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下輩子吧
寧小婉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金針刺進自己的眼皮,奇怪的是,眼睛卻沒有察覺到一絲疼痛,就好像那根金針雖然刺入了眼睛,但卻跳過了眼睛,直刺眼睛後麵的頭蓋骨。
一陣鑽心至極的疼痛隨即傳來,寧小婉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都在被李木生攪來攪去一般,她這才想起,剛剛李木生憂心忡忡時說會痛時的樣子。
原來真的會痛!而且是十分的疼痛!
她原本以為自己忍耐力很強,但是在這種疼痛下,意誌力根本不能起到絲毫的作用!
她不由得痛恨自己,為什麽不再好好考慮考慮?李木生都那麽說了,自己要是再好好考慮一下何必現在這樣被李木生紮著?她雙手一顫,下意識的就想推開李木生。
但是一雙手卻被李木生牢牢的拽著,她心中有些詫異,李木生力氣竟然這麽大?
李木生看了她頭痛尖叫的樣子,又是歎息一聲才道:“早就告訴你了,這種治療方式是很疼的,胎記上的血液堵塞太久,堵塞的血管現在已經僵直,連接著你的骨頭,所以,我要先在骨頭上把你這些血管剝離下來之後,才可以談論放血的治療。”
李木生這時候說的什麽,寧小婉已經沒有聽下去了,再說她就算想聽也不可能聽下去!
她就覺得整個人都被放進了蒸籠裏煎熬一般,全身疼痛難耐。李木生也有些無奈,胎記的治療原本就是一個大麻煩,如果不是和李小婉之間有緣的話,他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歎息一聲捏出一章祝由咒放在對方掌心的位置,寧小婉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祝由咒牢牢攥在手裏。
雖然額頭的冷汗仍舊在冒,但是比起剛剛痛不欲生的場景來說,還是好了許多。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看著寧小婉臉上的胎記,有漸漸變淡的趨勢。李木生臉色一喜鼓勵道。
寧小婉點點頭,現在的疼痛比起剛剛來說,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左眼在逐漸發熱,好似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
物極必反的道理每個人都懂,疼痛到極致便是痛快這個道理雖然矛盾,但是仍舊是真的。
就比如現在的寧小婉,明明眼睛痛得要死,但是心中卻已經憧憬起自己不戴墨鏡的日子了。
他的眼睛此刻已經完全被淤血堆積成了紫紅色,李木生眼疾手快的把下所有銀針,隨後手如閃電一般迅捷,狠狠一根紮在了紫色的密集的部位!
“噗嗤。”
一道不大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隨後一道完全是紫色的血液,從李木生紮住的那個傷口裏噴了出來。
隨後李木生手中又是捏出一道祝由咒,快速的貼在寧小婉的臉上。
“啊~好舒服。”
寧小婉頓時發出一陣口申口今,眼睛上傳來的輕鬆感是他從來都沒體會過的。
李木生帶著一絲輕鬆的笑聲也在這時候恰到好處:“好了,照一下鏡子吧。”
李木生說著,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巴掌大的鏡子放在手中,正對著躺在沙發上的寧小婉。
寧小婉在看到鏡子的一瞬間便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臉上的胎記不光會嚇到別人,甚至有時候他自己看到的時候也是會被嚇到。
在李木生的鼓勵之下,壯著膽子,照鏡子的瞄了一眼,隻是這一眼,便讓他一愣,鏡子裏這個漂亮女人是誰?他的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笑話,隨後鏡子那張臉的越是看的仔細,寧小婉心中也越來越熟悉!
竟然是自己,自己臉上的胎記……沒有了!
從今天起,他也可以像一個正常女孩一樣,不用每天再帶著巨大的誇張墨鏡,你也不用再接受別人,每次看她一樣疑惑的眼神,她的臉上,那塊紫色的胎記竟然沒有了!
“真的沒了?”她仍舊有些不可置信,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摸著自己臉,寧小婉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在做夢,隻要稍一用力,夢就醒了。
李木生則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胎記祛除後,露出的寧小婉真容,哪怕是他也覺得有些驚豔。
小而飽滿的紅唇,精致翹挺的瓊鼻,褪去了胎記後宛如一灘秋水的雙眸。
“不用那麽小心,胎記確實是去掉了。”李木生搖搖頭,心中無奈的道。
寧小婉點點頭,手上的力度大了些,不過李木生手中的小鏡子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她沉迷於自己的美貌,從沙發上站起來後,更是一溜煙的衝進了廁所,仔細看著自己產生褪變的俏臉。
李木生見到她正高興,也不想打擾,幹脆一個人回了臥室,掏出手機後,給一個背的爛熟於心的號碼打了過去。
自從韓夢冰離開村子後,這串電話號碼他還是第一次打。
他原本以為電話已經變成了空號,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電話竟然通了!
他的心頭一跳,原本一直古井無波的心髒也不由得蕩起絲絲的漣漪,雙手緊緊的捧著手機,臉色緊張。
電話響了幾聲後,才被人接通,不過傳來的並不是韓夢冰溫柔的聲音,反倒是一個老女人不耐煩宛如鼓風機一樣的聲音。
“哪位?”
李木生一陣沉默,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絲的期待,沉吟了一下道:“手機的原主人呢?”
“你是誰?”電話那頭的老女人立刻警惕的問道。
對方的反應讓李木生有些不滿後便是一陣驚喜!對方並沒有否認韓夢冰的存在!這麽說的話,韓夢冰的消息那人肯定清楚!
想到這裏,他的語氣也不由得急促起來:“韓夢冰呢?我找她!”
“小姐?”電話那頭的老女人嗤笑一聲,語氣不屑:“你以為你是誰?說找就找?”
“你!”李木生臉色一怒,不過還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語氣:“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下輩子吧。”電話那頭的人丟下這句話後便掛了電話,沒有一絲一毫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