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聲東擊西
聽了淩風所說,童千傲連連點頭:“君侯所言極是,那笑麵虎一向詭計多端,末將早就說過,此人不可信任,確實不得不防。”
“總而言之,湛王現在還不能死,有他在,不但能夠牽製住古武門宗,而且能牽製住丁寅虎,至於湛王此人,生性狂妄,自以為是,並不難對付。”
一旁韓天正接過話說:“我讚成君侯所言,我們總共不到五千人,湛王已經調集了數萬兵馬,正往皇城趕而來,今日就算能殺得了湛王,隻怕也會陷入重圍。”
“哼!那又如何,驃騎營與龍衛營數日之內就能抵達,我們殺了湛王後,可退守孤王嶺,等待驃騎營與龍衛營增援,屆時我們三營人馬合並一處,未必拚不過。”
淩風淡淡一笑:“我可不是孤王,為何要退守孤王嶺。”
“君侯,那您是何打算?”童千傲問道。
淩風並未回答,在沉吟片刻之後,反問道:“你剛才說,驃騎營與龍衛營數日之內就能抵達,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童千傲回答:“今日早上收到的鴉信,信上說他們已經抵達天門關,想必現在過了天門關了吧。”
“剛到天門關?”
淩風眉頭一皺,搖了搖頭:“不!他們恐怕過不了天門關。”
“過不了天門關?”
童千傲有些驚訝:“君侯何出此言?”
“湛王既然要對我動手,就必定會封鎖天門關,以阻斷援軍,他又怎麽可能讓驃騎營與龍衛營合共一萬五千人馬堂而皇之穿越天門關進入北境呢。”
“君侯言之有理,若當真如此,我們便是孤立無援,該如何是好?”
“給驃騎營與龍衛營發鴉信,讓他們猛攻天門關。”
“君侯,天門關地勢凶險,要想攻下絕非易事,就算勉強攻下,隻怕驃騎營與龍衛營也是損失慘重。”
淩風淡淡一笑:“他們不必將天門關攻下,隻需對著天門關放箭即可。”
“這……這是為何?”
“你說得沒錯,我們現在是孤立無援,所麵對的敵人數量,是我們的數十倍,但湛王要在短時間內調動這麽多的軍隊並非易事,我們可以采取快速穿插的策略,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跳出重圍,但要想離開北境,那就得營造出我們將要從天門關出關的假象,這樣一來,湛王就會將大部分兵力調往天門關。”
聽了淩風所說,童千傲微怔片刻,恍然大悟:“末將明白了,君侯是打算再經臨淵穀返回南境,於是來一招聲東擊西。”
淩風點了點頭:“沒錯,目前看來,經由臨淵穀返回南境風險最小。”
他說到這,話鋒一轉:“童將軍,鳴號收兵吧。”
“現……現在就收兵?”
淩風點了點頭:“現在收兵,損失最小。對敵人心理上造成的震撼最大,雄關離這兒不足五裏,雄關至少還有三千守軍,待會若是雄關守軍趕來增援,雙方就會陷入僵持。那時候想收兵可就難了。”
“末將領命!”
童千傲立刻下令:“鳴號收兵!”
片刻過後,悠揚的牛角號聲響起,正追擊湛王潰兵的玄甲鐵騎立刻停止了追擊,並迅速回撤。
湛王率領剩下的一千餘人馬趁機逃入雄關,並命人趕緊關上了雄關大門,不敢再戰。
這正是淩風想要的效果,他之所以設下伏兵伏擊湛王,就是為了用一場短兵相接的速勝,擊潰湛王及其手下將士們的心理。
否則,湛王隻怕會在後麵窮追不舍。整個龍國北境,都可稱得上是湛王的地盤,虎賁營算是孤軍深入,湛王若是率軍在後麵追擊,必定會調動整個北境的大軍進行圍追堵截,這樣一來,想要順利離開北境,絕非易事。
所以,必須甩掉湛王,最好的法子,便是主動出擊,打一場出其不意的伏擊戰,這樣不但可以將湛王擊潰,更能震懾住北境各路人馬。
而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淩風當即下令,虎賁營全體將士即刻南撤。
一行人策馬疾行,半日之內,便疾行一百三十裏。
果然不出淩風所料,路上雖然遭遇了兩支軍隊,但懾於神武侯的威名,再加上消息不明,兩支軍隊不敢加以阻攔,虎賁營幾乎沒有遭遇什麽正麵衝突。
傍晚時分,淩風率領虎賁營來到了一座山嶺之中,在確定了周圍沒有伏兵後,淩風命令眾將士就地紮營歇息,並派出密探,打探方圓二十裏的軍情,以防陷入包圍,畢竟,北境湛王能夠調遣的兵力,數十倍於虎賁營。
……
入夜,淩風坐在篝火旁,望著不遠處的馬車,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韓冰然此刻就在馬車之中,但仍然沉睡未醒,雖然她的脈象早已與正常人無異,但不知為何,就是未能蘇醒,這讓淩風不得不擔心她的狀況。
他心裏正思索著,夏瑤來到他的身旁,輕聲問道:“姐姐還沒醒嗎?”
淩風搖了搖頭,“沒有。”
夏瑤在他身旁坐了下來,看看四周,見四下無人,小聲問道:“姐姐醒來後,是不是就不認得我了?”
淩風轉頭看向夏瑤,
“為何這麽說?”
“我知道怎麽回事,我認識的姐姐,其實是另一個人。”
淩風看向隨著山風跳動的篝火,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背叛龍皇,但如今,他卻成了整個龍國的敵人,甚至有可能便是埋葬龍國江山的那個人。
他從未想過背叛韓冰然,但經過與青墨溫婉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對青墨溫婉,已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感,原本,他還可以說服自己,畢竟青墨溫婉是依附在韓冰然身上,而如今青墨溫婉已經離開韓冰然的身體,不知為何,他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
見淩風沉默不語,夏瑤也沒再多問,隻是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也就在這時,馬車內傳來韓天宗和韓琮的聲音:
“冰然!”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