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提前
靳墨琛因為臉上的傷幾天沒有去公司上班，經過精心調養，臉上的傷痕好了個八九分，
而葉喬自從那天和徐凱不歡而散以後便再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那番話起到了震懾的效果。
兩人雖然同處在一個空間裏卻很少有交集，就算偶爾碰上了，靳墨琛看她的眼神依然冰冷，葉喬對此也並不在意，她從沒有期待過他會給她好臉色看，隻要不來找她的麻煩她就謝天謝地了。
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著，直到這天靳墨琛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靳墨琛正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茶幾上的手機“嗚嗚”地震動起來，他接起電話，
“什麽？好，我馬上來！”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麽，靳墨琛的臉色驟然之間變得煞白，
葉喬剛好路過客廳準備去洗個蘋果，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情，見勢不對問道，
“你······”
話還沒有落音，靳墨琛就急衝衝地甩門出去了。
看著那張被重重摔上的門，葉喬自嘲地笑了笑，小臉上的失落難以掩飾，她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他的眼裏從來沒有過自己的存在！
葉喬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的蘋果，似乎想發泄心中的不明的陰鬱。
醫院裏，汪月珊和靳正天正坐在急救病房外的凳子上等待著，見到靳墨琛過來立馬站了起來，
“墨琛······”
靳墨琛此刻眼神裏盡是慌亂，身體更是止不住地顫抖，他看向一旁站著的看護，問道
“怎麽會這樣？”
看護被他臉上的神情嚇得不輕，怯怯說道，
“老爺子今天早上說病房裏太悶，要出去走走，我實在勸說不住就推著他出去逛了一圈，沒想到回來以後沒多久就這樣了，對不起······”
“你······”
靳墨琛的眼底像是結了一層冰，他陰冷地看著看護，剛想發作就被汪月珊攔了下來。
她朝著看護溫聲說道，
“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看護原本一直瑟縮著臉，神情更是像被判了死刑一般，像是接到這赦免的旨意便如釋重負，趕緊離開了。
靳墨琛狠狠地錘向牆壁，潔白的牆壁上頓時留下了鮮血的痕跡，汪月珊心疼極了，上來安慰道，
“墨琛，不要這樣，你爺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靳墨琛撥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個人走到不遠處，背靠著牆壁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臉上的神情更是幽暗不明。
汪月珊見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便回到手術室的凳子上等待著。
時間在眾人的沉默中漸漸流逝，終於，“叮”的一聲，手術室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向淡漠的靳墨琛立刻衝上前去，冰冷的眼眸直直的射向護士，冷聲道：“我爺爺他怎麽樣？手術成功沒有？”
護士被他那冰冷的眼神嚇的一凜，強壓下心底的那抹懼意，開口道，“您放心，老先生的手術很成功！”
靳墨琛這才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身子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臉色也終於稍微好看了一些。
汪月珊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欣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沒過多久，老爺子就被推了出來，看著他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靳墨琛心裏像是被棍棒攪動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生疼。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回了病房，醫生交代道，“病人剛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
靳墨琛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老人，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為了病人的清淨，病房裏隻留下了靳墨琛，為了能隨時觀察老爺子的情況，靳墨琛一夜未合眼，一直都坐在病床前。
次日，天微亮，老爺子悠悠轉醒，靳墨琛深邃淡漠的眼睛裏閃著抹欣喜，“爺爺。”
他的聲音微微哽咽，眼眶也有些發紅，新長出的胡茬透露了這一夜的疲憊，沒有往日裏意氣風發的模樣，讓老爺子心裏暖暖的。
他雖然隻有一個孫兒，可這個孫兒的優秀卻是能頂別人家十個的。
爺爺重重地咳了一聲，聲音又蒼老了幾分，“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你別總是擔心我這個老頭子。”
靳墨琛鼻尖一酸，為了避免將情緒展露出來，他特意微微垂著頭，
“可是……”
“別可是了！老頭子我心裏有數的！”說著，他看了看周圍，問道，“喬喬呢？她最近怎麽樣了？”
將心裏的酸意生生壓了下去，靳墨琛回答道，“她在家裏養胎，情況不錯！”
爺爺欣慰地笑了笑，“那就行，也不知道我這老頭子能不能看到重孫子出世。”
“您好好的養病，一定可以看到的。”靳墨琛說道。
“我的身體如何，我清楚的很，就算是好好的養病，也不一定能堅持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天。”老爺子說著，頓了頓，看著靳墨琛，眼睛裏帶著些許的期待，“墨琛，你和喬喬的婚禮能不能提前舉行？我怕自己等不到你們婚禮的那天了。”
這幾日來，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想在餘下的時間裏，看到自家孫子結婚，生子。
“爺爺，您身體會好的。”看著頭發花白的老爺子，靳墨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小都是由老爺子一把手帶大的，感情比他和靳正天夫婦都要深厚許多。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就說你要不要提前和喬喬舉行婚禮，讓老爺子我沒有遺憾的離開。”
靳墨琛不忍拒絕，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靳墨琛又呆了很久才被老爺子以陪妻子和兒子的理由趕回了家。
他一夜未歸衣服也沒有換，現在這副落魄樣進門讓坐在沙發上的葉喬看了一驚，
“你……”
靳墨琛掃了她一眼，聲音冷漠，“婚禮的日子提前了！”
葉喬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呆呆地問道，
“啊？為什麽？”
靳墨琛沒有理會她的話便直接上樓了，留葉喬傻愣在原地，好半響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