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聖境的代價
一朝突破聖境？談何容易。修煉者要進入這樣的境界，需要承受的浩劫是難以想象的。這千萬年以來，有多少自命不凡的強者衝擊這樣的境界，都全部隕落。
林牧的確有他過人之處，甚至天缺之體的優越性，讓他少走了很多彎路。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就可以完全不用經曆這一關了。破而後立？隻是說起來簡單而已。
沉沒在自己的意識之海中，林牧完全的失去主控力。全身上下都被猩紅的鎖鏈氣息包圍，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蘇醒過來。那麽他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的呢？
嘩嘩…嘩嘩…水流的聲響，帶動鎖鏈的清響之聲。林牧的意識還在不斷的下沉。但是某一刻，當林牧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下方有一道白光突然的升騰而起。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一道光芒屬於冰火之氣，形成一朵巨大蓮花的形狀，然後將林牧托舉起來，結界出現，將之保護在其中。但四周的能量依舊不斷衝擊。
這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雖然不知道林牧能否聽見，但是她依舊願意盡力試試：“林牧，你是不是傻？如此輕易就妥協了？真是個超級大笨蛋啊！”
輕聲一歎，寒若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林牧，這是我的本源心火，原本就是救命之時才可以使用的。這一次我將之給你，也不知道能護你多久，你要盡快…
沒有力氣，話沒有說完，寒若琪的精神也陷入絕對的沉睡之中。蓮花光芒在林牧的周圍閃爍，防止濁氣繼續侵蝕他的主要意識，但短時間內依舊無法蘇醒。
“林牧哥…林牧哥…你快醒醒啊。這樣自暴自棄可不行，一旦你徹底淪陷，那麽這天下要怎麽辦？你不能一時衝動，就這般不顧全大局啊。你醒醒啊，快醒醒。”
另一道聲音傳來，這就比較渾厚了。不出所料，是王大牛的聲音。隻可惜之前來不及塑形，現在他還被封鎖在聖塔之中，不過也正好與林牧產生某種聯係。
“林牧哥，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棄之人，為何這次會如此的消沉？如果你無法擺脫，那麽我王大牛第一個看不起你。人生並非為了別人而活，你說的啊！”
此刻，聖塔之中的力量並非在林牧的控製之中。當然，也不會被那一股詭異之氣所侵蝕。這些時日的修煉，王大牛已經將地靈之氣與這裏的氣場徹底融合起來。
一道道金光流動，王大牛麵前可以以身外化身的方式，與林牧產生直接聯係。但他的氣息注入那冰蓮花防禦之中，依舊是半點作用都沒有，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牧，你給我醒來，否則我王大牛一定不會放過你。這裏是你自己的地盤，怎麽能容許別人侵占？難道你當真要成為別人口中懦夫，成為人人唾棄的瘟神？
金光強行衝入那結界之中，纏繞在林牧的本源之上，漸漸的將林牧包裹起來，並且大有恢複的跡象。隻是轉瞬即逝，讓王大牛都來不及高興一會兒。為何？
神識收回，王大牛盤坐在聖塔的最高層之上。雙手結印，嘴裏念念有詞：“你不是聖帝的神器嗎？林牧現在不是你的主人嗎？為何你現在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於是在他的神識一處角落之中，聖塔不斷的震蕩，像是要掙脫某種束縛一般。下一秒，聖塔整個飛起來，迅速的旋轉之中，形成一股強橫的金色漩渦風暴。
轟隆！轟隆！砰！啪！一陣陣衝擊之後，這裏的一切原本就與林牧密切相關，所以他的主要意識被引入聖塔之中，也不足為奇，這樣一來，算是徹底穩定了。
看著林牧虛弱的樣子，王大牛隻能輕歎：“林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冒險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嗎？當真是不走尋常路。”
要想擺脫心魔力量的束縛，不會輕易的墮入這種糾結的境地，林牧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要破而後立。很簡單，先讓心魔占據自己的身軀，然後徹底化作惡魔。
帶著天缺之體的特殊體質，成為修羅的後果是什麽？這天下再也沒有一個修煉者是他的對手。再嚴重的，或許這天下都會毀在他一人手中，那時候一切都完了。
但在林牧的考慮之中，並沒有想如此深沉。他隻是知道物極必反，當心魔控製著他的身軀，不斷的殺戮，鮮血不斷的染紅雙手，就會造成能量爆棚的結果。
當負麵的能量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如果林牧的主意識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反撲過來，拿回自己的身軀控製權。並且以清心訣的力量將所有靈力都淨化…
但這個做法簡直太瘋狂了，除了林牧之外，恐怕換做任何一個人，也不敢輕易的嚐試。既然要成為真正的聖境強者，那麽就勢必充滿風險，也勢必會有代價。
“林牧哥，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今看來，若是單憑你自己的精神力量，很難抗衡這壓迫之力。所以在這聖塔之中，是你唯一的機會，必須要聽我的。”
雙手結印，這四周圍的金光能量迅速的融合。匯聚成一道金鍾罩一般的存在，將王大牛與林牧同時罩住。一股股能量分散開來，逐漸的匯聚在他的心髒之處。
隨著力量的充盈，林牧整個身形飄飛起來。某一刻，他的氣息改變，居然主動的將周圍的氣息吸收。王大牛一顫，這聖塔之中也跟著顫抖起來，果然強大之極。
不知道過去多久，因為在聖塔之中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林牧的雙手動了動，然後是眼睛緩緩地睜開。當王大牛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他便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大牛，你這是何苦呢？”林牧穩住身軀，盯著王大牛虛弱的樣子。後者淡淡一笑：“這聖塔本就是屬於你的，現在隻是將力量再次還給你而已，有何不可？”
屈指一點，隻見得半空之中出現一道幻鏡：“林牧哥，這就是你要想突破聖境的代價。我希望你能夠一次成功，然後看破這一切的謎障，從中領悟到真諦。”
幻鏡之中，心魔占據的林牧身軀，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進行殺戮。不管是什麽地方，隻要他所到之處，一定是血流成河的狀態，幾乎沒有一個生還者能幸免。
這就是代價，這就是要突破聖境，鮮血的代價。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林牧再想要收斂，或者是直接抽離，已經不可能了。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靜靜地看著，這就是他一時衝動，一念之差造成的局麵。但是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畫麵：“難道晴兒當真願意看見這樣的情景發生嗎？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閉上雙眼，林牧能夠感受到身體的力量正在迅速的膨脹。但是這種力量讓他很不舒服。在接下來的時間之中，他必須想辦法彌補，並且重新掌控身體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