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乾玄天 下層
天域交界處的坍塌，遠遠超過林牧的想象。就算他以全部的力量提升自己的速度，但也還是慢了一分。這樣一來，自然的別卷入漩渦之中，消失無蹤。
強大的氣浪拉扯，林牧瞬間感覺劇烈的痛楚。但無論怎樣，這種痛楚都是無法避免的。而且這漩渦會將之帶入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此刻，林牧才深深地體會到，什麽叫做無頭蒼蠅，四處亂撞。飛沙走石的漩渦內，林牧的防禦氣息早就被土崩瓦解。氣浪糾纏，他的傷勢變得更嚴重。
咬牙堅持著，林牧相信一定會有盡頭。隻要這道氣息消失，他便算是得救了。但漩渦一直持續，罡氣的流轉，讓他漸漸地失去意識。無法控製，這是第二次。
不知道過去多久，當林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一瞬間的錯愕。因為自己好像無法睜開雙眼。努力的平靜心緒，但好半晌之後，依舊無法睜開。
或者確切的說，是林牧看不見東西了。在漩渦的席卷之下，他失去光明。這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結果。失去雙眼，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更加艱難。
坐起身，林牧雙手結印。想要呼吸吐納，將靈力找回來。但正當他施展功法之時，丹田之處居然產生一陣劇痛，氣血翻湧，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空間破碎的漩渦，氣浪將我的丹田氣府也破壞了？為何連靈力都無法凝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是要將林牧逼入絕境啊。
“咳咳……劇烈的咳嗽起來，林牧感覺體內的經脈，以及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了一般。為何自己的身體變得如此虛弱？難道禦靈中天的修煉者，如此不堪一擊
無法判定自己身處何處，又失去靈力的保護，這讓他感到很是無助。好在還能夠保持冷靜，至少不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靜下心，努力的去判斷。
四周圍似乎沒有強大的靈力波動，也沒有龐大的靈氣包圍。一股清風拂過，還有一股海水的味道。林牧仔細的感受著，突然覺得有幾分平靜的感覺。
為何這裏沒有充裕的靈氣包圍？為何此處如此安靜？是他還沒有走出天域交界之處嗎？究竟是怎麽回事？他迫切的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為他解答疑惑。
這時候，一陣淡淡的幽香撲麵而來。但這香味之中又夾雜著一點點鹹濕之氣，就像是大海邊一般。這種感覺，讓林牧提不起防備之心，究竟是為什麽？
“你終於醒啦？不好意思，因為你太重了，在你沒有意識的時候，我根本搬不動你，所以就隻能任由你躺在這沙灘之上，還好，沒有什麽事發生。”
說著，幽香之氣靠近，林牧似乎感覺有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依舊看不清：“你怎麽？”語氣中有幾分擔心的意味：“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並未回答，林牧還是保持沉默。但下一秒，女子似乎發現自己有些失態，於是急忙說道：“沒事，可能隻是氣息衝擊導致暫時性的失明吧，過一段就會好的。”
這種明顯的安慰，林牧怎麽會聽不出來。但從此人的語氣之中，林牧找不到不妥之處，並且明顯的感覺充滿真誠與善意，這讓他沒法拒絕。
“多謝姑娘好意，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或許這一次是最糟糕的吧，就算要恢複，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在下是否能夠問姑娘幾個問題？”
說話間，林牧感覺女子走到他身邊坐下。但是無論如何，林牧都無法感覺出她身上的靈力波動。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太過虛弱，對方太能夠隱藏？還是……
第三種可能，林牧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作為修煉者，連林牧這點體重之人都無法搬得動，那麽這個女子不是修為太弱，就是根本沒有修為。
“公子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問我便是。在這個南邊區域，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也沒有什麽修煉強者，我們都十分平和的生存著，也沒有要隱瞞之處。”
林牧心中一動，很快的便抓到關鍵之處：“姑娘，你說這裏是南邊區域？那麽這個地方究竟是哪兒？我無法分辨，也急需要知道，請姑娘明說。”
既然沒有惡意，也沒有靈力的波動，林牧也就將防備降低了很多。再者說，如果要對他動手，以林牧現在的狀況，恐怕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吧。
“公子，你現在所處之地，名為乾玄天，不過這裏隻是下層的一個偏僻地方。或者說，這裏隻能稱之為一個漁村，所有弱小之人，都被集中在此處。”
南邊的一個小漁村？乾玄天，下層？林牧的腦海中飛速記錄這些關鍵之處。不禁有些無奈，難道這三天之界，或者說這乾玄天之上，還能夠自動挑選？
直接通俗的來說，這小小海灘，漁村之中，就是一個垃圾收容所。將不會修煉的，或者是力量弱的存在，全部都丟到這裏，然後自生自滅。
不過，林牧猜想這樣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在這裏，大家的命運都是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修為不高，也不會出現什麽大的衝突，還算是平靜。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不管怎麽樣，在下還是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林牧抱拳，清楚的辨別她的方位，真誠的說道。至於她會不會回答，並未強求。
“公子這話嚴重了，你本就從天而降，落在這海灘之上，我隻是照料了你一會兒而已，算不上什麽救命之恩。還有，我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我叫弦月。”
林牧並未糾結，他隻是想要了解這裏的情況。不管這個叫做弦月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當真沒有修為，隻是一個普通人。他總是希望能夠有一個知情者，更方便。
“弦月姑娘，能否請你為在下講解一下關於這個區域的具體情況？實不相瞞，在下來自別的天域，所以對這裏一無所知。如果不能清楚了解，之後會寸步難行。”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弦月所說是真是假，林牧現在隻能選擇相信。因為人心叵測，能夠找到一個願意告知之人，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公子客氣了，既然你想要知道，那麽我便告訴你就是。這南方區域的分布，我隻了解這一處地方。因為我們沒有修為，所以根本無法觸及更高的地方。”
乾玄天的下層，是專門收容弱者之地。在這裏更像是一條難民街，凡是沒有修為之人，或者是重傷，失去修煉能力之人，都會被投放在這裏，失去價值。
林牧聽完之後點點頭：“難怪，我感覺不到太強的氣場，也感覺不到靈力的波動。原來這裏算是一個中轉站。但留下這些人，到底是為了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