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水落石出
“做的不錯。”玉相瑤上前輕拍雪枝的肩膀，而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玉劉氏道，“若是采蓮一死，那可真就死無對證了！”
玉韓氏眼眸淩冽的看向玉劉氏：“弟妹，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想要將髒水潑在我身上？”
“大嫂，你可千萬不要相信玉相瑤這丫頭的說辭啊！”玉劉氏聞言後，忙是想要為自己洗脫嫌疑，竭力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玉相瑤身上，“說不準今日所有的事，都是玉相瑤一人所為！”
“二伯母的巧舌如簧，出乎我的意料。”玉相瑤譏諷的笑聲傳入玉劉氏耳中，讓後者心亂如麻。
老夫人眉心緊鎖，在這時看著玉相瑤問詢道：“瑤丫頭，你方才說這件事都是玉劉氏所為，可有證據？”
其實在老夫人看來，這件事嫌疑最大的的確是玉劉氏。
正如玉相瑤所言，玉韓氏不可能為了除去玉相瑤而斷送親身女兒的姻緣。
玉相瑤聞言不慌不忙，隻開口道：“采蓮的確是碧雲院的人，但采蓮的家人卻都是蘅蕪苑的人，祖母，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擺明了是有人挾製采蓮的家人來威脅她，讓她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母親身上。”
“你胡說八道！”玉劉氏聽得玉相瑤這話，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僵硬住了，開口想要將玉相瑤的嘴給堵住。
但老夫人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又怎會任由她繼續發瘋，一個眼神便讓平嬤嬤將玉劉氏給堵住了嘴。
這時采蓮被壓著跪在地上，小臉煞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老夫人寒聲道：“采蓮，你今日若是將事情真相說出來，我便替你做主，留你一條性命，你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
聞言後，采蓮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老夫人。
她臉上浮現出糾結之色，看了眼老夫人後，又不自覺的看向玉劉氏，待對上玉劉氏那滿是殺意的眼神後，她渾身一震，又低下頭來。
眼見得采蓮這般模樣後，老夫人哪裏還不明白這背後之人是誰。
但現如今采蓮已是被嚇破了膽，玉相瑤這時走上前去，直直的看著她。
“采蓮，你難道還不相信老夫人的話嗎？整個玉府，都是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下，隻要老夫人一聲令下，沒人敢傷害你們。”
似乎是玉相瑤的話給了她勇氣，她深吸一口氣，一股腦的將所有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二夫人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奴婢，若是奴婢不將此事推到大夫人身上，她便要將奴婢的家人全都殺了，奴婢迫於無奈，才做出了方才的事！”
“之前給三小姐的酒中下藥，還將酒水打濕了三小姐的衣裳，都是二夫人吩咐的。”
玉劉氏聽得這番話，兩眼一翻，險些暈過去。
但平嬤嬤早有準備，狠狠地掐著玉劉氏的人中，硬生生的將玉劉氏給掐醒了。
“玉劉氏，你還有什麽解釋？”
老夫人目光陰冷，讓玉劉氏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玉劉氏見自己所有的事全都敗露，眼珠子轉了轉，仍想要垂死掙紮。
“母親，妾身也並不是害瑤丫頭，您看看，清源乃是柳家嫡子，又有功名在身，配瑤丫頭是綽綽有餘啊！”
老夫人聽得玉劉氏這不要臉的話，都被氣笑了：“玉劉氏，你的意思，你還是為瑤丫頭好了？”
“二伯母，柳公子這樣的人，我實在是配不上。”玉相瑤冷笑一聲，打斷了正欲辯解的玉劉氏，“柳公子還不曾成婚，就已經有了兒子，這樣的好人家，您怎麽不自己留著？”
“你！”玉劉氏指著玉相瑤，可在想明白玉相瑤所說的話後，她一張臉變得十分蒼白。
老夫人在這時重重的拍著桌子，臉上的神情陰沉如水。
“玉劉氏，你好大的膽子！我們相府的女兒，即便是庶女，也萬萬不會嫁給這樣的人家！還未娶嫡妻便已經有了庶長子！這便是你口中的好人家？”
“妾身……”玉劉氏身體篩糠似的，試圖辯解，但在對上老夫人那雙眼眸後，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可她一回頭，對上玉相瑤幽深的雙眸後，她渾身一個激靈，突然就明白了。
“是你！”玉劉氏上前抓住了玉相瑤的衣襟，臉色猙獰的如同惡鬼一般，“這都是你做的！你早就打聽了清源，於是設下了這個局！”
“二伯母，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要將髒水潑在我身上嗎？”玉相瑤皺著眉，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玉劉氏，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過是見那柳公子日日對我獻殷勤，心中疑惑，派人出去打聽，結果沒想到，在柳府隨便一問，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玉劉氏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平嬤嬤已經在老夫人的授意下狠狠地抓住了她，並且將她的嘴給堵上了。
這時候的玉劉氏宛如是一個瘋婆子一般，看上去分外狼狽。
玉嫣然急急忙忙的上前去，想要攙扶住玉劉氏，卻又被一旁的丫鬟婆子攔住了。
“瑤丫頭，你想怎麽處置她？”老夫人威嚴的聲音讓前廳內的騷動平息下來，她精明的目光投向玉相瑤，等待著玉相瑤的回答。
玉相瑤看了眼玉劉氏，清亮的眼眸中滿是糾結猶豫之色，最終在老夫人的注視下，她低聲道：“左右我也不曾受到影響，隻要往後二伯母不再針對我，這件事就算了吧，畢竟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咱們相府的名聲也不好聽……”
“你是個好孩子。”老夫人驚訝之餘，卻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她拉過玉相瑤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語氣分外柔和，“既然你有這份心，那我就放過她。”
玉劉氏臉色灰敗的被平嬤嬤禁錮著，聽得玉相瑤一番話，她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在她看來，玉相瑤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惺惺作態。
“玉劉氏敗壞門風，禁足在蘅蕪苑中，管家權也全都交到大房處，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她不得出蘅蕪苑一步！”
“多謝祖母仁慈。”玉嫣然即便心有不滿，卻也隻能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