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該離開了

  聽了戰無雙的分析，淩風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皺著眉頭說道：“但若是如此，一千多年來，不可能從來沒有人在這一帶碰到過魔魈吧？”


  戰無雙說道：“其實這一帶一直流傳著關於夜魔的傳說，隻是從未像現在這般大量出動而已。”


  “那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可能，山體發生坍塌時，影響了結界，也許結界在一段時間內消失了，因為失去封禁，大量魔魈從魔域進入了凡域，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淩風沉吟片刻，道：“我倒是覺得，應該是第二種可能。”


  “實不相瞞，我也如此認為。而且我認為，這通天峰山體發生垮塌，並非偶然。我曾聽師父說過，魔域封禁著一條上古魔龍，而且根據上古預言，那條上古魔龍即將蘇醒，近段時間我北齊境內多地發生地震，不久前天劍山一帶竟然還有火元獸出沒，我懷疑，這一切隻怕都與那條魔龍有關。”


  聽了戰無雙所說，淩風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戰無雙竟然也知道關於上古魔龍的預言，而且其判斷幾乎與他一致。


  淩風定了定神，問道：“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師父告訴我的，他讓我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我發現，該發生的，根本阻止不了，隻怕我終究有心無力。”


  戰無雙說到這，神色有些黯然。


  “你既然知道這些事，為何還幫著北齊帝君四處征戰？凡域應該聯起手來，才有可能與魔族抗衡。”


  戰無雙苦笑著說：“我原本的想法，是盡快征服玄武大陸各個國家，幫助帝君建立一個統一的強大的王國，再訓練出一支足以與魔族相抗衡的大軍，但現在看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些在魔域地位低等的魔魈就已經如此強大，倘若魔龍當真蘇醒，徹底撕開凡域與魔域之間的封印，以凡人的力量，又怎麽可能與之抗衡。”


  “那倒未必。”


  戰無雙轉頭看向淩風：“龍皇何出此言？”


  “魔域的情況，沒你想得那麽簡單，但也不是毫無轉機。”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淩風淡淡一笑：“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一直在調查此事，但我調查到的情況，與你所知的，有些出入。”


  “願聞其詳。”


  “你覺得魔族將是凡域大敵，是因為你對魔族有著天然的成見，但你有沒有想過，數千年來，上古魔龍被封印，魔神重天被囚禁，所有魔族都被封在了魔域禁地，鬼域亦被封禁，但凡域卻並不太平，各種災害不斷發生，無數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你覺得這是為何？”


  “自然是各國之間戰事不斷，從未形成一個統一的王國。”


  “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天域呢？天域難道就沒有責任麽？”


  “天域？”


  戰無雙若有所思，淩風繼續說道：“天域諸神視凡人性命如草芥，他們從未憐惜過凡人的生死，在他們眼裏，凡夫俗子的命，與螻蟻無異，他們封印魔域，封印鬼域，並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是為了維護他們對五域的統治，因為魔族與鬼族，都曾挑戰過仙族的統治，至於凡人，天域諸神從未放在眼中。凡人皆以為，武道是神的恩賜，卻不知武道正是仙族用來禁錮凡人的枷鎖，千百年來，修為突破九品上階的武者不計其數，當下這世間，恐怕便不下百人，但又有幾人能夠衝破天劫，修成正果？”


  “天劫是神對凡人的考驗。”


  “考驗？”


  淩風搖了搖頭：“不！天劫不是考驗，而是諸神強加在凡人頭上的一把鎖。其實凡域也曾與天域平起平坐，相傳數千年前，凡域有無數散仙，一些散仙的修為，甚至已經能與天域金仙相提並論，為何到如今，這世間散仙已是鳳毛麟角？而且幾乎沒有武者能夠修煉到散仙境界。”


  戰無雙被問住了，他從未想過這些，但如今仔細想想，何嚐不是如此。


  就像淩風所言，千百年來，確實好像沒有武者突破修為，達到散仙境界，至少他沒聽說過，他的師父鏡中仙，已經有數千年修為，雖然在他看來，修為高深莫測，但他師父卻對天域似乎十分忌憚，從來不與來自天域的仙族接觸，他深居於一座仿若鏡麵的靜湖當中，故而名為鏡中仙。而他之所以要深居於靜湖，就是為了不被天域仙族所打擾。


  沉吟良久，戰無雙說道：“龍皇的意思，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淩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或許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我也想知道答案。”


  淩風說到這，話鋒一轉：“沒準，你師父知道答案。”


  兩人正說著，忽然傳來一陣持續的嗡鳴聲，這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極不舒服，兩人正覺得奇怪，風隱忽然不知從哪兒飛了過來，落在淩風肩頭，語氣有些緊張地說道：“主人，我覺得我們該走了？”


  淩風感覺到風隱語氣的緊張，不免有些驚訝，要知道，風隱可是敢與魔神重天的坐騎炎魔硬碰硬，天域仙族它亦不放在眼裏，淩風實在想不出來，這世間有什麽東西能讓風隱感到緊張和害怕。


  “你難道是在害怕什麽？”淩風問道。


  “害怕？怎……怎麽可能，我怎麽會……”


  風隱話音未落，忽然一聲極其雄渾的低吟傳來，整個洞道隨之微微顫抖。


  聽到這一聲低吟，風隱立刻撲翅而起，往洞外方向飛去，轉眼間便不知所蹤。


  而與此同時，封印在淩風體內的龍魂立刻有了反應，淩風頓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湧動，幾乎快要壓製不住。


  淩風大叫一聲，單膝跪倒在地，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周身竟在霎時間形成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戰無雙心頭一驚，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問道：“你怎麽了？”


  淩風語氣急促地說道：“你……你快走！”


  “我不會丟下你，要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