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吃了蒼蠅般惡心
老夫人笑著說道：“你什麽時候關心起瑤丫頭了？”
對於府上小姐跟伯母之間的雞毛蒜皮，她心裏是清楚的，隻要沒出大事，她這個當老夫人的倒樂得維持一個表麵和睦。
瞧見對方心情好，玉劉氏得意不少，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母親，妾身是聽到關於咱們家三小姐的流言，京城中不少人都說她是那如意坊的主人呢。”
如意坊這個名字已經在城裏叫響了，饒是老夫人這樣不常出門的人也聽過，隻是她像別人一樣，都不知道誰是那家店鋪的主人，如今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玉劉氏，不可胡說。”老夫人臉色一變，相府的小姐在城中做起生意來了，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不知要被人議論成什麽樣呢，知道玉劉氏向來不喜歡玉相瑤，如今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頓時生起氣來。
玉劉氏沒眼色的繼續說道：“真不是妾身胡說呀，昨兒還聽幾個繡娘在說這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經常看到三小姐一身男子打扮進出如意坊，門口的夥計們恭敬的很，每次都是好久才出來呢。”
“想必是去買胭脂水粉，女孩子家愛美，不值得大驚小怪的。”老夫人垂下眼眸，臉上晦暗不明。
“妾身今天還聽說她出城了呢。天色這麽晚了居然出城，這……”
見沒有收到她預想的效果，玉劉氏有點急了，好不容易逮到在老夫人麵前告一狀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啪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正麵坐著的老夫人額上青筋抖動著，一開始她是不太相信玉劉氏的話。
但一想到瑤丫頭的性子，又有點懷疑了，更何況今天玉劉氏這般鬧騰必定有原因，她再不表態就說不過去了。
“將瑤丫頭叫過來。”
剛回來就聽老夫人找自己有事，玉相瑤心下已經明白的差不多，八成是玉嫣然回家說了什麽，她的二伯母又在煽風點火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帶著淡笑便跟了去。
見玉相瑤沒事人似的給老夫人行了禮，又端坐在下首的位置，玉劉氏陰陽怪氣的開口。
“瑤丫頭慣會在老夫人麵前裝樣子，外麵的人可說了，你經營著如意坊，出府出城都是常有的事，現在做出乖巧聽話的樣子給誰看？”
老夫人沒說話，眼睛在玉相瑤身上上下打量。
玉相瑤故意沒看到那目光，驚訝的看向玉劉氏，無辜的問道：“二伯母說什麽呢？是在說瑤兒嗎？”
玉劉氏撇嘴哼了一聲，看向老夫人，指望老夫人出麵問話。
“瑤兒，祖母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但是女兒家講究三從四德，若你真像外人所說的那樣，那可是將相府的臉都放在世人的舌頭底下了。”
老夫人說的語重心長，隱約聽得出一絲怒氣。
知道老夫人動了怒，玉相瑤正色道：“祖母明鑒，瑤兒本來是不想說的，既然關乎府上聲譽，那我隻好將實情告知了……如意坊乃是九公主的產業。”
玉劉氏不服氣，質問道：“別想拉公主做擋箭牌，她金尊玉貴的人怎能去開胭脂鋪子？”
玉相瑤不客氣了：“公主意在怡情，並不為賺錢，你懂什麽？”
公主王爺們衣食無憂難免寂寞，私下裏在京城有點事做，倒是不奇怪，老夫人很快就想到之前九公主維護如意坊的事，心裏已信了一半。
玉劉氏見老夫人臉上怒色已經不在，不甘心就這樣放手，索性轉移話題：“那你私自出城的事呢？”
玉相瑤笑了，這個人連長輩的身份都不顧了，一味地跟小輩糾纏，索性反問道：“二伯母什麽時候看到我出城了？難道你整天跟在我後麵？”
玉劉氏被噎的差點翻白眼，暖香明明看到她出了城，但被玉相瑤這麽一問，倒是不能說了，難道真讓人說她派人跟蹤庶女嗎？
老夫人見狀揮揮手，阻止了玉劉氏繼續說話，轉而慈眉善目的說道：“瑤丫頭，你已經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了，不如以府上的名義給你在城中置一份家業吧。”
玉相瑤內心冷笑，這老太太變得倒是快，表麵上卻露出感激之色。
“不用了祖母，瑤兒如今有點俸祿，在家也有府上月銀供著，外麵還有公主賞賜，不想貪求再多了。”
老夫人正好順勢打住，滿意的看看她，安慰道：“你二伯母道聽途說，祖母怕你名聲被人敗壞了，這才叫你來詢問仔細，既然沒事，你們就回去休息吧。”
眾人出來，玉相瑤臉色如常，根本不看玉劉氏一眼。
玉劉氏氣呼呼的回到房間，將玉嫣然叫進來就問道：“那丫頭巧舌如簧，沒抓到現行她就是不認！你再跟我說說，當時都聽到什麽了？”
玉嫣然一看她這樣，便知道她剛才沒討到便宜，想了半天得不出結論，隻能低頭咬唇。
玉相瑤靜坐在窗邊喝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抬頭問道：“如畫如詩，是不是院子裏又新添了下人了？”
之前，一到晚上府上便靜悄悄的，如今下人房那邊聲音大了不少，剛才進院的時候，還看到兩個麵生的小廝，如今想來確實可疑。
如詩將一床薄毯放在她腿上，說道：“如今小姐是郡主了，夫人說得多指派點人過來，所以叫人在外麵新買了幾個。”
如畫笑著附和，“對，如今咱們院子裏的下人，跟大小姐那邊的一樣多。”
玉相瑤望著兩個單純的姑娘，無奈的笑了笑，不再說話，下人在院中打掃做事，角角落落的動靜都能知道。
他們雖然不起眼，但機密的事情往往是這些人透露出去的，如此說來人多了反而不好。
如詩看出不對勁，疑惑道：“小姐是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見玉相瑤點頭，如畫也反應過來，抬腿就要出去，懊惱道：“奴婢該死，竟沒想到這層關係，這就將他們打發出去。”
玉相瑤抬手製止，語氣冷淡道：“我也隻是懷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的眼線，既然人是府上派來的，也不好無端打發了。”
“哎呀小姐，肯定是有人對咱們不安好心，與其日日夜夜讓人監視著，不如隨便找個由頭打發出去！”
玉相瑤仍舊搖頭，慢慢吃茶，“這種事免不了的，你打發出去一波，又會有新的進來，他們就像是惡心人的蒼蠅，雖然惡心，但是卻不能傷人。”
見如畫還要說什麽，她幹脆道：“別說了，新來的左右是在院子裏伺候，不能進屋，我們小心些就是了。”
剛說完，她臉色一變，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