言兩語地把事情講了。
“還有這等事情?”
“夫人……若不是小人親眼看見,小人也不願相信,那月兒姑娘就那麽沒了……”
小廝抹了抹脖子,做出一副慘死的樣子來。
莫安溪和莫翼風兩個人的席位離餘氏近,雖然沒辦法把他們說的那些話全都聽過來,但是大概了解個意思還是可以的。
這大喜日子裏頭居然死了人,事情要是就被這樣子洋洋灑灑的傳出去,可是讓工部尚書臉麵無光。
“這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莫安溪看向莫翼風,問道。
“興許就是有人想要毀了這一樁姻緣,但這也是他們府上的事情,我們兩個外人可不好插手。”莫翼風斟酌片刻便回。
工部尚書府內的事情,若是與他們沒有多少幹係,那就必然不是他們幾人可以插手的。
莫安溪並沒有什麽多管閑事的心思,隻是想早點從這個糟心的宴會上脫身。
最近經常裏頭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麽事,這種平日裏麵向來不會發生的事情接二連三地上演,每次都弄得人心驚膽戰。
餘氏等小廝走了之後,還熱絡地組織那些客人坐下開宴。
不少人紛紛問她方才那小廝到底是說了些什麽,全都被她三言兩語打哈哈瞞了過去。
“那小廝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喝了交杯酒便倒了,正躺在榻子上起不來,若是要來陪諸位飲酒隻怕是難了些。”
“就你那孩子怎麽能叫做是不爭氣,年紀輕輕的狀元郎,皇上可器重著,這日後在朝廷之上必然是一介大官。”
那些人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聽聞之後才發覺是這般令人有些發笑的,一個個分分又捧起餘氏來。
餘氏臉上卻沒有染上多麽喜悅的表情,似乎還在擔心後院裏頭發生的事情。
宴會過半,餘氏失了蹤影。
香菱則是一臉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進來,不停的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到底是看到了什麽。
“出了什麽事?”
香菱之前是被莫安溪派到府外取了個東西,不過是一些送人的小物件,怎麽也不至於是如此驚慌失措。
“小姐……這後院裏頭死人了……”香菱眼前還浮現出自己方才看到的那死人的樣子。
一張嬌俏的臉上全都是刀痕,身上也被鞭子給弄的幾乎沒有一處好皮,血汩汩還地從那人身上流出。
似乎摻雜著人逝去的體溫。
“後院裏頭死了人的事情我方才便知道,應當是出了些意外,無傷大雅的。”
莫安溪之前隻是聽著兩人在說話的時候提及了那麽一嘴,心裏麵便想著這應當不是多大的事情。
“小姐這和你想的就不太一樣了……我見那死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還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若不是我認得知府家姑娘長什麽模樣,差點把那穿著紅衣死了的人當成了那新娘子……”
香菱壓低了聲音說出自己剛才看見的那一幕。
莫安溪眼中的平靜不再,轉而是掀起了駭浪驚濤。
“有這種事?”
“那麽大的事情我如何敢造假!”
“這……你可認識那姑娘是誰?”
“奴婢在京城的那些小姐裏頭是從未見過這般人物,不過能來這宴會的人身份必然不俗,興許是哪家未出閣的姑娘來這裏認認人。”
香菱隻能如此揣測道。
莫安溪卻在頃刻之間陷入了沉默,有些拿不定主意。
香菱這一番措辭能說是對,也能說是不對,就看工部尚書家嫡長子是何般人物了。
正當她出神之際,餘氏帶著丫鬟匆匆而來,她身後的丫鬟一見到香菱便脆生生地叫了聲,不輕不重的正好能讓餘氏聽見。
餘氏的眼中閃出些精光,慢慢走進了莫安溪。
“莫小姐,這丫鬟能否暫且借用一下?”餘氏瞧了眼香菱,語氣和善,“我們後院裏頭出了些事,正好缺了一打下手的,府裏的人手也正好是缺了些。”
這人手缺的可是真夠緊湊的。
莫安溪挑挑眉毛,並未拒絕:“餘夫人若是有事,不妨說出來也讓我知道知道,我這丫鬟從小跟我是嬌生慣養的,有些粗活累活隻怕是使不得。”
“不過是去照看一下新娘子,服侍著更衣罷了,如此輕巧的活總不會做不成。”餘氏早在心裏想好了說辭,回得輕車熟路。
莫安溪見她如此執著,不多想也不可能。
香菱之前匆忙跑來興許是被她們看見了,這才想著借這功夫來把她帶回去,雖是不至於殺人滅口,但有些事情該做的必然會做。
莫安溪正想拒絕,可拒絕的話在嘴邊微微一轉彎,變了意思:“這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