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太清之印
輾轉多年之後，留在徐沐晴身邊之人，卻還是清璿長老。不論她以什麽樣的方式，總之前者變成什麽樣，她都沒有離去，這就是付出真心的守候，患難真情。
最真摯的情感，不一定是男女之愛。清璿長老雖然一開始就有事情瞞著徐沐晴，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相處，還有上一次的和盤托出，已經知道是身不由己而為之。
並且，清璿長老也付出代價。她的身軀消散，唯有一絲神識留在徐沐晴的空間之中。她要保留記憶，就隻能如此。但這樣一來，很可能就耽誤了自己的機會。
作為一個長輩，一個真心實意守在徐沐晴身邊之人。不管她變成什麽樣，都可以立刻。徐沐晴心中的苦，所背負的責任，還有迫不得已，隻有清璿最為了解。
但同樣的，林牧也並不輕鬆。在靈虛宗的時候，清璿長老就見識過。兩人之間的路，注定不會順利。或許這是最難熬過去的一關，不論是誰都幫不上忙，無奈。
即便是可以作為旁觀者提醒一些東西，但是能否闖過去，也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林牧有自己的責任，徐沐晴也一樣。所以清璿長老無法進行責怪任何東西。
當那時候在水鏡之中，她承認林牧看到的東西是完全真實發生過的。但情勢所逼，林牧根本就沒有看完全。隻是斷章取義之後，心中的怒火控製不住而已。
在最在乎的人麵前，突然發現一切都隻是欺騙。就連徐沐晴也在欺騙他。對於林牧來說的確是最大的打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她又不想解釋，才造成這般局麵。
因此，清璿長老不管要接受怎樣的代價，她都希望在最後的時候，能夠讓徐沐晴想清楚。這神女的傳承，繼承九翼神光的力量，是一個十分嚴肅，鄭重的抉擇。
若是內心深處還不能平靜，想不到任何可以放下的理由。那麽徐沐晴就必須換一條思路，那就是接受他。既然忘不了，又何必勉強？這不是違背自己本心嗎？
提示之後，清璿長老也不能繼續打擾下去。要給徐沐晴一些冷靜的時間。她需要想清楚，林牧也需要想清楚。現在不管是冰翼神族，萬千位麵，聖帝墓穴都在他。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林牧根本不在乎。他現在是六識封閉，隻剩下一具軀體。在某種神識境界之中，他的本源力量正在與心魔談判，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漆黑與光明分界明顯，林牧雙手負於身後，腳下踩著一道強橫的結印。心魔周圍還是籠罩著強大的戾氣。這時候他們之間的實力強行程度有著明顯的區別。
“林牧，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說過，你不會被我影響，也不會被我侵蝕。現在怎樣？自己打臉了吧？越是強大的存在，內心要背負的東西就越多，還不明白？”
心境與修為越強，林牧的心魔也會跟著成長。不管他當初有沒有將心魔禁錮，本質是一樣的。既然現在有機會，心魔一定會趁虛而入，這就是變化的根本原因。
“嗬嗬……很好，你還有這番氣勢，不愧是從我心中分離出去的存在。你的條件是什麽？隻要你說得出，我便可以做得到。這萬千位麵，你能否放過他們？”
真是天真，甚至是愚蠢。心魔冷笑，甚至是猙獰的大笑起來：“哈哈……林牧，你以為我在跟你玩遊戲嗎？也沒錯，這的確是一局龐大的遊戲，但主導權在我！”
“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談條件嗎？你現在的軀體是被我掌控的。所謂的天缺之體，根本就發揮不出正常的水準。隻要我心念一動，這冰封瞬間炸開。”
心念一轉，林牧周身的結界開始旋轉。上方之處，有一座巨大的金色高塔。符文不斷的旋轉，這便是聖塔的最高境界。當然，心魔的力量也肯定不容小覷分毫。
聖塔的反麵是什麽？那就是魔塔。這麽多年以來，心魔之力從來沒有停止過衝破封印。所以對林牧的聖塔也開始有研究。長年累月下來，便形成這樣的魔塔。
所有的戾氣集中在其上，形成滔滔不絕的力量之源頭。心魔將雙臂張開，那黑色巨塔的力量比聖塔更加強橫。林牧眼神一陣，直直的盯著那魔塔，有些不確定。
“怎麽？之前的自信呢？林牧，你一向如此，總以為自己有源源不斷的底牌。但是你別忘了我是怎樣的存在？你所擁有的，我也可以擁有，你不是我對手。”
大話誰都會說，林牧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立刻就恢複平靜。心念轉動，結印變幻：“這是你逼我動用最後一招。不管你再怎麽模仿，永遠不可能做到完全。”
結印飛速的變幻，聖塔的周圍，那些印記不斷的聚集。林牧的身上出現一道光柱。無數的符文在四周飄飛起來。很快的凝聚在林牧的麵前，光芒爆射，大盛！
“天地乾坤，萬千變化，太清上道，無相神印。淨化世間，歸還淨土。”林牧嘴裏念念有詞，心魔盯著他，不知道他在念些什麽，但是隱隱感覺到威脅之氣。
冷哼一聲，心魔猙獰的笑道：“林牧，還是不用虛張聲勢了，你的致命之處，不就是情之一字嗎？如今你們之間的隔閡如此之大，根本不可能說清楚，不是嗎？
一句話，果然影響了林牧的心境。聖塔的力量劇烈搖晃。他自己差一點承受不住反噬。但是太清之印一旦結出，就不能有半點閃失，隻能繼續堅持下去。
“隨便你怎麽說吧，你的力量來源於我，現在我要將之收回，不論你怎樣掙紮，都是徒勞的。太清之印，淨化開始！”一聲怒吼，聖塔帶著符文降落而下。
轟隆！轟隆！砰！一陣陣轟鳴，在神識空間之中激蕩。林牧想要以太清之印，徹底將心魔淨化。如今他已經沒有牽掛，即便是失敗，也沒有什麽好可惜的。
劇烈的顫動，導致這玄瞳域中心也在顫抖，整個空間都變得不穩定起來。眾多弟子難以穩定。九雷主施展雷氣封印，也隻能維持短短的時間，根本無法長久。
“我們還要繼續堅持嗎？這個區域的氣場快要崩塌。繼續下去，恐怕我們都要陪葬。就算是林牧自我封印在這裏，也犯不著犧牲如此之大吧？快走啊！”
還是有人猶豫，動搖了。這便是人性，一旦出現危機時刻，誰也不會真心去顧著誰。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但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人可以違背。
九雷主沒有勉強，因為這是每個人的自由：“好，你們要走可以，我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在這期間，你們盡快的離開，不要猶豫了。出去之後，保護好自己。”
玄瞳域岌岌可危，九雷主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是如果他自己先離開，林牧的冰封持續不了多久，外界力量消失，那麽心魔的力量就會趁機衝擊出來，隱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