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銅皮對鐵骨
“睡猴!”陳鐸心中一驚,忙抬頭看那猴子,隻見那猴子正對自己擠眉弄眼,見陳鐸看來,張口閉眼打個大大哈欠。
此時,陳鐸雖然離開那睡猴有十丈高低,不由自主便有一陣困意襲來,急忙搖搖腦袋,淩風吹了片刻才覺清明。
不由暗叫一聲:“慚愧!”也顧不得去和那猴子計較。又忙把那白絹細細往下看時,隻見上麵寫道:“小子無須氣餒,你既能得到此白絹,便是過了老夫第一關的下半關。從此以後,第二關,第三關亦不遠矣。哈哈——”
在下邊寥寥數行,卻是寫的如何出穀,如何進穀地方法。
陳鐸看罷,這才真正歎聲:“僥幸!”自己倘若拿了那茅屋中的半點東西,恐怕這輩子也難再出的去啦。
自己到時候無疑是江湖中最悲慘的人,空守著寶劍、秘籍一輩子被困在萬重深山中,除了刪號重來恐怕再無出路了。
心底不由一陣深深後怕。這真是才出小坑又入巨坑,一關未了又入一關。
抬頭看看四周直上直下高插雲霄的巍巍青山,陳鐸默然一陣無語,隻有那睡猴腰間纏繞著一圈厚厚青藤能來去自如,就連飛鳥似乎也被困在山穀之中盤旋往來,不得出去。
看明出穀方法,陳鐸依樣在穀口一塊石鼓一般的大石頭上輕輕向左一旋,但聽紮紮聲響,陳鐸連忙飛跑到山壁前一塊突出來的黃石底下使勁往上一托,這才聽隆隆聲響,裂開一條道路來。
陳鐸出的山穀,又依法閉上。回頭看看再瞧不出半點破綻,這才長舒一口氣,大聲叫道:“我陳鐸出來啦。哈哈——”
陳鐸放眼望去,遊目騁懷。卻忽的一驚,叫聲不好:“今天還得上班啊。”隨即自嘲一笑:“咱不是還有五天假期嗎?”心情大爽之下,更覺這無限江山分外可愛。
“可我又要到哪裏去啊?”陳鐸看看四周幾乎一模一樣的山石樹木,頗是為難。驟然離開了藥丈人的掌控,竟是不知何去何從。待看到自身,突然笑道:“當然是先取一套衣服再說。哪有大俠隻穿一條褲頭的。”心裏想著,不由側耳四下裏聽聽,片刻,隻聽東南方隱隱有些打鬥聲傳來,在風中時斷時續。陳鐸不由喜道:“那邊想來是個練功區,謀件衣服當為易事。”
說著,早已左手持盾右手綽刀飛也似的向那邊奔去。現如今陳鐸風回九變初成,內力鼓蕩處,紅煙飛霧滾滾向前,雙足邁處,又有黃塵漫漫,前遮後擁下,當真是紅塵黃霧俱赫然。一路上威風凜凜氣勢萬千,不多時,轉過一片鬆林,卻見五六個人正拚死圍攻一個枯瘦的高個男人。
陳鐸一驚,不由停下腳步,隱在一邊觀望。
誰知早有一個人望見陳鐸,把掌中刀猛力一揮,大聲叫道:“我們是鬼天哭的五方**,兄弟你知機的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說話間,這五個人揮刀舞槍,叮叮當當攻打的更急。
“鬼天哭?”陳鐸一愣隨即想到那個黑臉老大,不由笑道,“這還真乃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說著把刀盾當啷一下互擊,便要上前。卻又突然想起那夜的宮玉瑤來,不由的又停了下來。
那舞刀的人見陳鐸在一邊虎視眈眈。心中急切,手中刀舞得更快,可這忙中出錯,剛才五人合擊也隻與那枯瘦高個兒打個旗鼓相當。現下五人發急狂攻,威勢雖然更勝從前,可精細處卻不及考慮。五人配合略有破綻,便被那瘦高個兒奮起一腳,把使槍的那人踹了老遠。
剩下四個人雖然勉力支撐,可陣法一破,更非瘦高個兒的對手,被那瘦高個人東一拳西一腳,打的節節敗退,眼看不支。
陳鐸在一邊看著,大是歎服,不想江湖上竟然有如此人物,赤手空拳便把五個強手打得東倒西歪。陳鐸正讚歎間,隻見那瘦高個兒忽然於空中猛的一回身,手掌抓處,使刀那人哀嚎一聲,滿麵鮮紅,蹭蹭倒退數步,早化光而去。
此時,陳鐸才看清楚這瘦高個人的麵孔,隻見黑漆漆木炭一般的麵孔上偏偏生了一對貓一般的黃眼珠,更有一頭焦黃頭發四散披在腦後。若不是青天白日,陳鐸幾乎以為自己撞了鬼。隻見那“醜人”揮爪探出,猶如鐵鉤鷹爪一般,每每必要帶血而回。對麵三個人死撐活撐覆滅隻在旦夕間。
正在此時陳鐸忽的大叫一聲:“怪物休要猖狂,看我牧野戈來降你。”陳鐸此時衝出全因剛剛才看到那怪人胸前不顯眼處居然有一個小小木牌,分明便是NPC。陳鐸此時正是雄心萬丈,正是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的時候,見到此獵焉能不心喜。
陳鐸雙腳拽開,鐺鐺兩聲刀盾交擊早掠到怪物麵前,刀尚未舉,盾牌卻早已撞去。這解家刀盾,刀還在其次,其盾牌號為鳳翅雕龍,乃采蜀山百煉精鋼鑄造,盾緣有翅,鋒利無匹,盾上雕龍探爪露齒可攻可守,與刀相合共有二十八般變化。陳鐸當然連一種變化也不知道,此時全靠內力推盾撞去。
那怪人單手逼退三人,從容轉過身來,揮掌嗵的一聲向盾牌推去。隻覺一股奇大的巨力湧來,生生將陳鐸平推出五六尺遠近。那怪人瘦長身材晃了晃,也不由的向後退開兩步。
陳鐸尚在喘氣,卻聽那怪人悶聲悶氣的說道:“我枯木人自出江湖以來,所遇的江湖遊俠以你小子的內力為最。”
“當真?”陳鐸驚喜道。
“當真!”說話間,隻見那怪人身形一長,陳鐸眼前一花,早見一雙鐵爪當胸向自己抓來。此時,陳鐸才聽到背後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小心!”
電光火石間,陳鐸哪裏還能來得及躲閃,雙爪插胸,陳鐸慘呼一聲,被擊出老遠。
陳鐸著了算計,那枯木人卻也痛叫一聲,舉著雙手連連退開幾步。此時,隻聽陳鐸一陣哈哈大笑,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呲牙咧嘴的笑道:“你這般卑鄙猥瑣的‘抓奶龍爪手’欺負小女孩還行,焉能奈何得了我堂堂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