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老狐狸的請求
反正李木生也不抱什麽希望了，反而比從前要放得開，去後麵就去後麵吧，雖然不用這老爺子幫忙了，但他是胡麗清領來的，總也得給人家點兒麵子，不能在表麵上就做得太過了。
這個診所從外麵看並不算大，但是後麵的小院兒卻不小，李青山把他帶到了後麵一個房間，裏麵放著幾個書架，上麵滿滿當當的全都是書。
“你剛才……”李青山連坐都沒有讓他坐，便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用的是祝由術？”
這是李木生從第二個人嘴裏聽到這個名詞，頭一個說這是祝由術的人是韓夢冰。
“嗯，是的。”李木生大方地承認了。
這兩個人的性子不論，總體來說還都是靠譜的人，既然他們都認出這叫祝由術，那應該也就沒錯了。
“真的是！真的是啊！”李青山臉上的表情又是嚴肅又似乎帶了點兒緊張，輕輕地搓著手，在屋子裏麵轉起圈兒來。
李木生不知道他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也隻好皺著眉頭在那裏等著。
“那個……”李青山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歉意地笑笑，又急忙拿了把椅子來請他坐下，自己卻站在那裏略有些猶豫地道，“本來你是胡麗清那丫頭帶來，我不該多說什麽，可是……”
“沒關係老爺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有的事兒沒辦法強求不是。”李木生嗬嗬笑了兩聲。
其實這小子已經不想拜師了，既然行醫資格證都已經有了著落，還幹嘛要費勁去拜個什麽師傅？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咳咳，你聽我說，”李青山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收你當徒弟……”
“沒關係，能見老爺子一回，我已經很知足了。”李木生點點頭就起身，這邊兒的事情也算是了了，他也該回去跟胡麗清能個信兒。
“別別別，我還沒有說完。”李青山看他要走，急忙一把將他按住。
李木生有些奇怪，這老頭兒到底是想幹啥？都說了不收了，那還有啥可說的？
“我不收你當徒弟，不是你資質不好，而是我沒有這個資格……”李青山急匆匆地解釋道。
李木生笑了笑擺擺手，這種客套話說不說都沒所謂，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李青山也是人老成精的歲數，哪還看不出來對方不相信，也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句話可真不是跟你客套，實際上……我還有一個可能不太恰當的請求，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收我當徒弟？”
“你剛剛不是說不能收……”李木生話才說一半兒，突然卡住了，“你說啥？你要當我徒弟？”
這特麽玩兒大發了，來這兒拜師沒有拜成，反而要收一個徒弟的節奏？老爺子不愧是城裏回來的，真特麽會玩兒！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李青山很是尷尬，搓手的樣子就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我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兒過分了，不過你剛剛來的時候，我真是不知道您是懂得祝由術的大師，要不然怎麽也不敢讓您等這麽長時間，看來弟子我也是人老犯糊塗，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這才以怠慢了大師，我現在正式向大師賠罪，請您……”
“停停停……”李木生揮手把他的話給打斷，臉皮抽搐了幾下。
這老爺子可真能搞，這兩句話把稱呼都給改了，一口一個“大師”，一口一個“您”，搞得他渾身都不自在。
李木生身上有股子倔性，可平常卻算得上是個老實人，看著一個七十的老爺子一口一個“您”，真是好像皮上紮了刺兒一樣不舒坦。
“老爺子，你這個……不用這麽著吧？再說我也教不了你什麽啊。”李木生說的是實話，他這些東西從小就學，可也沒有學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這本事突然能用，貌似都是托了那一道天雷的福，可這事兒隻有自己知道，教給別人就免了吧。
別說教這老爺子了，就算是教給真正的小徒弟，總不能告訴人家，徒弟啊，你現在好好學，等到把這些都學熟練了，有一天打雷的時候你就高高舉起一根鐵棍子，雷劈不死你祝由術就成了……
那特麽估計還沒有教出徒弟來，就已經被徒弟給打死了。
“這……”李青山聽了一陣子失望，看來也以為是李木生在套路他，故意找了這麽一個借口。
可是就像他以前隨便就可以拒絕別人一樣，不管李木生怎麽說，他也隻有聽著的份兒。
李木生也沒有想到這老爺子竟然真動了拜師的念頭，而且一聽說不收，臉色就跟吃了一百年敗仗一般，不由得又有幾分可憐起他來。
可是自己真沒有辦法教會他啊，隻好又找了個借口搪塞：“其實啊……老爺子，也真不是我不肯教你，一是我本事不大，二來也是你過了學祝由術最好的年紀了。”
李青山聽了之後不由得又歎了口氣：“是，我也知道這一把年紀了，是有點兒太奢望。”
“其實您老爺子這一身醫術，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呢，不用在意這麽一點兒小手段。”李木生又誇讚著對方，好把剛才的事兒給壓下去。
“不不不，我這些東西，哪兒能跟你這祝由術相比，”李青山感歎著，“從小時候我就聽我父親說過，祝由術那是華夏中醫失傳的一門神秘本事，這有生之年能親眼見著祝由術施展，也算是我的福氣了。”
“嗬嗬……”李木生隻能幹笑，心裏卻想，這祝由術真的有那麽厲害？
當初韓夢冰把他拉去當醫生時，他就有些懷疑過，可是也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東西有多厲害啊，難道是自己還沒有開發出來更厲害的本事？
嗯，應該是了，符竅才剛剛找著，要是把祝由術的本事都給開發出來，那恐怕真是一種很厲害的東西。
“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大師您……”李青山頓了一下又開口道。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李木生突然刹住車，因為看到這個老狐狸的眼睛都亮了，話頭兒急忙一轉，“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