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險對對碰
因為是你，讓我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上官毓傑
既然上官毓傑住要住在她的公寓已成了她挖心燙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她隻好暗暗告誡自己要盡量跟他保持距離，以免對他產生更多的情愫。
但是她真的能控製得了自己的感情嗎？
這個小女人還要在房間裏悶多久才肯出來，難道因為今早的事情打算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他都把傷處理好了，還偷偷小睡了一會了。她卻不肯出來，莫非她喜歡變成個大葫蘆，悶著爽啊!
“咕嚕咕嚕……”哎，肚子不爭氣的在叫囂，從昨晚餓到現在，又受了這麽重的傷，她再不弄早餐給他吃可就算是虐待他咯。到時候考慮要不要告她虐待帥哥罪呢！
為了自己的肚皮著想，他決定敲醒她的葫蘆春秋大夢，“喂，可愛的貓女，我肚子唱歌了……”他朝著她的房間喊著。
奇怪，沒反應！隻好再來一遍咯！
他清清嗓子，“貓女，你肚子餓了嗎？我去買早餐給你吃，你喜歡吃什麽呀？！”他這人就是夠狡猾，讓他這樣一瘸一拐地去買早餐給她吃，要是撞見剛剛的那一票熱心腸的阿姨看見了，還不衝動的衝進來掐她的脖子。
所以，他滿意地在聽到一聲關門的巨響以後，接著看到的就是程冰一張鐵青的臉，不，應該是半個小臉蛋。哎，那個眼罩真礙眼，他微微地皺著眉，傷好一點後，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它給摘下來，也許應該徹底把它毀屍滅跡才行。
“你想要吃什麽？我給你買啊！”他帶著微笑看她，作勢要起身。
“收起你的詭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他給她買早餐，是想陷她於不義吧！那些阿姨個個牙尖嘴利，狠起心來還不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程冰旋風般走到冰箱拿了食材後就進廚房做早餐，他掛上勝利者的燦爛笑容，打開電視，悠閑地看起了新聞。
哈哈，第一回合，上官毓傑戰勝。
“咕嚕咕嚕咕嚕……”肚子叫的更厲害了。
“賢惠的可愛貓女，好了沒有啊！你是不是在準備什麽毒藥才要那麽久，你打算謀殺親夫欸！”他吊兒郎當地的語氣簡直可以把她給氣死，他也不怕她出來修理他，他就是堅信女人是心軟的。
“吃你的毒藥吧！嗯……”她對他笑的怪怪的，手裏捧著剛煮好的早餐。
這個早餐可大有玄機哦！調查過他的資料，她當然知道他最討厭吃什麽了。
隻見上官毓傑捂著鼻子不斷想遠離他期待已久的早餐。
“唔，我不要……”他因為捏住鼻子而發出好笑的聲音。
“來，乖，吃了吧!你不是早就肚子餓了嗎？！”她就想哄著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巫婆，嘴角逸出的笑容怎麽看就怎麽詭異。
“我現在突然覺得不餓了耶！”為了逃避眼前的食物，他可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在所不惜。
“咕嚕咕嚕……”該死的，肚子卻在這時候再次發出信號。
“什麽聲音？！你的肚子抗議了，來，乖乖吃了我給你做的愛心早餐哦！”為了報剛剛的仇，她是會使盡手段逼他吃了這份早餐的。
“我真的不想吃了，現在突然沒有胃口了，所以……”他頭搖啊搖，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病人不能不吃的，而且，我沒有放毒藥下去哦。”她像個耐心的護士哄著不肯合作的病人。
“可是，這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比毒藥還難吃下去。”他最最最最最討厭的食物就是海鮮類，他不是對它們過敏，但是他就是受不了那腥腥的味道。可是她怎麽剛好煮了他最厭惡的東東出來！
“這樣啊……可是……我還是打算讓你吃下去，不然……”她收起笑容，把早餐放在茶幾桌上，開始卷起袖子，活動活動關節，再壓壓十個漂亮的手指。
“你想幹什麽！你不可以動粗的，我還是病人呀！”就算沒受傷也不該這樣，難道她想成為粗魯暴力女！
她不回答他，隻是用眼睛晲了他一下。在告訴他，如果他不吃的話，她就正有此意了。
哎，現在他是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啊！在權衡利與弊後，他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如果他想留下來的話，他肯定要吃。
“好，我吃。”他端過早餐，原來是鮮魚粥，裏麵還配有金黃的小薑片和綠綠的蔥花，本來是挺美味的，可是對於他卻是克星。
“我可不可以等一下再吃？”他不小心聞到腥味，胃部就一陣翻滾。
“不行，得趁熱吃，不然涼了就更腥了。”她特意把“腥”字加長了音。
想給她搞拖延戰術，沒門！
“哦，那我現在就吃，不過，你以後不要再煮有腥味的東西了。”他在上斷頭台前還懂得跟她講條件。
“好，我答應你。”其實她是想有傷口的病人吃魚是最好的了，有助於長新肉，另外就是真的想整蠱一下他。誰叫他一直氣她，哼！
來吧，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去兮不複返。他閉著氣，迅速把那魔人的早餐吃進肚子。
看來，人在有點成績的時候是不能太驕傲的，不然就會跌的更慘！
很明顯，第二回合，上官毓傑慘敗收兵。
咦，怎麽有一股怪怪的味不時傳來，上官毓傑舉起手，左聞聞右嗅嗅，再翻起衣領湊到鼻子邊，原來是自己身上在作怪，那股酒味，汗味，加藥水的氣味令他習慣性地皺起來眉頭。
向來患有嚴重潔癖的他怎麽受得了！先前是沒空理，現在發現了當然引起了生理上的超敏反應機製的響應。
好難聞啊！嘔，有點惡心！他真怕順便把剛剛吃進去的恐怖早餐一起吐了出來。
那個女人卻在逼著他吃完早餐後閃得無影無蹤，這麽小的公寓她還能藏到哪裏去！
腳不能動，幹脆用喊的，就當做是練練嗓子咯。“貓女，我好難受啊！”一晚沒洗澡欸，太痛苦了！
沒有聲音響應他，她也不出來管他。
“可愛的女人，我要洗澡！你再不出來，我就去找別人幫忙了。”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看看有誰好心會替他買一件回來。
這回，上官毓傑成功了。程冰是出來了，可是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人。
她穿著白大褂，雙手戴著膠套，左手拿著一把小鑷子，右手持著一把解剖用的小剪刀，再往上看，隻見被紮成髻的烏黑長發藏在醫用白帽子裏麵，再往下，她在蝶形眼罩外麵架了一副特大號黑框眼鏡，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她衣服上的幾絲紅色血跡，如果認真看的話，小鑷子和小剪刀上都還牽著細細的紅色血絲呢！
他震驚地看著她，而且她僵硬的表情真的好嚇人哦！
“你是殺人了還是在解剖屍體？！”他用有點發顫的聲音問她，哇，這女人好恐怖，她有特殊嗜好？！他可不想在這裏就英年早逝啊！
程冰本來被他的雞貓子鬼叫給惹火了，她最痛恨做實驗的時候被人打擾了。但是，在看到他愣住的蠢樣後，她覺得捉弄他是個不錯的想法，所以，她換上百分之一百二十保證無害的笑容，還好心的俯下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她手無縛雞之力？！能擱到四個大漢的她竟然敢說她是弱女子！！！他一副你當我是傻B的樣子咩！想懵他，沒這麽容易！
“不過……”她故意賣關子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
“我是在解剖屍體是沒錯的！”她說的是事實哦，她是正在解剖毒蟾蜍的屍體啊！她真的沒有騙他欸！
屍體？！“你剛剛說什麽？！”他沒聽錯了吧！她竟然躲起來解剖屍體！
“是啊！”她從沒有這麽老實承認過一件事情。
啊啊，他可不可以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雖然說是他自己死都要留下來的，但是他現在真的很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往沙發角落縮去，活像她是個比H1N1還可怕百倍的病毒。
“其實，我是在做解剖毒蟾蜍的實驗。”反正已經達到了嚇他的目的，她見好就收，良心發現般告訴他事實。
“蟾蜍！”呼，早說嘛！害他剛剛心髒緊張地快罷工了！
程冰看他一副死裏逃生的樣子覺得挺好笑的，再加上他的俊臉一塊青一塊黑的，她特製的消毒水又是帶點淡黃色的，真是一隻大花貓啊！所以她越看他就越想笑，但是在他麵前還要維持冷冰冰的樣子是不能就此破功的。她隱忍著滿腔的笑意，導致她臉上的表情更怪了。
他發現她怪異的表情維持了那麽久，是不是在算計著什麽他不知道的陰謀呢！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呢！他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很怕她突然對他用起暴力手段。
“喂，你想幹什麽？”他冒死問著眼前令他害怕的女人。
“你說呢？！”她不明確回答他，可是那威脅的語氣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你你，你不會那麽狠心把我捉去做實驗吧！？”他對這個女人的想法是沒有把握的。
“無聊！”他的血液又沒有什麽研究價值，她幹嘛要費力解剖他這個一米八的傻個子。
她不應該跟他浪費那麽多時間的，剛剛收取的蟾蜍血液都快凝固了。她丟下他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才想起叫她出來的正經事。“喂，我要洗澡啊！”
“那是你的事！”她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可是我要換洗的衣服啊！”就算是誰威脅把他丟到第十九層地獄去，他也不會再穿身上這套髒兮兮的臭衣服。
“自己找。”她實在不想對他理太多的小事。時間可是寶貴的！
他瘸著腿想跟她過去，“可是……”在哪裏找啊？他話還沒問完，回答他的就是“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她無情的甩上了，他看著門框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粒粒塵埃。哎，典型暴力女的傑作！！！他開始懷疑自己到時候會不會變得體無完膚地走出這個公寓的門。
他終於在另一個小房間的小衣櫥裏找到了一排男士穿的衣服，有幾套是比較小號的，另外幾套就跟他的身材很合身。隻是，貓女為什麽住的地方有男人的衣服，莫非她和別人同居過，而這就是那男的留下來的衣服，而她忘不了他就保留著他的衣服！
一想到可能是這樣，他的心裏就不舒服，摟起衣服一瘸一拐地去找當事人去了。
“叩叩叩……”他連環奪命call似地猛敲她的門。
一分鍾過去了，門不開！
兩分鍾過去了，門還是不開！！！
“砰砰砰……”他用勁使勁拍門，不怕她這樣吵還不出來。
其實，上官毓傑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捉到妻子偷漢子的丈夫，他是真的很生氣！
在他的期望中門如願開了，程冰左手扣緊一隻蟾蜍，右手拿著直徑為兩毫米長約十厘米的鋼針**蟾蜍的脊柱，鋼針還上下搓動，可憐的蟾蜍暴突著眼睛，好不可憐呀!
上官毓傑想倒下去算了，可惜門框就在身邊。他舉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輕捏著鼻梁根，有氣無力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給我太多的驚喜！”
“你懂什麽!我是在做蛙類的神經反射實驗。”誰叫他自己愛跑來打擾她，她都沒嫌他煩好不好！
“那也太殘忍了吧！”蟾蜍觸目驚心的痛苦狀明明就在眼前。
“這哪叫殘忍，做生理學實驗都是這樣的，青蛙，兔子，小白鼠，都是有份做貢獻的！”憑什麽這樣說她哦!
他投降了，低下頭看到抱著的衣服想起了找她的目的。
“這衣服是誰的？”他一說完，空氣中就飄起了好濃的醋味。
她隨便晲了一眼，“小件的是我有時工作需要的時候穿的，大件點的是我同事的。”她簡明扼要地解釋。
“同事的？同事的為什麽要放在你這裏!而且還是男同事的！”他不知不覺越說越嫉妒。
“他愛放我這裏我有什麽辦法？難道把他的衣服扔到垃圾桶去，還是一把火給燒了！”他幹嘛說的那麽莫名奇妙，這衣服放哪好像不關他的事欸!而且也是為了出使任務的時候方便嘛！
“你……哦，是不是你們以前同居過，後來又分了，而你舍不得把他的東西丟掉？”他真的把剛剛胡思亂想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上官毓傑，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昨晚被人打到腦震蕩了，不然你就有狂想症！”她極端諷刺地挖苦他，她不想跟她解釋太多，集團裏的事情是不能跟他說的。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你……”他一口氣哽在胸口呼不出來，來，深呼吸，慢慢跟她說。他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
算了，她的極力否認無非就是想保護他們以前的回憶，現在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了，在她身邊的可是他上官毓傑，他才是有資格可以和她繼續製造更多美好回憶的人選！
最好，就不要有機會碰到那個男的，不然……
“沒話說了，那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他的腦袋裏怎麽像是有十萬個為什麽要問她，這麽小的事情也值得大驚小怪！他這個麻煩精老是中斷她的實驗！
她躲回房間繼續她的實驗……
而上官毓傑沉默地抱著衣服回到小房間，靜靜地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一個會唱歌的女人，一個打扮的像黑貓的女人，一個連臉蛋都不肯給別人看的女人，一個會把他從壞人手裏救出他，又冷酷無情對他耍狠的女人，他為什麽會那麽在乎她？為什麽她輕易駐進了他的心扉？為什麽情緒會因她而波動？她有什麽魔力這麽吸引他？
一大團問題排山倒海般向他凶猛地湧來，他無措，他迷惑，他感覺多年沒有的感情死角要複活了，莫非這是他愛情的新生？她是能令他重新拾起愛情希望的人嗎？他這次能相信她就是他今生要找的人嗎？
如果不是呢？
一想到如果不是她，他的心裏就慌了。
所以，他寧願剛剛的假設是不成立的。
傻傻站在衣櫥前想啊想，短短時間的相處在他的腦海裏卻是那麽深刻，他舍不得把那些和她在一起的記憶刪掉，他想和她就這麽生活下去……想著想著，他的思緒遠揚了，他仿佛預見了他們的未來，是那麽美好，那麽幸福……
原來，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小女人了……
他高興地想傻笑起來，因為是她，所以，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隻是，她的想法呢?她和他一樣嗎？對他也有感覺，還是根本就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很討厭他？
疑惑令他心有不安，暗暗下定決心，要弄清楚她的想法。
哈，這麽多年以來，上官毓傑第一次想要為愛情而奮鬥……
如果她也喜歡他，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如果她現在對他沒感覺，他就要做到使她喜歡上他……
他要對自己有信心……
他儼然像個愛情戰士……
看來，愛情真的是奇妙的，它可以另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