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政治交易
吳嘉銘聽到鹿靈犀的話，心中不由一動，看來兩姐妹在這件事上有分歧啊，同時也知道鹿靈犀在梅園的事情上是故意在買自己的人情，所以才專門等自己找她，用梅園的事來做交易，但是好像差得太多吧，嘴上問道：“你想要什麽？”
這時服務員送食物過來，兩人便都不說話，待餐盤擺好後，鹿靈犀才笑著說道：“我想要一個入常委的副市長，怎麽樣，簡單吧？”
吳嘉銘吃到口裏的肉差點吐出來，你以為市委領導是白菜啊，他知道鹿靈犀是故意這樣說的，待將口中的牛肉吃下，才歎道：“味道真的不錯啊，但是也沒有超過俱樂部那邊啊。”
看到鹿靈犀正用那雙秋水眸子盯著自己，而兩麵臉頰也有些氣鼓鼓，不由對這位偶爾流露出的童稚表情感到詫異，但還是趕緊回答道：“我能得到什麽？”
鹿靈犀也開始吃東西，吃了幾口後，問道：“要酒嗎？”
吳嘉銘答：“不要。”依然悶著頭吃東西，好像真的很餓似的，其實他真的很餓。
鹿靈犀優雅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黑汁，說道：“既然梅園不夠，那加上我怎麽樣，我以後做你真正的情-婦。”
吳嘉銘慢慢感覺到這裏的牛肉和俱樂部是真的有些不一樣，口感方麵是有些差別，在火候和配料方麵這邊好像更講究些，所以他正在非常享受地吃著肉，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味味蕾的觸感，心裏卻在琢磨真正的情-婦是怎樣的。
鹿靈犀對吳嘉銘的怠慢並不以為意，隻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又切了幾塊肉吃了，想了一下，才說道：“再加上蓉蓉，你和蓉蓉結婚，當然我還是可以繼續做你的情-婦，怎麽樣，小姨和侄女共事一夫，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個調調嗎？”
吳嘉銘這回不淡定了，他也沒法再淡定下去，從鹿靈犀的話中可以看出，她應該是和鹿彩鳳有過交流並協商過條件的，當然，後麵一句應該是她自己的想法，看來當初鹿靈犀為了鹿彩鳳而嫁給寇海而獲得更大的權利，今天因為鹿彩鳳想爭奪省長的職位，而無暇在鹿靈犀的仕途上出力，所以將女兒賣給鹿靈犀作為補償，這個家庭在權利麵前表現的是如此赤-裸裸，不知處在其中的王蓉蓉會怎樣想，他突然對王蓉蓉有些同情。
吳嘉銘喝了一口蘋果汁，說道：“其實你可以等的。”
他的意思是等鹿彩鳳上位後再謀劃鹿靈犀的職位變動，那樣的話就可以調動所有的資源來拿市裏合適的缺，那樣如果鹿彩鳳是省長的話，會更加輕鬆。
鹿靈犀斜了他一眼，說道：“她四年前就這麽說過，而且現在這個機會難得，再加上我並不看好她這次的操作。”這個她應該就是指貴為常委副省長的鹿彩鳳，她的親姐姐，不過話語中帶了幾分諷刺，原來如此，鹿靈犀對鹿彩鳳這次競爭省長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看見吳嘉銘不說話，鹿靈犀有些不滿地說道：“怎麽樣？”
吳嘉銘雖然對王蓉蓉不爽，但還是不想這麽作踐她，現在鹿靈犀催問，他不得不回道：“有些不等啊，付出太少要求太大，而且你知道我對王蓉蓉沒有任何興趣，所以你的條件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鹿靈犀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我也覺得不等，當初我可是為她拿到省委常委的頭銜，而今她的女兒隻為我拿一個市委的頭銜，確實不等啊。”
一時兩個人都有些沉默，都悶著頭吃起東西來，過了一會兒，吳嘉銘就消滅了一份，開始了第二份，鹿靈犀不由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胃口還真好啊，為了以示誠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果操作得當，你們家又可以占一個好位子，怎麽樣，要不要啊？”
看著鹿靈犀似笑非笑的樣子，吳嘉銘心中一動，最近市裏稍有些分量的位置不外乎錢國慶的稅務局長，便搖頭說道：“你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可是有些別有用心啊。”
鹿靈犀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有些驚訝地說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你還是你嗎，看來我今天找你談這個是談對了，這麽說你們也看好秦浩囉。”
吳嘉銘笑道：“這個位置秦浩可是盯了很久啊，好不容從朱大昌手中搶過來，誰去動不就相當於和他搶食嗎，虎口奪食啊，你還想買這個消息給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你不會是已經上了朱大昌的床吧？”
鹿靈犀明顯想挑起吳延和秦浩的對抗，與李萍萍當初將矛頭直接引向錢國慶性質是一樣，但是鹿靈犀明顯傾向朱大昌的舉動，讓吳嘉銘不由有些生氣，口裏也就開始不留情麵了，兩個人自從開始了這場談話，那麽之前的愛恨情仇纏-綿悱惻都已經拋到了腦海，現在隻有利益，更大的利益。
鹿靈犀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吳嘉銘是知道錢國慶的事，對吳嘉銘口中的詆毀也不以為意，美目一轉，笑道：“吃醋啦，放心啦，都說過了你是我的第二個男人，到目前為止還是，至於是不是最後一個就要看你的啦。”
吳嘉銘有些不滿鹿靈犀的調笑，說道：“說正經的，我可沒有太大時間陪你繞。”
鹿靈犀正了正坐姿，正聲說道：“終究是人老珠黃沒有沒魅力了，留不住你啊，好吧，你說，你想要什麽吧。”看到吳嘉銘臉色有些不愉，她不由收起嬉笑，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有些畏懼吳嘉銘。
吳嘉銘將最後一塊牛肉插到口裏，用濕毛巾擦了擦嘴，說道：“副書記兼副市長。”
鹿靈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想要開口拒絕，但是吳嘉銘馬上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覺得當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鹿靈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說道：“嘉銘，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被我戲弄的，我真的不相信你一下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
吳嘉銘要求副書記兼副市長那就是以後衝著市長而去的，而鹿靈犀要求常委副市長，她以後的目標也是市長，這樣以後難免要為市長的位置爭奪，而龍天應的優勢明顯比她大，所以她下意識就有些遲疑，但是吳嘉銘的話打破了她的遲疑，不錯，當前才是最重要的，政治永遠都是合縱連橫的，今天可以是盟友，明天也可以是競爭對手，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利益。
吳嘉銘對鹿靈犀的話沒有作回應，也不用回應，鹿靈犀隻是想通過這句話來理清自己的思路，好計算得失，而無時無刻的奉承可以將一個人的警惕感減到最低，他突然意識到，他真的成長了很多很多，而且是第一次在與鹿靈犀的交鋒中占了主動，意識一動，心法就自動運轉起來了，心中的興奮和激動慢慢便淡。
鹿靈犀看著吳嘉銘笑道：“你可以做主嗎？”
吳嘉銘沒有在意她話中的故意打壓，回道：“我可以安排你和我二叔見麵.”
鹿靈犀馬上回道：“不用，我想和龍書記見麵。”
吳嘉銘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看來吳秘書長的那張臉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不想見，鹿靈犀看到吳嘉銘的笑，嬌嗔道：“笑什麽笑，我可不喜歡跟心機太深的人談事情，你定好時間後就通知我，不過要是龍書記有特殊的要求，我可不會拒絕的哦。”
吳嘉銘自動過濾掉鹿靈犀最後的話，心裏不免有些興奮，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參與到政治交易中，雖然沒有經過長輩的同意，但是他自認為自己所提的要求已經是他們可以爭取到的最大利益，而且鹿靈犀背後的資源也不差，鹿彩鳳雖然不會將自己的主要資源來支持鹿靈犀在市裏的運作，但是態度應該是支持的，還有寇永和，以及鹿銘以前遺留下來的勢力，所以和鹿靈犀合作應該是一個比較明智的想法。
還有就是鹿靈犀剛才提到的一個問題，在目前的局勢下龍天應不會靠向秦浩和朱大昌任何一個，有著新興的本土勢力吳延在背後支持，以及江北首富的隱在暗處的人脈幫襯，還有龍天應本身自己在省裏的支持，如果說之前秦浩和朱大昌還會拉攏龍天應的話，那麽在確認吳延將接任省委秘書長並入常後，這兩個勢力所要做的是盡量不要讓龍天應靠向另一邊而已，而且以現在的龍天應而言，也不會輕易靠向任何一個，這不符合他的利益訴求，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秦浩會在王亮的事情上怠慢自己，而朱大昌一邊離間他們和秦浩的關係，一邊將王亮遺留下的位置留給他示好，很多事情一下就清晰。
看著對麵優雅知性而又高貴冷傲的鹿靈犀，吳嘉銘突然說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又在唱空城計，想空手套白狼，希望你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鹿靈犀眼中閃過一抹異彩，笑道：“不錯啊，連這個都想到了，在官場上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你的底牌，哪怕是盟友，所以你不要奢望我會對你承諾什麽，你要做的是相信我或者繼續被我騙。”
兩人又就市裏的局勢交換了一些意見，當然大部分都是鹿靈犀講給吳嘉銘聽，吳嘉銘覺得受益匪淺，很多盤根錯節的關係現在豁然開朗，而自己對將來局勢的把握也漸漸有了幾分自己的見解，雖然今天和鹿靈犀的會麵有些波折甚至有些不愉快，但是無疑他們的關係更進了一步，鹿靈犀已經將他當成可以討論事情的盟友，而不僅僅是床上的炮友。
吳嘉銘買單的時候還特地打聽了一下老板的信息，但是餐廳的服務員都不是很清楚，吳吳嘉銘覺得是故意不說，看到鹿靈犀在一邊笑，他就沒有繼續問，等回到車上，鹿靈犀就笑道：“幹嘛，你不會像挖牆角吧，你做人也太霸道了吧，你可不要做這種事，不然要是被老板知道是我帶你來的，還不埋怨我啊。”
吳嘉銘將車駛入馬路，笑道：“就是想找個機會交流一下而已，你想到哪裏去了，你認識老板啊，那很好啊，改天介紹我認識一下。”
鹿靈犀將自己耳朵前的一縷頭發收攏到耳朵後，看了吳嘉銘一眼，說道：“我是不會介紹給你認識的，人家可是賢妻良母，還是不要認識你這種色-狼的好。”
吳嘉銘不由氣結，苦笑道：“不介紹就不介紹，不說這事了，等下我就將你放在樓下了啊。”
鹿靈犀見吳嘉銘沒有繼續問不由有些無趣，但是也沒有主動講，直到進了房產局的大門，鹿靈犀瞥了吳嘉銘一眼，不滿地說道：“我說你還能不能有點年輕人的朝氣，說你沉穩不是叫你變悶葫蘆啊，好了好了告訴你，那家店是龍雪瓊的，怎麽樣，沒有想到啊，龍雪瓊可是已經嫁給了王力德書記的兒子王人傑啊，這件事江城知道的人可不多。”
吳嘉銘聽龍雪瓊的名字，心裏不由一緊，那具在身下喘-息呻-吟的完美胴-體不由浮現在眼前，臉上不由有些不自然，看到鹿靈犀用異樣的眼神看過來，忙說道：“原來是她啊，白龍嘛，對了，你知道西湖區那邊那個交際花是怎麽死的嗎？”
鹿靈犀本來還想探究一下為什麽吳嘉銘一聽到龍雪瓊，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但是卻被後麵的話題吸引，即使車已經停在房產局大廈的門口，她依然沒有下車，好奇地問道：“怎麽死的，據說是赤-裸身體，死得很不堪啊。”
吳嘉銘腦中響起兩年前在強-奸完鹿靈犀，她一臉輕視地在車中說的話，嘴角不由浮現一抹戲謔，笑道：“是被牛犁死的，你不是說隻有耕壞的犁，沒有犁壞的地嗎？”
直到車子開走，吳嘉銘從後視鏡中看到站在房產局大樓門口的鹿靈犀樣子依然有些愕然，心中很是暢快，不過他突然想起以前經常有女人被他弄得昏闕，心中不由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