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立場敵對
當林牧自報身份，麵前的重玄老祖先是一愣，然後表情漸漸變得古怪，到最後則是恢複正常。但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減退：“靈虛宗弟子？看來不簡單啊。”
此話頗有深意，而林牧也似乎聽出來。他緊緊地盯著老者，試圖從他眼神之中看出什麽。但畢竟境界的差距在那兒，就算林牧怎麽試探，始終深不見底。
提步上前，重玄老祖發絲飛揚，身形與林牧擦肩而過。在林牧的身後頓住：“真是想不到，如今闖進這裏之人，居然是靈虛宗的弟子，的確意外。”
一次次的話中有話，林牧如果再裝傻，那就真的是傻子。轉身，林牧不卑不亢的盯著老者，平靜的問道：“前輩，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在他看來，靈虛宗之人根本就沒有能力闖進這重玄之門？也就是說，靈虛宗之人也沒有資格拿到白骨碎片？沒有能力駕馭這白骨碎片？
從根本上，林牧單憑這幾句話便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老者，也就是重玄老祖，是看不起靈虛宗的。那麽他究竟是什麽立場？之前的身份又是什麽？
“嗬嗬……老夫倒是沒什麽意思。小家夥，既然你已經來了，身上還具備強大的防禦寶貝，那麽這裏的一點波動，應該對你沒有什麽影響，不急於一時吧。”
心中警惕，林牧向後退開，眼神之中已經出現戒備的神色。看來這老者並非完全的朋友，身份不明的情況下，林牧還是必須要小心才好：“你想幹什麽？”
眉頭一挑，老者淡淡一笑，但他的眼神中有一絲輕蔑。從知道林牧的身份開始，便隱隱間沒有隱藏了。但這種輕蔑，甚至居高臨下，讓林牧有些莫名其妙。
“老夫還能幹什麽？你既然得到白骨碎片，能夠打開這裏，那麽一定也經曆過聖主遺跡之中，那七峰的氣場吧？就應該明白，什麽是守護靈。”
沒錯，重玄老祖並沒有身軀，隻是一道虛影，或者說是殘魂。這樣的存在，一旦出了這裏，便會直接被天地間的靈氣所同化，根本不能存活太久。
望向遠處，這裏的氣場徹底平靜下來。老者帶著些許回憶說道：“我不過是想知道，這些年，滄海桑田過去，這世界的格局怎樣了？禦靈中天怎樣了？”
雖然林牧有所戒備，但對於眼前此人，他總是有一絲畏懼。盡量不動手，或許對自己會好很多。隻是想知道局勢的變化，倒不是什麽難事。
“若說是三天之界，我還沒有資格觸及那樣的層麵，但這禦靈中天，宗門林立之下，如今倒是頗為平穩。我靈虛宗與冥宮勢均力敵，站在宗門之頂端。”
身為靈虛宗的首席弟子，甚至是名譽掌門，林牧自然不會滅自己的威風，助長他人的誌氣。但話音落下，重玄長老的臉上笑意卻越發的古怪。
並沒直視林牧，而是背對著他，玩味的說道：“小家夥，事實當真是這樣嗎？你可知道，這重玄之門，甚至是這聖骨的一道線索，都在老夫的控製之中。”
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完全是在重玄老祖的掌控之中。隻要林牧在這裏，他在想什麽，要做什麽，或者下一瞬有什麽想法，老祖全都知道，根本無法隱瞞。
“你的記憶之中，可不是這樣描述的。如今冥宮的勢力龐大，如日中天。你靈虛宗不過勉強能與之抗衡。隻是在聖主遺跡之中，算是一個意外吧。”
好狡詐的言論，重玄老祖的經驗果然十分老道。看得清林牧的記憶，卻三言兩語就將他在聖主遺跡之中的作為否定，一切不過是一場僥幸而已。
心中一動，林牧順勢說道：“前輩，我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你用僥幸兩個字，就否定了我的全部，是不是太草率了？還有，隨意窺探別人……”
話音未落，重玄老祖的臉在林牧眼前放大，而且變得十分猙獰：“小子，我佩服你的承受能力，也驚訝於你的天缺之體，但現在的你，還入不了老夫的眼。”
身形一動，林牧後退。雙手在背後暗暗結印，實在不行，就直接動用聖塔之力。雖然這一招施展，林牧鐵定會陷入徹底萎靡，但眼下別無選擇。
“你到底是什麽人？”明顯感受到敵意，如果林牧再繼續談論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完全戒備之後，他還是想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
“聰明！想必你在老夫身上也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了吧？還算不錯，這麽多年過去，我冥宮的根本力量並沒有改變。小家夥，你我的立場，注定是敵對。”
心中劇烈震驚，林牧死死地看著他：“你是冥宮之人？這重玄之門，這聖骨的第一道線索，居然是冥宮之人在進行守護？”這一點讓林牧難以置信。
“怎麽？你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嗬嗬……小家夥，雖然進來之人並非我冥宮弟子，老夫的確有些失望，但你千辛萬苦拿到碎片又如何？哈哈……”
聞言，林牧眼神一轉，神色反而平靜下來。站定，看著眼前露出本來麵目的重玄老祖：“看樣子，前輩是不打算顧及顏麵，要對我這個晚輩動手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極為凝重與緊張。此時此刻，林牧並不想迎戰，因為沒有任何勝算。他腦海中思緒急轉，隻想著如何脫身。以他的力量，逃離還是有希望的。
“小子，我勸你不要掙紮，你在想什麽，我很清楚。既然你不幸成為靈虛宗弟子，那麽就隻能怪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今天，你就留下吧。”
黑影一閃，空間中黑雷環繞，幾息之間便將林牧困住。雷氣漩渦緩緩地收斂，一旦被擊中，林牧就算不死，所有修為也會化作泡影，更別說聖骨線索。
同一時間，冥宮大殿之上。幾大長老聚集在一起。冥幽位於主位之上。前方，一名灰黑長袍老者恭敬低頭稟報：“宮主，那小子據說已經闖入重玄之門。”
眼神變幻，冥幽嘴角上揚，殘影一閃，出現在大殿中心之處：“嗬嗬……隻要順利進入就好。元靈子千算萬算，也遺漏了這一環。哈哈……為他人做嫁衣。”
所有的步驟，其實都在冥幽的意料之中。不然他冒險窺探天機，就失去意義。重玄之門，是他冥宮最後翻盤的希望，所以這一次，必須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