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塚虎!
看著少女那對性感嬌豔的紅唇逐漸靠近自己,李一飛嚇得啊的一聲驚坐而起,當他看清周圍熟悉的擺設時,他這才意識到之前的一切不過隻是一場春夢。他摸了摸後背哪裏全是冷汗,當下心裏不經慶幸自己醒的及時,否則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在夢裏破了色戒,那就冤枉到姥姥家去了。
而此時剛準備出去打水的嶽夕顏,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動靜,回過頭去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她激動的道“相公!相公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
李一飛聽見有人在話,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位眉如遠山晗黛、眸如秋水凝煙的少女正娉婷玉立的站在門口。少女一身粗布衣裳上落滿了補丁,頭頂上的發髻有些淩亂,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可即使在這樣,少女此刻所展露出的姿容,也是李一飛幾世之僅見。
“你……你好……”李一飛尷尬的打著招呼。此刻的他還不太習慣,昨晚做了一夜的夢,讓他仿佛又多活了一世似的。腦海裏多出了許多關於那個世界的信息,而這些信息真實到就像鐫刻在腦袋裏。比如電磁學和熱學,光學和原子物理學。隻不過現在的他還無法去印證這些記憶的真實性。
“相公?相公?”看著自家相公對著自己發呆,嶽夕顏的神情有些頹然,看來相公他真的是個傻子!
“哦……哦!請問娘子叫相公有何事?”李一飛趕忙收斂心神,岔開話題的接著道“娘子怎麽穿的這般單薄?外麵氣如此的寒冷,要是凍壞了身子骨那可如何是好?”
嶽夕顏聞言展顏一笑,心到“他到還挺關心人的嘛!看來也不像傳言中那麽傻嘛。隻要他能對自己好,傻一點就傻一點吧!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
認了命的嶽夕顏,開始進入了一個妻子的角色,就見她落落大方的到“相公妾身不妨事的,相公且好生安歇著,妾身這就去打水來給相公洗漱。”
“這些事你以後讓府裏的丫鬟來做就行,還有你把家裏的丫鬟叫來,我有些事情吩咐她。對了!你在順便去通知一些哥哥和嫂嫂,就我已經醒了。”李一飛一口氣了這麽多話,覺得剛剛好些的腦袋,此刻又開始發暈了。
“是相公!妾身這就去辦。”罷她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嶽夕顏離開,李一飛這才有時間將腦海裏多出來的記憶理順了。這些記憶的龐大,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記憶裏有關於曆史、地理、文學、物理、等等各個學科的知識,這些知識雖然都談不上精通但卻勝在全麵。要不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爬房頂摔斷了腿,導致後來的他不良與行,他恨不能現在就下床找些東西來印證一下那些知識的真實性。
還在思考間嶽夕顏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她來到床前將手中的木盆放下,拿出盆裏的絲巾擰幹遞給李一飛,然後這才到“相公!哥哥和嫂子剛剛已經出門了,要到中午方才能回來。蓮她在給相公煮粥等下就來。”
“嗯!那便等到中午再吧。”著李一飛接過絲巾簡單的擦了一下臉,然後接著到“待會我會讓蓮兒陪你去家裏的鋪子裏拿些衣物,這麽冷的你穿的實在太少了。”
聽見李一飛關心自己,嶽夕顏不感動那是假的,這些年來她家裏已經窮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了,可想見過去日子裏她吃的是怎樣的苦。現在能有一個關心愛護自己的相公,就算這個相公是個二傻子,此刻的她也覺得一切足夠了。
不大一會蓮便端著一個瓷盅走了進來。
“二公子早!二夫人早!”蓮一邊給二人行禮,一邊將手中的瓷盅放下,然後接著到“這是大夫人吩咐蓮給二公子和二夫人熬的鹿肉粥。”
“蓮你先盛一碗給夕顏。”李一飛看著瘦弱的少女,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裏好意思先吃,當下便吩咐到。
一旁正站著的嶽夕顏聞言內心又是一暖,且不在這李府即便是在家裏,她也是隻能吃弟弟剩下的東西,沒辦法誰讓她是女兒。而眼前這個傻相公才和她認識不到一,竟然就能對她如此之好!她又怎麽可能不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規矩擺在那裏,斷然沒有她吃著相公看著道理,當下她便準備開口拒絕。
而躺在床上的李一飛看出了她的心思,當下開口到“蓮你先出去吧。”等到蓮離開他才開口繼續到“娘子不必客氣,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以後在我麵前你我二人沒有尊卑,你我二人就把彼此當做最好的朋友來對待。”
一旁的嶽夕顏沒有聽出李一飛話裏的深意,隻以為相公是為了寬她的心才這麽的,當下心裏則是更加溫暖,仿佛整個世界一下回到了四月。
看著麵前瞞著熱氣的鹿肉粥,她喝了一口,然後偏過頭偷看了相公一眼,隻見相公靠在床上並沒有看她,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寧靜,似是在思考著什麽事情。
“這種眼神怎麽可能是一個傻子所能擁有的!”這是嶽夕顏心裏閃過的唯一念頭,就連她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可若相公不是傻子,那為何人人都相公是傻子?難道相公昨摔了一跤反倒是把腦疾摔好了?看來也隻能這麽解釋了!”嶽夕顏甜甜一笑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此刻的她開心極了,因為她的相公不僅不是個傻子還對她那麽好,她覺得老真是帶她不薄,以前受的那些苦都值了。
“夕顏外麵還在下雪嗎?”李一飛看了一眼門外問到。
嶽夕顏停下手中的筷子轉頭問到“怎麽了?相公是想出去走走嗎?”
李一飛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好聰明的丫頭啊。自己隻是問了一個問題,她便能猜出自己的意圖來。
“可是……可是相公的腿腳還未康複啊。”嶽夕顏麵帶難色的道。
“無妨!待會娘子吃完了,去給相公取一些紙來,然後再拿些木炭過來。”
嗯!嶽夕顏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將碗裏的粥喝完,然後又給李一飛盛了一碗,帶他喝完一大碗粥,這才放心的去拿東西。
很快她便拿了東西回來,將東西遞給李一飛,然後開口問到“相公是不是要記錄什麽東西?妾身剛剛讓蓮搬了個方桌過來,這樣相公不用下床就可以記錄東西了。”
李一飛聞言一愣,心到好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孩。自己剛剛還準下床坐在桌子上畫畫呢。
不多時蓮帶著府上的家丁抬了一張方桌過來了,方桌的樣式就是北方人家放在炕上的那種,隻不過李家富甲一方,為了美觀拆了土炕使用木床,可這種方桌卻是留了下來。
等到桌在床上放好,李一飛開始了他的工作。他準備畫一個輪椅的草圖,然後找個木匠把輪椅做出來。
一旁的嶽夕顏見自家的相公,以木炭為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她不經有些好奇,脫了鞋了和李一飛對麵而坐,想要看個真切。
而床上正在畫畫的李一飛,根本沒感覺到她的動作,隻是神情專注的畫著東西。
嶽夕顏剛坐下,抬頭便看見李一飛神情非常的專注,手中的木炭筆在白紙上唰唰唰的飛舞著,三下兩下一個軲轆便出現在紙上,軲轆的下邊還寫著一行注解。
相公好厲害!嶽夕顏心裏驚歎,她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傻相公,不但不傻而且畫畫也這麽厲害。她越看越入迷!越入迷越想看!不知不覺間她越靠越近,連自己的嘴巴就快貼到李一飛的臉上了,她都絲毫沒察覺到。
李府大門外!
老管家趙四剛剛帶領下人們清理完門前的積雪,不遠處便有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的朝著李府而來。
趙四聞聲抬頭朝著那邊看去,一見來人正是自家大公子李一鳴和大夫人沈幼儀。立刻吩咐兩個手腳利索的下人前去給兩人牽馬。
不多時待到兩人騎馬來到門前,趙四感忙迎上前去接過沈幼儀手中的包袱到“今日大公子和大夫人怎麽提前回來了。”
李一鳴一個腳步跳下馬來,神色激動的問到,“趙叔剛剛三來傳話二弟他醒了!可是真的?”
“你瞧我這記性!”趙四自責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顫抖著聲音到“對!對!二公子確實醒了!確實醒了!真是老開眼了啊!”
李一鳴聞言轉過身看著自己夫人到“幼儀且陪相公一起去看看!”罷也不管在場這麽多人,一把拉過沈幼儀的手就往府裏快速走去。
沈幼儀淺笑瑩瑩的任由他拉著走,回頭對著身後喊到“趙叔你把包袱送到二公子的房間裏來,那裏麵裝的是嶽家妹妹的新衣服。”
很快夫妻兩人便來到了李一飛的房間外,剛推開門便看見屋裏的兩人,此刻正麵對著麵不知再做些什麽,但從姿勢來看是相當曖昧的。
沈幼儀見狀還以為兩人是在接吻,當下羞得以袖掩麵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而一旁的李一鳴也以為兩人正在郎情妾意的接吻,隻得尷尬的假裝咳嗽以示提醒,可屋裏的兩人實在太投入,都沒聽見門口的動靜。無奈之下李一鳴隻得用力的敲了敲門。
屋裏的兩人這時才發現房門的兩人。
“大哥!大嫂!”李一飛神態自若的打著招呼。
而對麵的嶽夕顏聞聲轉過頭去,先是看了看門口兩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光著的腳,自知這般模樣是非常失禮的,立刻一個激靈蹦下床來迅速穿上鞋子,低著頭羞澀的打著招呼“大哥好!大嫂好!”
門口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見嶽夕顏神色慌張模樣,當下更加篤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不過兩人也沒破,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然後走了進去。
李一鳴來到床頭坐下,然後開口問到“飛感覺身體好點了沒?”
“大哥我好多了!隻是腿上的傷勢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好。”
“無妨!你安心養病就是,反正家裏的事情都有大哥擔著呢。”
“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找個木匠把這個做出來?”著李一飛把剛剛畫好的草圖遞了過去。
李一鳴接過圖紙看了一眼,驚訝的問到“飛這圖紙你從哪裏弄到的?這上麵畫的應該是輪椅吧?”
“嗯沒錯確實是輪椅,圖紙是我自己所畫。”李一飛語氣平淡的到。
“你……你自己畫的?”李一鳴看了看草圖,又看了看對麵的弟弟,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李一飛見狀決定今把話透了,他可不願意再被別人當成傻子了,當下開口到,“大哥!我的腦疾好了。”
“……飛!你……你的是真的嗎?”李一鳴雙手有些顫抖,他可是至今都還記得!弟弟再患上腦疾之前,父親不止一次過,李家交到自己手裏,最多可以保持不敗!幼儀雖然學富五車可以輔佐自己,但她畢竟是個女兒身,李家總不能讓個女人頂在前麵。而交到飛的手裏,李家的未來將不可限量,甚至父親的好友王尚書都,飛的智謀乃當世之塚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