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正麵相對
莫翼風盯著眼前的的情景氣得無官都快要變形了，可莫安溪卻沒有動作，一直都背對著自己。
雖然是自己的親妹子，可莫翼風也不敢貿然走過去。
天知道那身看著輕薄的衣服能遮蔽多少？
就算是親爹都要在女兒及笄以後避嫌，更何況相差不多的兄妹。
隻不過，莫翼風聽著楚南霆的話還是差點壓不住心裏的氣，這叫什麽話？
外客得在客廳裏等著？
人都摟著自己親妹在一個浴桶裏了，還叫他到外麵去？
艱難地管理著無官，莫翼風卻做不到連聲音都平淡。
他咬牙道：“不知道殿下還要洗多久？”
莫安溪聽著這話，後背都發涼，頭皮硬著不敢轉身。
她可不敢就這樣見莫翼風。
就這麽背對著，莫安溪祈禱著莫翼風並沒有看清楚多少，可心裏早就想明白，這是在做夢。
可是人總得又個小夢想。
楚南霆瞥了一眼全身僵直而不敢動的莫安溪，有些可惜這次美妙的沐浴被迫結束了。
可是莫翼風還站在門邊上，雖不進來，卻也沒有走遠的意思，他就沒了多少心情繼續。
正好曆七從房頂上探頭進來，臉無表情地道：“殿下，水涼了。”
楚南霆沒有看上去，冷淡道：“都可以滾了。”
房頂上再無一人蹤跡，門邊上也是。
看來曆七走的時候還把莫翼風也一起帶走了。
莫安溪歎氣，冷著臉道：“你夠了嗎？”
話音剛落，卻感到耳邊一熱，輕細卻溫熱的呼吸吹過來，弄得她癢癢的。
楚南霆朝她靠過來，用臉頰貼著她側臉，聲音有些疲憊：“安溪……你別走好不好？留在這裏，繼續做席安陪侍，當初是你堅持要留下這個身份的……你留下來，我可以給你保護……鎮遠侯府也是，你爹也是……他們可以很安全。”
他的聲音極輕，隻能給兩人聽見，似乎隻要出了這氤氳水霧就隨著風散了。
莫安溪有些楞住了。
她從沒想過楚南霆會用這般軟弱如同無助的孩子般的語氣說話，更沒有想過，他會說出求她留下來的話。
保護鎮遠侯府一世平安。
這對她來說卻是很有吸引力，可怎麽保護？
楚浚琪私下集結的勢力不可小覷，他雖然深得燕皇帝寵愛，可心地善良，並且不足以狠辣，若是有一日麵對敵人，難保心慈手軟，她又該如何相信？
莫安溪低下頭，不予回答。
她想要相信楚南霆，卻不敢賭。
席安這個身份是她造出來的，卻從一開始就被人釘在板上，隨時沒命。
如今燕皇帝重視，楚浚琪一黨不敢動她，可難保一日，楚浚琪魚死網破，她頂著這個身份又能做什麽？
留在太子府裏？
不可能的。
燕皇帝已經賜下房屋住宅，就是不希望她繼續留在太子府裏，若是他真的去求燕皇帝，隻會被訓斥，嚴重的還會讓燕皇帝起疑心。
得不償失。
她僵在水裏，似乎感覺不到水溫正在變涼，隻覺得身前的溫度正在逐漸上升，是楚南霆朝她靠過去，光溜溜的上身貼過去，隔著絲薄的布料輕輕壓在她身上。
周圍的氣息變得滾熱難耐起來，莫安溪沒有動一下，不退縮也不前進，就那麽正對著他，感受著他的氣息正慢慢籠罩上來，從四麵八方撲上來，湧進她的肌膚，鑽進體內。
每一絲肌膚的接觸都像是穿雲而過的閃電，快速卻強烈震動全身。莫安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脈搏正在變得快速，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正在到處亂竄。
他慢慢把臉埋在她的脖子間，隨著他的動作，那種溫熱又癢癢的呼吸便移動到哪裏去，弄得她禁不住微微顫抖一下。
這一動又拉扯著肌膚之間的摩挲，細膩絲滑得如同風過，如同水流從上麵滑過，滋潤著兩人的心尖。
兩人之間的水霧未散，迷蒙之中氣氛在逶迤，慢慢相互融合在一起。
莫安溪心跳得太快，不禁偏了一下頭想要從兩人之間的迷亂和綿軟之中逃離，卻換來他火熱的雙唇，掃過臉頰，追著櫻唇而來。
莫安溪一愣，似乎被那火熱給吸引住，又像是被定住一般。
臉頰霎那間飛紅，如同一波平靜的秋水被灼熱的風吹得波瀾漣漪暗生，波紋重重。
在微不可聞又波濤洶湧的蕩漾裏，莫安溪不可自控地顫抖一下，伸手想要推開靠過來的身體，卻渾身軟綿綿的，連一絲力氣都沒有，隻能堪堪把手擋在兩人之間。
她緩了緩氣息，想要說話，到了嘴邊的話卻隻能變成無聲的喘息。
這一聲喘息像是一個鑰匙，一個信號，把那已經無盡接近的身體點燃起來，楚南霆快速伸出手摟上浮在水中的細腰，胡亂地想要摸索什麽。
莫安溪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火熱之中潰散，像是一場大雪覆蓋在高山之上，巨浪撲在沙灘上，擊得她毫無還手之力。
莫安溪卻被這個動作驚得渾身一震，腦子裏轟然一聲，迷亂的眼神瞬間清明起來。
她眼睛動了動，瞪直了雙眼，花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氣息。
她咬牙，身體不在顫動，語氣回到最初的那種冷靜，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殿下。”
楚南霆迷醉在她項頸之間，迷亂的輕輕啃咬，忽然聽見這一聲，停下來，抬眸。
莫安溪沒有動，黑白分明的雙眸裏寫著冷淡：“我是莫安溪，鎮遠侯府的莫安溪。”
他一愣，旋即冷笑一聲。
她表明了自己的選擇，不願意留在太子府做他的席安，而是選擇了鎮遠侯府的大小姐，莫安溪。
被拒絕了。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並不出乎意料。
可是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刺著他有點疼。
不是很疼卻很綿長，久久不息。
他臉色還是蒼白，就算身上火熱，卻依舊臉色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