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宴會鬧事
趙大娘有些不耐煩了：“究竟有什麽話，直說便是，古裏古怪的，擾了我們的興致。”
“是……老奴確實見過夫人小姐，她們……她們被山上的土匪給擄了去。我當時隻覺得麵熟，如今再看，便對上了。”那婆子收到趙大娘的眼神示意，立馬吞吞吐吐地把話都說了出來。
在場眾人皆是嘩然。
被山上的土匪劫去，這清白定然是不保了。即便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的姑娘家，也是沒臉再回來。
那她們……
“什麽，還有這種事？”趙大娘麵上一驚，關切地看向穆芙蓉，似是求證。
莫明軒也是眉頭緊鎖，瞧著穆芙蓉神色痛苦的樣子，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隻這麽一眼，莫安溪就確定，爹是相信娘親的。
“看來是真的了。”趙大娘身子一軟，重新坐了回去。
底下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那莫夫人跟莫小姐豈不是……”
“誰知道呢，聽聞山上的土匪可是凶悍的很，那她們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
議論聲不絕於耳，穆芙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和安溪都是清白的，相公，你信我……”
她怕，怕莫明軒也跟外人一樣看她。
“我信，我信。”莫明軒把人攬在懷裏。
楚南霆倒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莫安溪。
她神色淡然，一點都不慌亂，顯然已經猜到那婆子所說，看來，是想好對策了？
莫安溪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婆子，笑問：“婆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哪家的？”
“城東顧家。”
“那你是哪天，在哪瞧見我們被土匪擄走的？”莫安溪追問。
那婆子想也沒想就回答：“六天前，也是在城東。”
“哦，可六天前我跟娘親一直在家，未曾出門，婆婆莫不是看錯了？另外，婆婆見著有人被擄，又為何不去報官，反而等我們回來，隻一句眼熟，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拿出來說？婆婆，你是何居心呐。”莫安溪冷笑連連。
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身上卻散發出濃濃的肅殺之氣。
“我……我也是怕那土匪頭子找上我報複。”婆子急忙找了個借口。
莫安溪嗤笑一聲，又道：“那婆婆有何證據證明見到的就是我們，又為何挑在今天來說？”
那婆子一下子就有些慌了，磕磕巴巴了半天，壓根就說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隻能用眼神向趙大娘求救。
趙大娘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昨夜她派去調查的人隻說莫明軒是從城東把人帶回來的，她自然以為她們母女是從城東被擄。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那便是有意誣陷了。太子殿下，正好您也在這，這婆子惡意汙蔑我和娘親清白，您可得替我們做主。”莫安溪起身，衝楚南霆的方向服了服。
楚南霆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剛正不阿地說道：“那是自然。厲七，把這婆子帶下去，好好查查，她是否受人指使，為何惡意毀壞夫人小姐的清白。”
“是。”厲七應聲上前，反手把婆子摁住。
瞧見他腰間的佩劍，那婆子早就嚇破了膽，下意識就要向趙大娘求救，卻見趙大娘藏於袖底的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婆子身子一抖，厲七快速把人帶了下去。
穆芙蓉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莫明軒握緊她的手掌，語氣輕柔：“芙蓉，這些年，苦了你了。以後為夫定會護你和安溪周全。”
“嗯。”穆芙蓉點頭，示意他招呼賓客。
眾人默契地當方才的事沒發生過，之後宴會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莫安溪在前院待的有些悶，便悄悄一個人跑到後花園散心，誰曾想，安凝芬也跟了過來。
“安溪。”她的眼眶微紅，聲音哭的有些啞，說不盡的楚楚可憐。
莫安溪往後退了兩步，眸光淡淡地看著她：“表姐有事？”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安溪，我保證，絕對不會向你爭奪父母雙親的愛。如今我無父無母，隻想找個依靠罷了……”她的態度誠懇，眼神殷切。
若非前世早已看穿她的真麵目，莫安溪還真是要被她的好演技給騙了。
“表姐，你說什麽呢，我從未這樣想過。隻是舅父舅母才剛過世，扭頭就改了別人的姓，屬實不好。唉，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莫安溪長歎口氣，有些許失望。
安凝芬在心底暗罵了好幾句，還是抹了抹眼角，低聲道：“真是這樣嗎，可我……”
“罷了，既然在你心裏我是那樣的人，我也無話可說了。我有些乏了，表姐慢慢逛吧。”她搖搖頭，轉身便要走。
安凝芬張了張唇，剛想說些什麽，便瞥見假山後頭略過一抹金黃，心思一動，便快速伸出手掌。
莫安溪隻覺腕上一緊，跟著就被拽了回去。
她下意識揮手，就聽安凝芬“哎喲”一聲跌坐在地，正淚眼汪汪，滿臉委屈地看著她。
“表姐，你這是做什麽？”莫安溪有些不耐煩了。
安凝芬卻用帕子擦著眼角，抽抽搭搭地說著：“安溪，就算你再怎麽不接受我，也用不著這樣，我這就收拾東西，跟姨娘說回安家。”
“哈？”莫安溪的嘴角抽了抽。
這又沒別人，至於在她麵前演的這麽賣力嗎。
直到另一道男聲響起，她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發生何事？”楚南霆從假山後頭緩緩而來，鷹隼般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紅唇微張，莫安溪正要開口，就聽的安凝芬啜泣哽咽著：“太子殿下，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有考慮周全，畢竟表姐隻是表姐……”
嗬，在爹娘麵前奸計沒有得逞，現在又妄圖讓楚南霆替她做主？
“哦？安小姐的意思，是莫小姐不小心把你推倒？”楚南霆挑眉，略帶玩味地看著莫安溪。
從她的種種表現，他相信莫安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他很好奇，為何有那麽多人想要害她，她又會如何還擊。
安凝芬抽抽搭搭的，隻一個勁兒地說她不是有意。
莫安溪麵色一沉，厲聲道：“表姐，如今站在我們麵前的，是當朝太子，未來聖上，若是說謊，便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況且……”
“啪！”她頓了頓，抬手狠狠給了安凝芬一耳光。
冷笑一聲，道：“我就算真想打你，根本用不著在背後使手段。這一下，才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