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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瑾王尋找的女人就是你

  第一琴師?


  這是琴澤給拓跋琳琅的地位,在強大的琴莊,除去他莊主之外,就是大小姐與琴師的身份最為尊貴了。


  而冠以“第一”,也就意味著在某些時候,她可以代表莊主行事。是一個令萬人仰慕的位子。


  琴靜怔怔的望著身旁的拓跋琳琅,她不明白自己離開琴莊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多少事?這名瑾王府的婢女竟然一躍成為琴莊的第一琴師?


  其實事情並不多,就是多了緣分的相遇,讓琴澤刹那間淪落。


  淩瑾泫分明也是驚詫的,墨眉微微跳動,探尋的眸光忽閃,落在拓跋琳琅身上,總感覺在她那裏遺漏了什麽。


  “走吧。”淩瑾泫道。


  於是,一行四人朝安王府而去。


  安王西門卓詠本駐守著青轅王朝南邊月華郡一帶,這次趁為太後祝壽,計劃在京城多呆一陣,算是休假了。


  這次的宴會,西門卓詠請了所有京城的達官顯貴,乃至江湖名流。


  “哈哈,瑾王與琴莊主來賞光,鄙府真是蓬蓽生輝。”西門卓詠看到淩瑾泫的到來,笑迎上前。


  世人都知道瑾王向來不屑參加這類宴會的,今日能來,真是給足他麵子。


  拓跋琳琅是第二次見到安王了。麵帶和煦的笑容,溫謙有禮。


  “老狐狸。”琴靜在一旁小聲的嘀咕。


  若不是為了與他接近,查明設計自己的人,弄清他的意謀,瑾泫哥哥肯定不會親自來的。


  “這不是瑾王府的女管事嗎?”西門卓詠看到了拓跋琳琅,當那日在宮裏見她陪同茗春夫人時,就已經弄清了她的身份,“本王真沒想到瑾王會帶她來。”


  西門卓詠的話一出,周圍的人便神色異常的看向拓跋琳琅,隻是礙於淩瑾泫,不敢妄加評論。


  “王爺此言差矣,音清姑娘是做為本莊的第一琴師,跟本莊主來的。”琴澤微微一笑,上前道,嘴角輕翹,掃向眾人,想必會引起他們第二波的神情驟變。


  果然,眾人紛紛仔細打量這名其貌不揚的女子。


  做為天鳶族的族女,從小在族人的目光中長大,拓跋琳琅對這種暴露在眾目睽睽的場麵早已習以為常,淡然而立。


  西門卓詠與一旁的信王西門卓瑸不動聲色的審視著拓跋琳琅,沒有驚豔的容貌,但天然而成的寧靜仿佛可以承擔所有。


  這樣的人站在自己身邊也是可以壓的住場的。


  即使淩瑾泫也不得不暗自稱讚。


  琴澤含笑注視著拓跋琳琅,不屑的笑意掃過眾人,如果自己宣布這位就是未來的琴莊夫人,豈不是會讓他們瞪掉了眼珠?


  音清,你是上天給我的多年等待的答案。


  直到昌義候的到來才轉移了眾人的視線。


  昌義候雖然權勢不如三位王爺,但是做為皇上的胞弟,先皇子嗣,地位自然在三王之上。


  而昌義候之後竟然是瑾王府的三位夫人。


  淩瑾泫冷冷的瞟了眼三人,閉唇不語,眼角的餘光與琴澤輕輕觸碰。


  琴靜已經很不高興的站在了自己的哥哥身邊。


  “嗬嗬,瑾王不會責怪本王的唐突吧?本王知道瑾王定然不會帶夫人的,不過這宴會圖的就是個熱鬧,所以本王鬥膽接來了夫人,實不想看到瑾王處處孤身,也好讓眾人一睹三位夫人的容顏,尤其是茗春夫人的被太後誇讚的琴技。”西門卓詠道。


  “本王怎能不領安王的情?”淩瑾泫冷冷的開口,兀自坐在了一邊。三位夫人輕輕的坐在了他的側首。


  “太後壽宴是音清姑娘陪茗春夫人進的宮,音清姑娘既然為琴莊琴師,琴技自然超群,茗春夫人琴技早有目共睹,隻是不知琴莊的第一琴師與備受太後誇讚的茗春夫人,誰更高一籌?”安王笑道。


  安王的話一出,讓後來的人著實又驚訝了一番,尤其是瓔珞與凝楣,一直琢磨著怎麽去了趟琴莊就不回來了,不想竟成了第一琴師?從未見過她的琴技,能有多高?

  “不知本王的麵子可夠請的動二位助興一番?”安王試探的詢問。


  拓跋琳琅聽琴靜說過安王的狡邪,看他如此興師動眾的請來了瑾王府的人,不會是又在耍什麽花招吧?想著便點點頭道,“獻醜了。”


  再看茗春,她的目光果然時時的瞟向昌義候那邊,當聽到讓她彈琴時,臉上是興奮的。


  拓跋琳琅知道,茗春的琴隻為昌義候而彈,隻要他能聽的道,便是滿足。


  見淩瑾泫與琴澤都沒意見,安王輕輕拍手,下人便取來兩把琴,擺放在正中。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那是上等的好琴。


  “這是本王請南邊的高人所製,一定不及聲名遠播的琴莊所出,還請湊合著彈上一曲,稍後本王可要親自跟琴莊主求琴了。”西門卓詠笑道。


  琴澤笑而不語。


  拓跋琳琅與茗春分別坐在琴前,素手一指,請夫人先彈。


  茗春微微點頭,指落琴弦,美音飛出。


  坐在茗春的身側,拓跋琳琅分明看到有暗針之類順著茗春撥動的琴弦飛射而出。


  那針做的很特別,不僅細小又渡了一層特別的物質,反射著陽光,讓人不易察覺,多虧了拓跋琳琅的超好眼裏,看的分明。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該如何阻止?


  先看暗針所指之人,竟然是昌義候!

  茗春彈的很用心,輕輕抬起的眼瞼不時的瞟向昌義候,暗送秋波或許就是這樣的神態。


  這把琴是安王特製的,她一定不知自己正在做一名凶手。


  瑾王的人刺殺昌義候,就是安王要展現給眾人的戲碼。


  眼睜睜的看著暗針旁若無人的射進了昌義候的體內。而眾人依舊在欣賞美妙的琴聲,毫無察覺。


  昌義候神態自若,仿佛沒事一般,也跟著靜靜的聽著,偶爾將麵前的美酒送到唇邊。


  難道昌義候有防備?還是為了茗春忍住了?


  安王留意著昌義候的目光中也露出些許狐疑,當與信王對視的一刹,拓跋琳琅分明看到信王的目光是惱恨的。


  一曲終了,是眾人連連不絕的讚歎,還有對琴莊第一琴師的期盼。


  拓跋琳琅撫摸著自己麵前的琴,它一定也是暗含機關的,隻是不知這把琴要對付的人會是誰?

  拓跋琳琅相信,安王接來瑾王府的三位夫人,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讓茗春彈琴。自己突然的出現不過是個意外,也給西門卓詠帶來一個驚喜。


  拓跋琳琅暗使內力,撥動琴弦,隻要藏著暗針,可以被自己壓住,不管暗針要對付的是誰,都不可以發出。


  有了昌義候的毫發無損的表現,安王一定不會懷疑是自己做了手腳。


  雖然功夫高,可畢竟不熟練以功力操縱琴弦,清晰的感受到隨著琴弦的撥動帶出的異樣,就是那些暗針蓄勢待發的殺傷力。


  拓跋琳琅根本不敢鬆懈,支撐著若無其事的神態彈完一首曲子,額頭竟然滲出些許汗意,但是為了防備西門卓詠的懷疑,最後收手的時候,暗含內力輕輕一抹,將暗針盡數收到袖中。


  安王的算計沒有成功,一場宴會在有驚無險中度過,沒有人察覺在拓跋琳琅眼皮下發生的危害。


  或者昌義候真的受傷了?


  拓跋琳琅看到他不知跟安王笑著說了什麽便退出了宴席。


  如果不是拓跋琳琅發現了茗春與昌義候之間隱隱約約的情愫,任何人都沒理由認為昌義候會忍著受傷的狀況。


  所以,西門卓詠看來一定是自己的設計出了意外,昌義候毫發未損,也就不去注意他的行為。


  “琴莊主,我出去一下。”拓跋琳琅輕聲對身側的琴澤道,這樣的場合下要出去,意思不言而明。


  琴澤輕輕點點頭。


  拓跋琳琅溜出了大廳,暗暗四下搜尋。


  “你在找本侯嗎?”平靜的聲音在高處響起。


  拓跋琳琅抬頭,隻見昌義候坐在樹杈上,繁茂的枝葉遮掩了他,一手撥開麵前的枝條,露出臉,正低頭看著樹下的拓跋琳琅。


  “上來吧。”昌義候見拓跋琳琅看到了自己,平靜的道。


  相互發現了秘密,就沒必要再隱瞞。


  拓跋琳琅縱身一躍,上了樹,尋了個舒適的樹杈坐下。


  茂密的參天大樹,將二人嚴實的遮在了鬱鬱蔥蔥的葉子裏。


  “多謝侯爺。”拓跋琳琅道。


  他忍住了傷勢,秘而不發,對淩瑾泫也是有利的,也就間接的幫了她的忙。


  “本侯所做,好像與你無關。”昌義候淡淡的道。眼睛微眯,俊朗的臉上顯出些許疲憊。


  是啊,沒人知道自己與淩瑾泫的關係,自然無關了。拓跋琳琅心道,細細打量著昌義候,“你的傷勢怎樣?要不要我幫忙?”


  “本侯已經將暗針都打了出來,身上一定是針孔密布,調養一陣應該沒事。”昌義候道,“倒是你,運功壓著那些暗針秘而不發,身手一定不錯。”


  “讓侯爺識破了。”拓跋琳琅道,悄然注視著昌義候。


  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會不會壞了自己的事?

  “聽說瑾王三年來費盡心機在尋找一個女人,想必就是你吧。”


  昌義候接下來的話更讓拓跋琳琅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昌義候的腦子如此靈光,一下就聯係到了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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