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情債難還
千顏用她的實際行動證明，所謂的蠱蟲，就算是再怎麽厲害的引魂蠱，在真正意誌力堅強之人的麵前，依然沒有任何作用。侵蝕心脈又如何？一樣不受控製。
冰雪之力是千顏的本源，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壓製著大半力量。即便被林牧囚禁在雷域天牢之中，她也沒有完全爆發。但這引魂蠱實在是太卑鄙難纏，所以…
飄飛在半空之中，千顏的嬌軀緩緩地化為冰晶。但一時半會兒不願意消散。這時候，引魂蠱的力量暫時失去作用，所以其他人也清醒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千顏師姐，你為何會變成這樣？”王大牛望著這漫天的冰雪，幾乎要將雷域完全覆蓋，從未有過這樣寒冰的氣場蔓延。
千佐治睜開雙眼，他倒是十分冷靜。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妹妹，多年以來都比較了解，雖然沒有經常相處，但對於千家的性子，誰都一樣，永遠不可能屈服。
看著千顏快要消散的身軀，千佐治就隻是輕聲一歎：“這就是情字，永遠都難以捉摸。單單隻是這一關，就有多少人都過不去吧。妹妹，或許這樣最好。”
不是說千佐治無情，或者是淡漠。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千顏為了林牧，的確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不是因為情這個字，她又怎麽會如此為難自己，委屈自己？
從此，千家便少了一個天才。不論是從感情上還是責任上，林牧都難辭其咎。今天若不是因為他，千顏也不會卷入這場紛爭之中，所以這天底下，情債是最難。
雙手結印，千佐治將靈力聚集在掌心之中。嘴裏默念著一段聽不懂的文字。這些文字在靈力的包裹之下緩緩地升騰，將千顏最後一點精氣包裹，然後緩緩落下。
“大牛，我們先離開吧，將這最後的時間交給林牧他們。我想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千佐治拉著大牛暫時離開。而雅風閣的人也都盡數撤退，速度倒是快。
“雷族長，這件事的責任，我們都不會逃避，既然有新的勢力出現，我們就應該要正麵的去解決。雅風閣究竟有什麽目的，想必也可以猜得到幾分，不是嗎？”
林牧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解決，那麽千佐治他們也不能閑著。關於雅風閣，他們知道的簡直太少了。之前的天水閣還沒有弄清楚，真的是焦頭爛額的，不可收拾。
雖然整個雷域變成半個廢墟一般的存在，但是至少中心的區域並沒有被毀掉。所以還具備商議事情的地方。雷萬鈞雖然心中悲痛，但也不得不強撐著自己。
“我想今天的事情，他們雖然暫時退去，但沒有達到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所以不管是任何宗門，都有被偷襲的危險。但是如今，都變得自顧不暇啊。”
傷腦筋，雷萬鈞現在是處於尷尬的狀態。他的信譽在上次的時候就一落千丈，根本不會有人繼續相信他。現在他說什麽都沒用，隻能暫時靜觀其變，按兵不動。
“族長，其實不用擔心。我們目前都元氣大傷，對方想要的不過就是林牧身上的東西。隻要還沒有達到目的，就不會輕易的大開殺戒。我想林牧應該可以應付。”
關於這一點，雷萬鈞沒有懷疑，在之前的危機狀況之下，林牧都可以正確的判斷，將損失降到最低。那麽現在，他要先過了自己那一關，才能想之後的事。
“好，既然雅風閣暫時不會有什麽動靜，那麽我們要做的就是先將自己的氣息恢複過來，隨時處在備戰的狀態，小心防禦。那引魂蠱可不是普通的東西。”
眾人商議解決，都沒有再責怪林牧的意思。他們知道，如今的林牧，此刻的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難受。因為親眼看著自己在乎之人，至親之人消失在眼前。
廣場上空，林牧身形飄飛，與千顏的虛影相對而立。這一刻，他們沒有什麽兒女私情，不談什麽情情愛愛的東西。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之前一起相處的時光。
“千顏師姐，我林牧多謝你的錯愛。這輩子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其實你大可直接將我抹滅，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不是嗎？幹嘛非要走這一步呢？”
實在是不想欠下這情債，因為世間一切都可以解決，唯有這情債難以還清。即便是千顏不需要林牧償還什麽，之後他又要怎樣向千家交代？早已後悔萬分。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一時衝動將你們困住。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會對你們動手。這不是我要的結局。千顏師姐，我是不是特別混蛋？卑鄙！”
淡淡一笑，千顏並不在意這些。倒是有幾分調侃的說道：“想不到一向淡漠，與任何人都沒什麽話題的林牧，居然也會自我反省？這一點倒是真的成長了啊。”
身形越來越虛幻，看來灰飛煙滅的結局是避免不了了。千顏也釋然了：“好了，你就不要繼續自責了，這樣以後的路你會很累。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不怪你。”
伸出手，林牧卻無法抓住千顏的身軀。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十分糾結。甚至憎恨自己太無能。這點局麵都解決不了：“師姐，我知道沒什麽用，但是對不起…”
半跪在地，這是林牧第一次除了老師之外，除了宗主之外，主動下跪。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愧疚，所以隻能如此：“師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你給我站起來！林牧，你這樣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存在，我不需要你這樣，到底明不明白？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不能被利用，不能喪失自我。”
身形迅速的消散，化作一片片白雪，飄然的落下之時，林牧感覺到的不是冰寒，而是一種入心的溫暖。或許這是千顏最後唯一可以給他的東西吧，也是證明。
“師姐你放心，你所期望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這個時代，不會在我手中毀滅。不管前路會有怎樣的陰謀，我都會一一解決，這是我的承諾。”
雙手負於身後，林牧看著遠方。雙拳緊握：“雅風閣，你們究竟有什麽目的，我一定會查清楚。至於我身上的東西，你們永遠想都不要想，絕無可能！”
其實從開元靈骨開始變化的時候，林牧就已經猜出端倪了。不管是天水閣還是雅風閣，他們想要的都是林牧身上的這個秘密，但唯獨林牧自己卻不知道。
靜靜的站在原地，林牧眼神變得異常深邃。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但是天缺之體似乎也產生了變化，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事情原委。
“嗬嗬……看來我有必要找母親談一談了。之前沒有戳破的窗戶紙，也應該攤牌了。繼續這樣周旋下去，局麵隻會越來越糟糕，這可不是我林牧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