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媚的生日7二
“愣在那裏幹嘛？上車啊。”
許可靜收拾好淩亂的心情上了車。
“晚上到了會場，無論周圍人問什麽，你點頭搖頭就好，她們說話你也別介意，別放在心上，畢竟有什麽，人際關係就這樣。還有，不要隨便接受別人送的飲料跟食品，想要吃的話就自己去拿。知道嗎？”
“嗯嗯。”許可靜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裏。
車子滑入市中心的百貨大廈。
保安走上前，看了一眼“林少。”
聽見稱呼，許可靜知道，這裏怕跟林夏又有什麽關係。
林夏把車鑰匙遞給保安，帶著許可靜下車“幫我把車停到停車場裏去，謝謝。”
許可靜跟在林夏身後進了大樓，琳琅滿目的商品讓許可靜覺得有些窒息。
“林夏，我們來這幹嘛？”
林夏含笑看了她一眼“生日宴會這種場合，穿著你這樣的白襯衫牛仔褲，是想成為笑炳嗎？”
許可靜臉微紅，這套衣服可是她在自己的衣櫃裏挑了很久的。
就被林夏一句否決。
“等會要做事的時候你就別問我為什麽？幹什麽？不要之類的話。乖乖的讓我裝扮就好。”
許可靜疑惑。
林夏帶著她進了一家服裝店。
銷售員迎上前“林少，歡迎光臨，需要什麽？”
“給我身邊這位女士選一件禮服，中長款的，簡單一點，最新款的。”
林夏熟門熟路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銷售員笑著拉過許可靜“小姐你跟我來，最新款的昨天剛到。”
許可靜看著銷售員微笑的臉，微微放鬆了一些。
林夏跟在兩人身後靠近新款區。
一件一件看著禮服。
許可靜撇了眼禮服上精美的商標，險些崩潰。
不大的商標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串零。
可林夏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商標上，他專注的看著禮服。
從中選了一件藍白相間的及膝長裙，從腰部鑲了一層白色的薄紗，設計很是大方。
“去試試！”林夏二話不說把禮服塞進許可靜的懷裏，將許可靜推進更衣室。
當許可靜從更衣室出來的那一瞬間，林夏就知道，自己的眼光不錯。
脫掉了那身死板的中性衣服，這身長裙，襯的她多了些青春的味道，少了些老成。
許可靜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裙子，在家鄉，忙著幫父母做事，連穿裙子的念頭都不敢有。
“不錯。”林夏遞給她一雙亮色的白色高跟鞋。
粗跟，很容易掌握平衡。
林夏看了她一會，一把拉過她朝外麵走去。
當最後的眼線畫好，許可靜看見林夏眼裏射出的驚喜的目光。
她狐疑的走到理發店的全身鏡前。瞬間驚呆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鏡子裏的人也做著相同的動作。
這個真的是她嗎？
禮裙配上高跟鞋，一直被束在腦後的長發被微微燙了一下，披在身後。
突然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就是這樣吧。
“這個給她戴上。”林夏把首飾盒遞給造型設計師。
造型師接過打開。一一給許可靜戴上。
“大功告成！”
林夏拍了拍手“謝謝你了。”
造型師收拾著工具“是林少你帶的人有潛質。”
“不會太莊重了嗎……”許可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這樣的她，陌生，漂亮。
可是。她卻意外的喜歡。
林夏取過一邊的外套給許可靜套上“不會，放心吧。”
事實證明，林夏說的沒錯，一點也不莊重。
當一個當紅明星穿著拖地禮服從許可靜麵前走過，許可靜心裏默默汗了一下。
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往日電視裏的場景在自己身邊真實上演，自己還在參與。
就像做夢一樣。
林夏挽著許可靜出現在現場時，不少錢紛紛猜想，林少身邊的女生是誰？
看起來麵生啊。
一群人從遠處走來。
是安謹她們。
“喲，這大美女誰啊？哪兒找的？”壽星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裙，不但不老氣反而很妖媚。
安謹也跟著明媚的調調“這位美女看著眼熟啊。”
許可靜裝作生氣的推了明媚一下“就知道嘲笑我。”
“請各位安靜一下。”主持人走上台，拍了拍話筒“本次，林家大小姐林明媚的生日宴會，感謝各位的參加……”
安謹撞了撞明媚“原來你不姓明啊，我一直以為你姓明。”
“我姓明，隻是後來母親離婚後我就跟父親姓了。”明媚喝了口紅酒。
一位長者上了台“林某在此再次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出空閑時間來參加我女兒的生日……”
明媚看向林夏“林夏，我們該上去了。”
林夏鬆開許可靜，跟著明媚上了台。站在自己父親身邊。
“這是我女兒，林明媚。我兒子，林夏。”林父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眼裏滿滿的都是開心。
現場一片和諧。
齊洛看了眼台上的林夏，放下手中的酒，轉身離開。
林夏不經意的一撇，就看見齊洛消失在大門轉角處的身影。
他一愣，剛開始齊洛怎麽就離開了？
獨自一人出了哄鬧的現場，齊洛轉身到了別墅的後麵的草坪上。
與大廳的哄鬧相比，這裏很安靜。
齊洛歎了口氣，豪不介意的坐在草坪上。
頭上被一片陰影籠罩，齊洛抬頭，看見來人嚇得差點跳起來“陸池！”
“是Lewis。”Lewis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瓶“一起喝一杯嗎？很久沒一起了。”
“你不是去美國了嗎？”齊洛看著眼前的男人姿勢優雅的坐在草地上，打開紅酒瓶，倒滿杯子，遞給齊洛“我不想讓安謹知道我在A市。”
齊洛接過“真是的，好好的改什麽英文名，叫著都拗口。”
Lewis輕笑，不做聲。
“為什麽不讓她知道，你離開，她有一段時間很不開心。”
“可是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我如果不出現，會更好吧，別打擾到她。”
齊洛似乎抓住了什麽，他看著杯子裏腥紅的酒“Lewis，問你個問題。”
“問吧。”
“你是不是……還喜歡著安謹？”
Lewis依舊笑著，歲月雕刻的臉讓他的側臉有一種淩利的帥氣“是啊。”
因為喜歡。
所以他躲著。
藏著。
他不忍心把安謹從他的世界裏趕出去，所以他給自己發了張顛沛流離的票。
在世界不同的地方徘徊，就是不回A市。
他驅逐著自己。
卻依舊小心翼翼的把女生放在心裏。
齊洛還是驚訝了一下，而後無奈的笑“這世界真是越來越混亂了，相互喜歡的人，不是兄妹，就是叔侄。”
“我們隻是法律名義上的，在血緣關係上，我們並不違背倫理道德。”
Lewis的話讓齊洛嗤笑“那你躲什麽？”
“我這麽想，別人不這麽想。有時候，你必須在別人的眼光裏活著。”
Lewis拍了拍齊洛的肩“有什麽不高興的，跟哥說說。”
“誰說你是我哥了。”
“我比你大啊。”
“比我大就是我哥那我爸也比我大，難不成他也是我哥！”
“貧嘴！”Lewis拍了他腦袋一下。
兄弟就這樣，無論多少年不見，無論各自變成了什麽樣子。
再次見麵，依舊是兄弟。
和齊洛笑罵間，兩人似乎有種錯覺。
他們回到了高中，那年他剛進高一，那年第一次看見長輩口中的好學生在巷子裏吸煙，那年他跟他心中的榜樣打了一架，那年他們成為了好兄弟。
可是，離高中，對於Lewis來說，太遠了。
那時高中的那個人，叫陸池。
他吸煙喝酒打架，成為學校的大哥大，為的，隻是會有一個女生踏入高中，他想為她鋪好路，讓她不受欺負。
現在，陸池沒有了。
而Lewis，全身都是銅臭味，他學會在商場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學會了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學會了那些他曾經最厭惡的手段。
他厭惡的同時，卻不得不為了生存而使用。
“Lewis，我完了。”
齊洛突然沉重的語氣打斷了Lewis的思緒“怎麽了？”
“我喜歡上了男人。”
原以為Lewis會很驚訝，出乎齊洛意料，Lewis很淡定的喝了口紅酒“所以呢？”
“你不驚訝嗎？”
“有什麽可驚訝的？我見過很多，國外的街上，同性戀者親吻的都有。”
“……”齊洛突然放鬆似的吐了口氣“Lewis你知道嗎？我一開始知道我性取向的時候，我差點瘋了，我把自己關在家裏，與世隔絕了一個月，才慢慢恢複過來。我這麽久走不出去的死角，你一來就通了。”
自嘲的語氣讓Lewis皺眉。
“那你喜歡上誰了？哪個男孩子？”
“他啊，就是一個白癡，知道自己被男的喜歡後，拚命的找女生證明給我看他不喜歡男的。明明他自己也喜歡，還躲避著。”
“國內沒有普及這些，所以他難免會慌張，你也別嚇到他。”
Lewis一語驚醒夢中人。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
明媚跟林夏下了台，林夏掃了一眼“齊洛呢？”
“可能去洗手間了吧。”許可靜看著林夏的臉色，怎麽突然朝了臉。
林夏匆忙說了聲我去洗手間就往外走。
明媚跟在身後大喊“洗手間在樓上！你去外麵幹什麽？”
林夏沿路詢問站崗的保安，保安指了指後麵“齊少去後麵的草坪了。”
林夏不解，好好的幹嘛往那地方去？
“齊洛，醒醒。”Lewis拍了拍靠在自己肩上的齊洛。
齊洛喝多了，醉的一塌糊塗。
遠遠的，Lewis聽見有人在叫齊洛的名字，他把齊洛放平在草坪上，脫下西裝外套蓋在齊洛身上，一身輕鬆的上了樓。
剛靠近窗戶，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孩跑過來。
“齊洛！”
林夏靠近齊洛，一股酒氣衝進鼻腔。
林夏皺眉，看見齊洛身上男士西裝外套時。
臉，徹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