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農村教育全麵化(第一更)
“鄉親們,我們要了解到的是,在社會的大環境下在特別多的農村孩子中,總有一部分人會通過教育等途徑實現流動,享受到更多的資源。
可是,也總有一部分的孩子他們沒有辦法,或許是因為自身能力,或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他們沒有辦法實現身份的轉變。
那麽到時候他們要去幹什麽?
是去那些發到城市打工?可是要知道,作為打工仔的他們沒有辦法或者是很少能夠享受到那些城市的資源,那麽他們要怎麽做,是繼續待在農村,帶著落後地區度過自己的一生嗎?”
周正說到這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這個時候,他發現底下的那幫人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現在很多人,除了京都日報和京都晚報的那幫人,哪怕是京都生活報和青年周末的友軍。
這個時候也覺得周正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家了,教育這麽嚴肅和敏感的問題,他都能在這種大環境上麵提出來,難道他就不害怕自己的言論被上麵盯上嗎?
就現在的大環境來說,其實很多人能夠看得出來,教育根本就不是資源上的公平利用。
而且所謂的公平利潤根本是不切實際的,一個行為人是個思想觀念上的一個動物,如果能讓自家孩子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別人嘛,不好意思,他們隻在乎自己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基本上是不會在乎的。
可是有些東西敢說出來,有些東西是不能被點出來的,難道周正不知道嗎?
很顯然,這家夥要麽是個蠢貨,要麽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他難道認為憑一己之力就能改變大勢所趨的一種潮流和方向?
“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各位,資源的地區分布差異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但是孩子們每一天都在成長,他們每一天都需要學習,都需要教育,他們等不起。
所以在改變發生之前,我們能做的其實很有限,因為社會整體的現狀構成了教育的大背景,它決定了實現流動和躍升的人隻占一小部分。
所以,上級部門的力量,公益項目的力量,這些資源的投入可以提高這一比例,但這一比例總有一個限度,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農村孩子都能夠成功的考上大學進入城市,當然如果全部都能考上大學,城市也接受不了這麽多人。”
“所以我需要我們能夠撕掉那些麵具,認清這一現實真正定位農村教育的問題是什麽,其實說到底呀,農村教育不是解決小部分人的社會學生問題,而是解決大部分仍然生活在農村並將長期生活在農村的人的問題。
因此,我一直認為農村教育,其實並不僅僅隻是孩子們的教育,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如今國內的教育大行業的趨勢,能夠像成人教育化的偏向,更大一點。
像那些因為時代的影響還沒有辦法改變命運,沒有辦法學習知識的人,這一部分人需要學習什麽?
他們需要接受什麽樣的教育,他們將如何成長,這才是農村教育要考慮的真實問題。”
這就是周正提出的第二個想法。
教育擴大化……
所謂的教育擴大化體育中最本質的含義就是教育不僅僅是給少數人製定的,也不僅僅隻是給孩子們製定的,也就是說在農村教育的大時代化之下,人人都可接受教育,而不僅僅隻局限於那些孩子,尤其是那些壯年,或者說是年輕一代們,他們因為受到了農村思想觀念固化的影響,而覺得自己應該一輩子待在農村,沒有辦法實現夢想,這是極其錯誤的想法,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學習知識,哪怕不是課本上書本上的知識。
但是知識學習多了,那肯定也是有作用的。
這種作用不僅僅是灌輸在人肉體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升華,同一時間在精神上的升華方麵,有些人讀了越來越多的書,而且是偏向於那一些實踐方麵的書記,他們就能夠作用於書籍上的東西,用來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價值。
因此,周正認為國家發展往後,與其讓整個世界經濟發展進步,先富帶動後富實現共同富裕的,這樣的理想,緩慢的在20年後才能慢慢實現。
倒不如,他現在就在思想觀念和其他教育方式的層麵上,將人們的思想首先扭轉過來。
讓他們能夠認清楚自己思想觀念下,應該改變的某些東西。
他琢磨著,如果這種思想觀念能夠在華國的大社會教育層麵中,慢慢流行起來的話。
那麽,再過20年。
這一波農村人,將不僅僅隻是農村人。
他們將會成為擁有知識的農家人,他們能夠用自己掌握的這些知識,實現他們的人生價值。
到時候,國內的大市場環境中,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將不會淪為陪襯和犧牲品。
將不會再被別人認為就是那種給別人挺麻煩的,給國家添麻煩的,沒有辦法實現自身價值,混吃等死的那幫人。
周正其實知道,自己如果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他得到的懲罰將會是無比巨大……
這一點,他也曾心心念念的想過很久。
他曾經無時無刻不再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值得嗎?
他也曾在床上輾轉反側好長時間。
他更清楚,如果他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就是在和多少人作對。
但是,真正的國士,那不是都需要有拚勁和闖勁嗎?
雖千萬人吾往矣!
“其實我知道,從農村或者是落後地區考上大學的,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並且能夠成為城市人,在階級方麵實現了自己的人生躍升,是很多人心心念念的目標。”
“我也知道,對於在場的很多人來說,其實實現社會價值大多都是一種執念。
是的,我們應該對基友與心存感激,因為它實現了我們的人生價值,我們也應該慶幸能夠有很多人通過這種途徑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在我看來真正改變命運的,除了我們需要改變的那些東西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思想改變。”
“的確,教育改變命運的力量是巨大的,因為知識和經驗,在當今社會仍然是一筆巨大的個人資本,加以適當的努力,它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但我們應當如何去獲取?是去爭,是去吵,是去鬧,還是以一切手段去剝奪?”
“或許也正是因為人們的理解,使得它限製了我們對於教育功能的理解,而教育的強大魔力與人們的恐懼和焦慮同時不謀而合,所以說很多人將教育當成了救命稻草,但說他是救命稻草,倒不如說教育早就已經被神話了……
被一些人當成救世主。
所以,我們現在有很多人心心念念的覺得,自己的孩子就不是他讀書的料。
覺得讀書是高貴的,以他們的身份和資源,以及地位,根本就沒有辦法這麽做。”
周正說這話的同時,目光淩厲的向下看,同一時間他看到台下白楊村很多的村民們神情恍惚之間,既然多多少少有了一絲心態的變化,他能夠從這些人的臉色中讀到他們心中其實很壓抑,那種壓抑且悲憤的感覺,就像是一塊兒巨石。
其實很多人不願意讓孩子上學,他們心裏也難受。
社會上確實存在那孩子的村子裏麵幫他們的忙不讓他們去上學的家長。
但是大多數的孩子都是母親十月懷胎父母辛辛苦苦養大的,難道他們真的不希望自己兒子自己女兒走向更好的生活?
不,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教育這條路到底有多麽難走。
那是因為他們清楚,以他們的能力,或許會讓孩子夭折在追求教育的道路上!
先不說別的地方,白楊村裏就有幾家人的孩子,心心念念花了大力氣把孩子送到小學。
好不容易小學畢業,卻考不上初中,那麽做這麽多年就白費了嗎?
他們給孩子供的錢,讓孩子去學習,到最後就什麽也沒得到?
人是現實的動物……
當看到太多的人沒有辦法通過教育來實現夢想,就會有更多的人打退堂鼓!
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各位啊,難道你們真的認為教育僅僅有這一種可能嗎?那麽對於那些占大多數的,無法通過升學和階層躍升來改變命運的農村孩子,還有在場的你們,教育難道就是無意義的嗎?”
周正的聲音不小,但是落在這些村民的耳朵裏,卻宛如振聾發聵。
“難道沒有辦法實現自己心中目標的教育,就注定失敗嗎?”
“難道教育僅僅隻是一種排序工具,它是把人們各自安排在社會金字塔的位置上嗎?”
“所以,我經常在問自己,既然我們的出身沒有辦法選擇,既然我們生來就在貧困地區,既然我們天生就是那幫被詛咒的人。
那我們又有什麽可以恐懼的呢?”
“所以,在演講的最後,我想說的是,對於農村教育的理解,我們要跳出資源決定教育的邏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回歸農村教育的本質問題,進而擴展到其他技術性操作性的問題。
而對於我們千千萬萬的農家人來說,教育也不僅僅隻是我們孩子的事。
又或者說,我們同樣也需要接受教育。我們也有接受教育的資格,可能最終我們接受的是和孩子不一樣的教育,或許是一些比較偏向於實驗性質的教育,但誰敢說這些不算是教育?”
這個時候,周正其實已經注意到了。
底下的那幫來自於京都日報、京都晚報的記者們,早就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一群人在那裏奮筆疾書,估摸著是想要寫出一個特別特別刁鑽的問題,要把他給問倒!
但在周正看來,一切虛無飄渺的東西,都不是最純粹的……
所以,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些吧!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京東日報的記者衝了上來,拿著麥克風,對著周正的頭,就語言極促的說:“周先生你好,我是京都日報的記者,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剛才說的是教育資源不均等,所以想實現全民教育是吧?”
這個問題問出來,如果周正傻乎乎的進了他的圈套,那就真的出不來了……
畢竟,對方的目的是想讓他承認全民教育,而且是資源均等化的全民教育!
且不說這樣的想法能不能得到實現,隻要這個消息傳遍整個京都,那些上層中產階級就真的和周正不死不休了,因為他們試劑了利益者,他們很清楚的是自己孩子現在能夠掌握這些利益,他們能夠讓自己的後代掌握到更多的利益的方式。
其實就是在和那些百姓爭奪利益,他們能夠得到更好的東西的同時,那是因為。
那些生活在農村地區的人沒有辦法得到更高的利益,所以他們才能在這為數不多的利益中讓自己的子女更多的享受到既得利益的東西。
可是,如果這種利益的局麵被打破,他們的後代還能享受到這種利益嗎?
結果顯然是否定的……
周正當然不上當,眼看著在村長的指揮下,兩個村民上來就打算把這個記者扒拉走。
因為剛才他們商量到的問題,就是如果一旦有記者趕過來,他們肯定是第一時間先把這幫人給弄出去,不讓他們過來搗亂。
但周正卻擺了擺手。
且不說如果讓村民上來,把這幫人趕走他們會在報紙上寫,說他周正妖言惑眾,拿了點錢給白楊村,蓋了一個小學,就打算蠱惑這些民眾。
這個高帽子暫且不論。
要是整件事情演變成村民打人事件,那麽整件事情肯定會被推向更高峰了,到時候他周正百口莫辯,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可不要小看這幫人的不要臉,有時候,他們的不要臉已經達到了某種巔峰境界。
雖說他周正的臉麵,也不怎麽好。
“首先,這位記者同誌,你剛才的表述是完全錯誤的,完全不符合我的想法,而我的意思是想說,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大時代背景下的資源分配,那何不將有限的資源利用起來,盡量進行更加有邏輯的思想層麵教育與農村化教育並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