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登門謝罪
玉相瑤見玉湘靈眼中血絲通紅，顯然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忍不住去拉她的手，辯解道：“二姐，你別急，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玉湘靈一把甩開她的手，絲毫不為所動。
“瑤兒啊。”肖姨娘媚眼如絲，輕輕走過來問道：“你再想想，是不是這珠串製作過程出現紕漏，導致藥效變了？”
玉嫣然仿佛想到了什麽，連忙轉向玉成峰，“大伯父，藥物這東西失之毫厘謬之千裏，或許是熬製途中有誤，不一定是三妹妹成心的……”
說完仿佛有些忌憚，回頭對玉韓氏微微屈身，“大伯母，嫣然並非為三妹妹求情，隻是突然想到這一層。”
玉相瑤見二人有意為她開脫，卻並沒順著往下說，反而出現沉思的表情。
玉韓氏冷眼一瞥，恨恨道：“我看根本不是無心之失，沈國公夫人幾天時間就胸悶氣短，這串珠根本就是有毒，你是不是有心破壞靈兒的婚事？”
“我沒有！”玉相瑤說的斬釘截鐵，臉色有些潮紅，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卻很快冷靜下來，像肖姨娘和玉嫣然的方向看了看，眼中有一絲感激，口中卻道：“製作串珠的事是二姐姐開口相求，並非瑤兒主動去做的，瑤兒沒想破壞二姐姐婚事，熬製藥丸時也沒出現紕漏，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容瑤兒多一些時間找出原因。”
玉湘靈一聽這話有些不快，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甘的使勁扭著手中的帕子。
一直端坐一旁的老夫人歎了口氣，對玉成峰道：“峰兒啊，當務之急不是問罪，而是盡快挽回局麵，別跟沈國公府結下梁子才好啊。”
沈國公一直被皇上重視，若是這件事鬧大了，不光他的官職會受到影響，連玉府族人也會被連累，玉成峰當然知道其中厲害，當下肅然道：“母親，兒子已經決定帶瑤兒去登門謝罪，如今隻能先求沈國公原諒，再圖後計。”
登門謝罪，自己何其無辜？
玉相瑤雙手攥拳，微微閉上雙目，看來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弄到那珠串，看看到底有什麽問題，當下往前站了一步道：“瑤兒願意去，或許看到珠串，再問一問國公夫人，便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好！”玉韓氏斜眼看了看她，吩咐道：“送三小姐回去，在去沈國公府之前，不許她走出院門半步。”說完向旁邊遞了個眼神，立刻有兩個嬤嬤走來，一伸胳膊做了個請的姿勢，“三小姐，走吧。”
玉相瑤轉身回去，走到院門時候，身後二人在門兩側一站，大有死守的樣子，如畫有些不忿，“這事還沒查清楚呢，怎麽就把我們當賊看起來了？”
“小姐，出什麽事了？”雪枝帶了幾個小丫頭迎上來，懵懂的看了看院門。
“好了，有時間在這抱怨，不如想想問題出在哪兒。”玉相瑤衝眾人擺擺手，徑直走向院中的小廚房，裏麵還有不少剩下的草藥。
仔細查看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玉相瑤皺眉走出，抬頭見廊簷下的迎春花，淡黃的花朵不知何時長了些黑斑。
她的目光移到花根底下倒的藥渣上，仿佛一道亮光在腦中閃過，她幾步走到近前蹲下，一股陌生的氣味若隱若現。
“這甘草……”玉相瑤手中捏起點碎渣，端詳半天才發現是甘草，隻是這東西遇熱不會便碎，隻會被泡發後晾曬變得枯萎，她捏著那些碎渣，輕輕幾下手就變成些粉末，“這甘草是發黴的。”
如畫如詩湊上來，連忙將甘草渣拿起來細看，如詩臉色一變，“小姐說的對，發黴的甘草有毒，而且甘草長黴後便會不禁煮，怪不得這藥渣這樣碎。”
“可是，買的時候明明是好的呀。”如畫有些怔怔的，見玉相瑤回頭看她，清冷的眸子有些探尋，低頭喏喏道：“也……不太確定，或許是賣藥的摻了發黴的，奴婢大意了。”
“先別說這個，如今要重新製些藥丸才好。”玉相瑤見院門口樁子一樣立著的嬤嬤們，眼珠一轉看向旁邊的院牆，對雪枝說道：“雪枝，如今我不方便出去，剪影又不在府上，隻有你能不被人察覺的翻過院牆，我希望你盡快按照前幾天的方子買些草藥來。”
“奴婢一定盡快回來。”說完這句話，她幾步走到院牆下，施展身形輕輕一躍便翻了過去。
夜色漸濃，玉相瑤在爐灶旁盯著火上架著的小砂鍋，通紅的火苗舔舐著鍋底，映出她清冷的眸子，堅定而決然。
“小姐，已經三更了，明日就要去沈國公府，還是奴婢在這裏守著火，您趕緊去歇息吧。”如詩輕輕走到她身後，將一件厚實的羽藍色披風搭在她身上。
雖然已是春日，但深夜的風依舊很涼，玉相瑤反手在對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上拍了拍，這才發現自己手指冰涼，微微一笑道：“不妨事，還不知道明天行程是否順利，我也睡不著，隨性將這些丸藥做出來。”
少了白天的喧囂，四周一片安靜，連院門口都被嬤嬤們從外麵上了鎖，如今院中有輕微的花粉香氣，玉相瑤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夜空，忽然鼻頭微微一動，喃喃道：“春日裏花粉多，患哮喘的人最容易病發，沈國公夫人這個時候病重，真不知道是咱們的藥珠有問題，還是這節氣的原因。”
如詩依偎在她身旁，幽幽道：“大概都有吧，咱們也太冤枉了，好端端的惹上禍事。”
鍋中的湯汁逐漸濃稠，玉相瑤小心的將那將成型的藥膏取出，很快便將他們製成了藥丸，如詩用絲絹包了裝在錦盒裏，此時天色隱隱透出些明亮，遠處雞鳴聲一聲接一聲的響了起來。
“三小姐，老爺讓奴婢過來問，您準備好了嗎？”玉成峰身邊的人來催，玉相瑤早已經準備妥當，笑笑道：“走吧。”
如詩小心地抱著錦盒，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往大門口走去。
沈國公府不遠，很快就到了，玉成峰讓隨從去叫門，門裏伸出一個腦袋，一聽是玉府的人，皺了皺眉頭，大聲道：“國公爺不在！”
咣的一聲，大門再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