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xiNShU.

  “誰?怎麽可能會有人沒有未來!”無論何人、終究都逃脫不了命運之輪的推動才對!何處生、何處起、何處劫、何處轉、何處落、何處死,雖說並未早已注定,哪怕有微末不同,也會有個歸處!怎會有那種人存在?那個人的存在意味著什麽?夏露露初入預言一行,懵懵懂懂,但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絲顧慮。


  夏格特微微張口,“就是那個拿走艾斯比雅紀念石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技藝不精的緣故,投身於人類世界的成員之一曾聯係過我,說他們在不同的預言者手中得到同一份資料,說是同一份資料也有些牽強,筆跡雖有不同,但其中內容一模一樣,均寫著六月初時,萬澤森林之中將出現一名一十五歲的女性魔導士,身負熒瓏之相,得之,可興,失之,無虞,角落裏做著真的記號,按理來說這種人預言者應該會積極關注,卻找不到其他有關記錄,我覺得就算是人類世界的預言者也有預言不到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們,不用擔心,該來的總會來,盡全力就好。本來想著讓你也看看,可那紙張距今時日已久,保存再如何得當也無法帶走,族人輕輕碰觸便已碎成湮粉,拚都拚不起來,夏露露,溫蒂怎麽樣了?”話音一轉,卻是談起了其他人。


  夏格特這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也是怕夏露露多想,她也知道,順勢談起,“溫蒂進步很大,也穩重了一些,具體掌握了多少,等接取幾份戰鬥委托才清楚。”


  遠處,一個偌大的風旋,帶動其中雪花飛舞,隱隱約約一個人影透了出來,手上的戒指早已斷裂。


  Ice make——劍舞!

  Ice make——千燕刃!


  閃著寒光的利劍出鞘,上下翻飛的冰燕棱角分明,二者在寒風中對撞,激起滿天冰屑!

  “不錯,進步非常大,但是,利昂,冰燕的內部穩定性還是差了一點,再完善一下,格雷,你的劍在冰袖上的凝結率不夠,數量若是更多點,攻擊力將提升不少,”烏魯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那冰屑撲了一身,掌心凝結出一隻小巧玲瓏的冰雀,輕輕啄了一口冰燕,冰燕隨之潰散,“過來,看我怎麽凝結冰雀的!”咽下一口烈酒,酡紅的臉龐映襯著潔白的冰屑,是格雷和利昂未曾見過的景象。


  烏魯師傅看起來高興,但自己能感覺出來,她還有心事,是哪方麵呢?從前自己年紀小,有些事情沒有深思,現在回想起來,處處都有破綻。格雷坐在烏魯對麵,眼睛雖然看著烏魯教導利昂的樣子,腦海之中卻回想起了那一牆的照片,烏魯師傅懷抱著一個稚嫩的女童,從幾個月大到幾歲,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陽光,看樣子那個女童比自己大兩歲,可惜、不對!自己之前好像在哪見過,跟烏魯師傅模樣有幾分相似之處,想到這裏,微斜的身子立馬坐正,仔細回憶起那張麵容,一張張陌生的麵孔自腦海中劃過,然後定格在了某一處,某次去評議會接艾爾撒的時候,在齊克雷因身後看見過,自己清楚記得齊克雷因說了一句烏魯蒂亞,走了!“嗯~烏魯師傅,你的女兒,是叫烏魯蒂亞嗎?”


  什麽!烏魯蒂亞!烏魯手中剛凝結成的冰雀立時潰破,他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雙手微微戰栗,自己好不容易將這個名字掩埋,陡然被提起,瞬間那些回憶湧上心頭,深呼吸,壓住那些慌亂的情緒,抬頭看向對麵,“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烏魯師傅好像生氣了,這個頭已經起了,這時提起別的好像也不大好,格雷硬著頭皮開口,“我見過烏魯蒂亞,而她的眉眼跟你有五分相似,與那些照片有七成相同。”齊克雷因被評議會列為通緝對象,烏魯蒂亞呢?好像沒有她的消息傳出來,要是烏魯師傅要去找她,又該去哪找?

  怎麽可能?!那個魔法開發局的人親口告訴自己,烏魯蒂亞承受不住豐沛的魔力,體內的魔力回路破潰,魔力因子暴走,繼而死亡,連屍體都沒有,怎麽又活生生的在其他地方出現?難道說那個人騙了自己?可又是為什麽?烏魯不知道,不過一定跟自己的孩子有關,他們不想自己再去介入孩子的生活,其實,魔法開發局也是有一些陰暗的地方,背離評議會所製定的宗旨,自己也知道,但為了孩子的健康,自己還是親手將她送去了魔法開發局,從一開始的一日一見,到後來的三日、七日、半月,直到那人帶來消息,是了,若是在孩子的耳邊說些什麽,她就算活著,也是不肯來見自己的。不管如何,活著就好。“嗯,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再對戰一次,我看看利昂掌握了多少。”


  唉~格雷提什麽不好,非得提烏魯師傅的禁忌,這下好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時間沒了。利昂拍去手上殘留的冰屑,起身走到剛剛的位置,掌心冰寒之氣凝聚,已是做好了對戰準備,“來吧,別歇了,你自找的!”


  不繼續問了嗎?格雷愣住,還以為烏魯師傅要刨根問底,自己想了半天該如何回答,結果呢?好吧好吧,自己還是不懂,現在重要的是提升實力,其他的暫時不管。


  Ice make——槍騎兵!


  Ice make——虎牢!

  羅格抱著弗洛修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依舊黑著,她,還沒有回來。心裏空落落的,明明答應了一月之期,都已經過了三個月,連人影都沒有看到,不會是忘了吧。“弗洛修,她會去哪?房間都不回,米拉傑那裏也沒有委托記錄,我想跟去都沒有辦法,難道再不能變強了嗎?”


  一股寒氣逸散而出,懷中的弗洛修打了個噴嚏,敏感地覺得羅格有些不對勁,頗為費力地轉個身,毛絨絨的爪爪觸上羅格鼻尖,“弗洛修認為,羅格一定會變強,一定!羅格不要不開心,弗洛修覺得那個人會回來的,”另外一隻爪爪塞了一顆櫻花糖到羅格嘴裏,“有糖了,甜,不苦。”輕輕拍著臉頰,試圖安撫羅格。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麵前呆呆的眸子平靜無波,弗洛修察覺到了啊,羅格抬手摸摸頭,“嗯,我知道了,”轉身沒入黑暗。回去晚了,斯汀格會生氣的。


  遙遙夜空之下,一艘巨大的魔導飛艇緩慢前行著。


  “那批人幹的不錯,亂了這麽久,也該出點成效,”普雷希托的手指一下下敲打著桌麵,暗線入手數十年,一朝啟用,便已攪動一半大陸,足可見實力雄厚,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真好,“他們的反應如何?”亂了好啊,亂了自己才能混水摸魚,才能在眾生絕望之中尋到那點光明,魔法起源,定會是自己的!


  “都被送到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嶺,其外布有六至九個防禦型魔法陣,暗處潛藏有五十至六十大魔導師,三隊守軍,總部那邊兵力為雙倍,以公會現在的實力,無法悄無聲息地解決。”烏魯蒂亞將收集到的資料娓娓道來,明麵上的保護便有這些,至於會不會有其他操作,資料並未記錄。右肋下隱隱感覺到一絲冷意,左手輕輕蓋上,試圖以掌心溫暖驅散寒冷,真是久違了的感覺。眸子低垂,遙遠的記憶漸漸回放,暴走的魔力在寒冷的壓製下平息,溫暖的懷抱散發著冷香,將自己緊緊抱著,哪怕是在冰冷的操作台上,自己仍舊想念著那縷溫暖,但他們為什麽要欺騙自己呢?明明她是愛著自己的,滿牆的照片下,滴落的淚水,壓抑的哀嚎,皆入眼中,自己知道,若是回到那個懷抱,魔力暴走之際,她又將以自身魔力壓製,那樣對她的身體不好,自己才在毀了那裏之後浪跡天涯,直至加入這裏。可這感覺又是怎麽回事?隻有巔峰期的她才能這樣,明明那塊冰已經融化,寒冷不應再度襲來,難道說借助了魔法陣的力量?或許自己需要找個時間去看看,魔力已經不再暴走,也該回到那個懷抱了,等這件事結束,會長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到時候就徹底結束了。


  兵力分散,同時出擊是做不到的,聲東擊西迷魂陣倒是可以一試。“暗線繼續盯住,讓那些小公會動起來,魔導飛艇航線修正,去最近的地方。”普雷希托看向遠方,大陸之上燈火通明,可惜,這安穩平靜馬上就要被打破了,不破不立,新生的時代一定比現在更優秀!


  飄飛的思緒瞬間歸攏,烏魯蒂亞點點頭,抬腳向外走去,一枚水晶球環繞周身,不斷上下浮動,仔細看去,護住的都是要害之處。


  飛艇之上,一隻蝴蝶乘風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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