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你是南興城主?”韓勳問道。
南興城主二十年前就隱退了。郭嘯天隱退的時候,韓勳還隻是一個光屁股的孩子,根本沒有見過,隻是聽過傳聞。
這房子布置十分規矩,老人身後的一扇門後,半開著門,走出來四個肌肉發達的保鏢。四個保鏢對著老者鞠躬說道:“爺。”
這一爺扔韓勳眼皮子一挑,此人必然是郭嘯天無疑。
道上最講究的就是稱呼,輩分是道的根本。道上的人沒有什麽血緣關係,維持秩序的就隻有輩分。輩分就是凝聚力。老一輩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侵犯,輕則斷了這小子長進的機會,重則逐出道。
南興能夠稱呼“爺”的,估計一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
老者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著急說話。廚房一個妖嬈的女子來到客廳的桌子前。桌子上放著功夫茶具,不徐不緩地把茶水篩了兩邊。
“年紀大了,不喝雲霧春茶杯茶說話都不習慣……”
老者接過茶杯,細細品嚐。
老者說話間似乎在向韓勳解釋自己的怠慢,語氣卻沒有一絲的歉意。這是長時間在高位養成的氣質,旁人學都學不來。
這一套足足耗了半個小時候,韓勳心中一萬個M、MP。但是,韓勳不得不得等,他能感覺到老者麵前的四個保鏢也不是一般人。
老者足足喝了兩杯茶才打量了韓勳兩眼,冷笑一聲說道:“韓勝天那樣的小子竟然生了你這麽一個兒子,真是有意思!”
“我老子怎麽樣?不關你事!我來這裏隻是找人,既然沒有,那我告辭了!”韓勳冷哼一聲,強迫自己壓製住自己內心的衝動。
韓勝天一直都被認為是個一個“大流氓”,吃喝piao賭,也不著家,四十歲潦倒沒有再成家。但是,韓勝天從來沒有打過韓勳一次!雖然,沒有別的父親每日關懷問候。
但是,每一次韓勳出現意外,韓勝天都會及時出現在韓勳麵前。這就是韓勝天,一個無聲的男人!
“小子,怎麽叫人你老子沒教你?你爸來了也要叫一聲郭叔!”那妖嬈的女子突然從靴子裏抽出來一根軍刺,眼光狠毒望著韓勳。
“你對著我罵我爸,我他媽的真不知道你們的規矩是怎麽定的!老子就罵了,想打架就來啊!”
韓勳幾乎是用牙縫裏的力量說出來的!
韓勳、突然爆發把妖嬈女子嚇了一跳,畢竟,從來沒有人敢在郭嘯天的麵前大聲說話。
韓勳一直都遵守的自己的原則:我的禮貌隻是習慣,與你無關。整毛了,韓勳也是三、不怕的主。當即,韓勳轉身離開!
郭嘯天突然冷笑一聲:“小子,你找的人不想要了?”
韓勳一轉身就看到後麵的房間推開來,走出來一個皺巴巴的老頭,老頭肩膀上扛著夏滄瀾。夏滄瀾喝醉了還沒醒,正在沉睡。
那皺巴巴的老頭和梁勇穿的一模一樣,看來是郭嘯天故意勾、引韓勳來這裏的!韓勳當即感覺到一絲的危機感。
“郭嘯天,你敢動我的人一個毫毛,我弄死你!”韓勳怒喝道。
“弄死我?小子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一聲,不是任何人你都可以碰!”
郭嘯天陰冷的眸子盯著韓勳,兩個人的眼裏都是真火!
保安冷哼一聲,手指哢哢作響,蓄勢待發。“城主,剛剛你就不應該慣著這小子了。何必做什麽戲,按我說的直接綁了不就得了。”
韓勳冷笑一聲,一根手指頭指著老者:“剛剛揍過你兒子,現在就輪到你了。你們郭家跟我真的有緣啊!”
韓勳囂張地大笑,讓郭嘯天臉上十分難看,四個保鏢更是忍不住了。
“剁了這小子,給少爺報仇!”四個保鏢一聽韓勳的話,比南興城主的反應還要大!
“城主,不能忍了,咱們南興的顏麵就這樣丟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
“兄弟們,跟我一起上,給他留一口氣,讓少爺報仇!”
韓勳的話激起來一層浪,激起來了南興城主保鏢的憤怒。
四個人都是練過的,剛剛說話最凶的一個甚至還是個有童子功的,一身橫練的功夫,頗有幾分刀槍不入的感覺。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兒子被打,還是因為自己被韓勳威脅,南興城主的臉色更加難看。甚至沒有理會四個保鏢的私自出手,隻是黑著臉獨自喝茶,目光露著煞氣。
除了橫練功夫有點難打之外,另外三個小子幾乎是一掌一個,立刻趴到在地,根本沒有反手的機會!
橫練功夫的小子身體硬得像塊石頭,根本就打不動。韓勳與他對打了幾拳,隻感覺自己力量全部被反彈了回來。
韓勳一身的肌肉酸疼,虎口生生有一絲的撕、裂感!
“小子,讓你還囂張,我們郭家不是任何一個小毛賊能動的!”橫練小子一邊出拳一邊嘲笑,打得韓勳絲毫沒有反手之力。
橫練功夫乃是從小就練硬氣功,冬凍三寒,夏曬三伏,一身的腱子肉不怕冷熱。最難熬並不是這些,而是,要練習抗打的功夫。抗擊打的力量是一拳一拳硬生生挨下來的!
有錢的人家不會練這樣的功夫,沒錢的人家也就雇不起真正的練家子與自己對打。
所以,練這樣硬氣功的人,多少都受過傷,這就是他們的弱點。長年累月,因為受傷的不為遲遲不能修複,就成了神經痛覺十分敏、感的一塊。
韓勳腳步之下連連退了三步,橫練的年輕人一拳快似一拳,像是放炮仗一般。
劈裏啪啦地,橫練的保鏢已經把韓勳逼在了死角之中。橫練的小子眼睛之中露出一絲的欣喜,原來城主一再強調小心的人物也不過如此。
“小子,看招!”保鏢大喝一聲,一記蠻牛推門打過來!
韓勳麵前一雙大掌朝著自己的麵門拍過來。這巴掌有一般人的臉大小,兩格手掌如同兩個大蒲扇呼在自己麵前。
韓勳卻是十分的冷靜,盯著那一雙手掌。
直到手掌到了麵前三寸,自己臉上的毫毛都被掌風帶動,韓勳在突然動了!
“啊!”
橫練小子畢竟是練家子,韓勳隻是晃一下的時候,就知道壞了!
但是,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力氣早就回不過來了。
韓勳在那三秒之中一直盯著橫練小子的肩膀,每一次出拳他的肩膀都是忍不住抖動一下。
那就是韓勳要找的弱點!
韓勳、突然向下縮小身子,身法快如閃電,一瞬間就繞到了橫練小子的身後。
“小子,你太笨了!”
韓勳冷笑一聲,一拳朝著橫練小子的加幫砸下去!
橫練小子一聲嚎叫,這是成年累月留下的病灶,平時用到都會疼,何況韓勳的力道。橫練小子趴在地上痛苦嚎叫,連翻打滾。韓勳趁機會,一拳砸在橫在小子的門牙之上。
“以後少說點大話,今天我韓勳給你一個教訓!”
“哥,哥別打了!”
橫練小子被韓勳一拳打斷門牙,捂著嘴巴倒在地上求饒。
“你以為你們城主不讓你們上是怕傷了我?”韓勳冷笑著反問地上的保鏢。
四個保鏢都露出驚駭的眼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淩厲幹脆的功夫。
“你還是人嗎?”橫練功夫的保鏢膽怯地嘀咕道,他練了將近三十年的硬功夫,竟然被韓勳一招給破了!
“我?或許從某種意義上已經不是了……”韓勳下手極狠,一腳踢起來一塊石頭板凳,踢到了郭嘯天的麵前。
“小子,看來我小瞧你了!”郭嘯天冷笑一聲。
“我隻要夏滄瀾,你給我,咱們兩清!”韓勳一指指向郭嘯天。
“小子,好霸氣,隻是,你還太年輕!”郭嘯天冷笑一聲,眼神之中蘊含著殺意。
“叮叮叮……”
三支羽箭擦著韓勳的衣服飛過去釘在牆上。這箭矢上的力道極大無比,竟然沒、入牆體半尺之深,強上灰皮掉落了一堆。
“飛箭?”
不僅是韓勳,地上的是三個保鏢也震驚了。
韓勳手中一絲鋼線突然彈射飛出來,另一端已經係在了南興城主的胳膊之上。這種金屬絲乃是特殊煉製的。稍微用力就能把人懶腰截斷。
“小子,爾敢!”郭嘯天大喝一聲。
不知道什麽時候,韓勳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片刀片。
刀片飛出去,窗戶之上倒下來一個男子。這男子手裏拿著一個弩箭,剛剛正對著韓勳尋找機會!
“你……”南興城主驚慌之下,差點跳起來,胳膊離開劃破了皮。
郭嘯天剛剛那麽淡定,依仗的就是他的第五個保鏢。此人乃是南興有名的龍標——傳說中百步穿楊,千米之外取人首級的人物。
此人一直關押在南興監獄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此人來到了郭嘯天的身邊。
“小子,你敢殺我了?你可知道我在南興的地位。我若是出了事,你和你父親即使有韓家保著也難逃一劫!”
郭嘯天冷哼一聲,竟然出手解開自己手上的絲線。他在賭,賭韓勳不敢對他出手!
“嘶……”郭嘯天倒吸一口冷氣,胳膊上絲線竟然滲入了血肉之中。韓勳竟然真的敢對他出手!
韓勳冷笑一聲,如同死神一般盯著郭嘯天:“你或許還不了解我……”
“吱……”
韓勳就要斬斷郭嘯天胳膊的時候,門突然一聲響起聲音。郭嘯天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