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

  韓勳與梁勇抱著木板看了一晚上,這其中牽連的秘密太多了,當初的梁家為什麽出來幫助華家隱瞞真相?而華家為什麽從一介郎中突然躍身為能夠進入南興天堂的大家族?


  三十年前的華家應該還是隻有著一座祖宅的小家族,他們飛躍的時間與當年瘟疫爆發的時間十分地溫和,這讓韓勳不得不懷疑,當年的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自己看到的華家的秘密還隻是冰山一角。


  “哎……可惜了,現在的華家隻剩下一個華雅君了,她的兩個哥哥自立門戶,不然那這消息帶回去南興,華家就真的完了。”梁勇不無失望地說道。


  韓勳冷哼一聲,過了一夜之後自己身上的毒性已經消失了過半,這老狐狸會在人前說心裏話才怪,這一句話就是想讓韓勳聽到才說的,意圖是勾、引起韓勳對華家的猜疑。


  “老唐,你還是想一想你回去怎麽收拾爛攤子吧,還操心華家的事情。”


  梁勇冷笑一聲說道:“咱們來回三天時間,差不多已經夠了,及時現在趕回去隻怕也已經晚了,胡玫估計此刻已經焦頭爛額了。”


  韓勳望著梁勇隻說了三個詞:“資金,賬目,公款。”


  梁勇不可思議盯著韓勳:“你怎麽知道的?”


  梁勇在看出發之前就已經向手下人定下了計策,胡玫掌握了梁家之後必定會為了胡家的產品的推廣,而暫時借用梁家的資金,而梁家表麵上看是梁勇的總裁,其實梁家是一家股份製的公司,梁勇很早就在公司之中樹立了幾個傀儡董事。


  胡玫隻是拿到了梁勇的授權,嚴格上來說沒有得到董事會的認可,胡玫的權利是沒有效力的,所以梁家集團可以狀告胡玫挪用公款。


  韓勳冷笑道:“你兒子能夠分離出去的時候,我早就猜到了你們公司股份的劃分,一定是你兒子掌握了幾個傀儡股東,才迫使你把公司分了,不然那你個老狐狸怎麽甘願把公司分了?”


  梁勇突然感覺到一絲的後怕,三天時間了,估計整個梁家商城真的按照胡玫的意願開始推廣胡家的產品,而胡玫不使用梁家的資金,宣傳的效果會差一些,卻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韓勳望著梁勇說道:“你現在還有一個機會能夠挽救自己,那就是拿你背後的那隻黑手的信息來換。”


  梁勇冷笑一聲問道:“你確定要去惹那個人物?我隻怕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韓勳拿出來手機,這是老王前幾日傳給韓勳的視頻,韓勳把視頻給梁勇看,梁勇越看越心驚。


  視頻乃是老王從四眼仔表哥家中設備之中找到,其中竟然不僅有一些明星的緋聞還有一些工作室中四眼仔與梁勇電話的視頻。


  “東南亞的事情原來你知道了這麽多了,虧我還以為神不知我鬼不覺地,我一輩子小心謹慎,沒想到露出這麽多的破綻,不僅被自己兒子將了一軍,還被你抓住了尾巴。”梁勇感慨道。


  韓勳搖搖頭,說道:“其實不是你不夠謹慎,而是曆史的規律,你老了,應該離開這舞台了,或許就在這廟裏,你能夠獲得解脫。”


  梁勇歎息一聲,望著星空仿佛在回憶自己曾經灰暗又輝煌的一生。梁勇仿佛老了一歲,知道自己的必敗讓他的心似乎也老了。梁勇沒有原本話癆的衝動,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當下休息。


  天快亮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飄起來了鵝毛大雪,整個大山在一刻鍾的時間變成了白皚皚的一片,這大山之中沒有食物,能夠劈的木柴也隻有那麽一點。


  天氣太冷,韓勳隻好喊上梁勇到大殿之中燒火取暖,梁勇到處去找木柴,他年紀大,又沒有吃的,冷得很快,找來找去梁勇隻好把印刻著華家證據的額模板也燒掉了。


  “老唐,你不心疼啊,這可是對付華家的王牌!”韓勳有點驚訝於梁勇的做法,梁勇在他心中的印象可是那種老狐狸,極其能夠忍耐而狠心的角色。


  沒想到梁勇大笑道:“我忍了那麽多年,到頭來不還是這個結果嗎?事在人為,不再天命。退一步,反而輕鬆很多。”


  “哦,看來這廟宇很適合你啊,老唐你應該感謝我,我讓你解脫了。”韓勳玩笑道,說話間韓勳突然一拍大腿,跑到一顆大柳樹的下麵,用模板開始刨土。


  沒多久韓勳家在大雪之中挖出來一個大壇子,剛剛出土,十米外的梁勇就聞到了酒香的味道。


  “好家夥,竟然藏著這種好東西。這些年一直喝洋酒,現在聞起來,還是咱們這家酒香啊!”梁勇大喜。


  韓勳又找來幾個破碗就在這樣風雪之中,以話下酒,一代末路奸雄,一個南興佼楚舉杯痛飲!

  “我能解脫?那你的王姨呢,她為你爸爸付出的可不少,你為什麽不勸她也解脫?”梁勇一會有三分醉意,話反而有些人請味了。


  韓勳有些無奈地說道:“她還有自己的一線生機,而你沒有了,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從我父親離開,你的落勢就能看出來,你背後的人不需要沒用的人。”


  梁勇愣住了很久,才點點頭,又大口吞一碗酒。


  “你是它是我背後的黑手?那真是太天真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他布置了多少棋子,我們隻能知道自己是其中一枚罷了!”


  “南興看起來南興天堂就是最強的家族組合,其實在南興最大的勢力往往是一隻隻看不見的手,而我們南興天堂不過是他們的棋子而已。”梁勇說話間有些放鬆,語氣也沒有那麽地有力,倒像一個老頭在自言自語。


  “棋子?”韓勳緊皺眉頭,自己父親的消失,與母親的去世鬥有著看不見的黑手存在,難道真如梁勇所說一般?

  梁勇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隻是東南亞的勢力,你父親出生的韓家也是這背後的棋手之一,他們的勢力太過強大,有著上百年的積累,不是我們這些小家族可以抗衡的。”


  “我父親是韓家人?”韓勳想過自己與韓家有關聯,但是沒想到竟然是一脈相傳!

  梁勇冷笑一聲:“韓勝天果然是個爺們,這種事都不告訴你,真的打算自己扛了!”


  “你父親乃是韓家上一任家主的私生子,本來這倒沒什麽,一個私生子在任何大家族都正常。但是誰上上一任的家主嫡係兒子早夭,不少人就打起了你父親的主意,想把他當做傀儡受自己控製。”


  梁勇目光如火一般,似乎又回到當時紛亂的場景之中,梁勇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隻是一個剛剛露頭的小角色,看到韓勝天的時候,韓勝天已經是隱世家族的第一繼承人。


  “我父親拒絕了?”韓勳不禁問道?

  梁勇笑了,望著韓勳問道:“如果,一個大家族突然告訴你,他們數不盡的家產要你繼承,你會拒絕嗎?”


  韓勳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畢竟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落在了自己麵前,即使知道有毒也要去嚐一嚐再說。


  梁勇點點頭說道:“你父親當年抱著去試一試的心態就進入了韓家,沒想到你父親竟然才能十分優秀,很快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認可。但是家族之間的鬥爭十分激烈,你父親在這過程中認識了你母親,而後有了你,便心生退意。”


  韓勳回憶起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但是記憶總是斷檔的,自己五歲之前的事情,是任何的痕跡都沒有,自己竟然在韓家出生!


  “你父親在一幹老人的勸阻之下,還是把位子傳給了現在的韓家家主,但是,你父親的慷慨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而得到了接二連三的暗殺!”


  梁勇這時候忍不住點燃了一支雪茄,吞吐雲霧,說道:“那時候,我在韓家隻是一個小角色,幫助韓家打理南興的一些事物,本來我以為我的一生就是當韓家的走狗。”


  梁勇忍不住笑了:“就是新家主的繼任,讓我認識了一個東南亞的男子,他告訴我跟他合作我就有機會從此脫離韓家有自己的勢力!”


  “看來,這男人就是你現在的老板。脫離了韓家,你還是當了別人的走狗。”韓勳不禁冷笑。生活總是這樣充滿意外,當你以為是陷阱的時候,可能一個驚喜,但你獲得驚喜的時候,往往又發現這隻是更深的陷阱!


  “我聽從了那個人的建議,向韓家要了一筆自己,說來打擊你的父親,韓家很大方地給了我一筆錢。但是,這比錢很快就不夠用了,我就和東南亞搭上了線。而你母親就在韓家的刺殺之中死去,你父親也就徹底與韓家開始死磕!”


  啪嗒,韓勳其實一直不願去打聽自己母親去世的真相,他知道自己入股知道會不顧一切做一些瘋狂的事。


  梁勇此刻徹底醉了躺在火堆旁邊大笑道:“韓家,東南亞,你們父子倆陷得太深了,隻能破開牢籠才能活,我輸了,你們也輸了……”


  韓勳把剩下的酒一口全喝了,才站起來身,望著門外的大雪,這大雪再大也擋不住韓勳的腳步,韓勳心中的恨已經種下。


  “韓家,你們欠的債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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