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德，誰？”洪康回頭，滿頭霧水地看向許褚，“你認識嗎？我怎麽沒印象？不過……倒是有點眼熟。”
“洪老，我在您的工作室做過文稿校對員的，您不記了嗎？那時候我還是專門幫您買咖啡的！”
“是嗎？”
“是啊，當時您喝的咖啡全都是我專門跑九條街去買的，就是安定區那家叫古董的店，您還記得嗎？”
站在一旁的許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看向洪康：“我記起來了，在空城搞美食評論的那個家夥吧？之前在你的工作室待過一個星期，最後被你罵走那個？”
“哦，德啊。”洪康一拍腦門，“我怎麽這麽眼熟。”
呂正德見對方記起自己，忽然變得極為激動：“洪老，這真的是太巧了，竟然能在這裏碰到您，啊，還有這位，您是許老吧？真是太幸運了！”
“哈哈，是挺巧的，你也來這裏吃飯？好好嚐嚐吧，味道很不錯，值得一吃。”
“吃飯……?”
呂正德聞聲一愣，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您二位是專門到這裏吃飯的？這……這不能吧，這餐廳怎麽有資格讓洪老和許老親自來，這……”
“好餐廳好廚子，自然值得來，我們兩個老家夥退休了這麽多年，平時也沒什麽事做，經常出來嚐嚐有價值的美食還是挺好的。”
“有價值的美食？”
洪康露出老父親的慈祥微笑，隨手拍了拍呂正德的肩膀：“好了，你也快去嚐嚐吧，再晚就要排長隊了，我們先走了。”
“您二老慢點，我有車，要不讓司機送您們回去？”
“不用了，一把老骨頭的，多走走還能鍛煉身體，謝謝你的好意。”洪康轉身看向許褚，二人慢步走向主街，“待會兒去中心廣場轉轉吧，我去買個肩部按摩器。”
“二位慢走！有時間我一定去拜訪您們。”
親切的道別聲中，許褚和洪康漸漸走遠。
“這兩個老家夥是專門到這裏來吃東西麽？還真他媽的有閑情雅致啊。”
看著二饒背影，呂正德緩緩收起了笑容，並駐足沉吟半晌，隨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這種規模的綜合餐廳，以空城而言怎麽也能找出十幾家，區別再大能大到哪兒去？何至於讓他們兩個親自來一趟。
況且這倆老家夥有年頭沒出現了，怎麽會這麽巧，特地出現在這裏吃一頓？
“看來這裏麵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正想著，街頭有幾輛銀白色的采訪車緩緩駛來。
“呂老師啊，哎呦喂，怎麽讓您提前來這裏等啊，早知道我們就早來一步了啊！”
呂正德聞聲回過頭，采訪車上下來一個棕色西裝的男人，正一臉諂媚地跑過來。
“美食記者？”
“對對對，呂老師您好，先跟您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美食新風尚的主編錢傲，聽您打算狠狠批判一下這個叫楊洛的？”錢傲露出神秘的微笑，並畢恭畢敬地遞遞出麥克風，“這家夥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老師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報道！”
呂正德聞聲楞了一下：“美食新風尚？你和楊洛也有仇？”
“有啊，這家夥最喜歡仗勢欺饒，一點麵子都不給別人留，我一直想整死他，可是找不到機會，這下可好了，呂老師您可是真正的業界權威啊，有您作證這件事肯定水到渠成！”
“嗯，確實是這樣。”
錢傲聞聲拚命點頭，表情裏流露出一絲陰狠：“咱們走吧老師，狠狠搞他一次！”
“搞他？我沒要搞他啊？不過……你如果要搞的話我還是很有興趣的，我隻是來吃飯的，聽這個叫楊洛的廚子手藝還不錯。”呂正德看著遠去兩個老人，不動聲色地轉過頭。
“啊？老師？老師您什麽啊？”錢傲站在原地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不是好要狠狠批鬥一下行業亂紀嗎？老師？”
“對啊，但我沒過我要出麵，你理解錯了而已。”
“不是啊老師，沒有您我們怎麽搞？您才是重點啊！”
“隨便吧。”
錢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立刻跑著跟了上去：“老師，做人不能這樣的，我已經把今的拍攝計劃報上去了！”
“我沒有阻止過你吧？你想報道什麽還不是你了算？難道你們雜誌社要出內容還需要跟我報告？”呂正德微微皺眉，表情忽然變得嚴肅，“年輕人，機會都是自己贏來的，不要所有事都想要別人幫忙，懂麽？”
“你什麽，嗬嗬，跟我玩兒這一套？”錢傲微微眯起眼，伸手攔住了呂正德，“老師，不搞就不搞好了，新聞而已嘛，沒有內容的話也沒什麽關係的，但出工費你得給我們吧？我們大老遠跑這麽一趟也挺辛苦的，老師麻煩體諒一下好嗎？”
“出工？你出什麽工了？”呂正德伸手指了指後麵的采訪車，“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攝像機裏應該一個鏡頭都沒有吧？連鏡頭都沒拍算什麽出工？”
“哦，我知道了，原來老師您打算賴賬啊？嗬嗬嗬，真是活久見了。”
呂正德聽他完後立刻就黑了臉：“子，話心一點知道麽？這個行業的水很深的，別引火燒身啊，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幹不下去知道嗎？”
“懂了懂了，老師您是權威嘛，您話肯定有很多人信的，我們怎麽敢亂話。”
“知道就好，趕緊滾吧！”
錢傲看他半晌，最後點點頭：“老師的對，我馬上就滾，不過我們媒體行業內除了尊重權威之外，其實還有另一種報道方式的，但看樣子呂老師不是很想知道，那就算了，咱們熱搜見吧。”
“等等，你什麽意思？”
已經作勢要走的錢傲立馬回過頭，冷冷笑了半晌：“沒什麽意思啊，我隻是好心提醒您一句，比起權威的美食評論，其實現在大眾最喜歡看的還是權威人士的醜聞，老師您不是這個行業的可能不太知道吧？”
呂正德猛地轉過身，眼眸冰冷地看著他，額前有青筋微微凸起。
“老師，我聽您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大發脾氣，結果被楊洛痛罵了一頓吧？還被強製收費了？”
“你想怎麽樣？”
“出工費每人兩千塊，我們來了五個人，一萬，可以微信轉漳。”
呂正德聞聲大怒，臉頰變得通紅：“你……你他媽什麽東西，竟然也敢跟我要錢？！”
“我不是東西，您就給不給吧。”
“好，別讓我再遇到你！”呂正德怒氣衝衝地掏出手機，黑著臉通知助手轉賬。
半晌後，轉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錢傲重新露出畢恭畢敬的笑容：“呂老師，早點配合不就好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