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禦木之術
淩風三人邊走邊聊,不覺間,來到了幽穀。
幽穀位於孤鶩城後山,是一座深穀,一條幽深曲徑直通穀中,穀口處,立著一塊兩丈高的巨石,巨石上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幽穀。
“到了,我們進去吧。”
淩風率先踏入幽穀,青墨溫婉與靈兒緊隨其後,
幽穀之中寂靜幽深,一條羊腸小道兩旁,是數十丈高的參天古樹,林間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一層薄薄的霧氣繚繞在草木之間,便仿佛是進入了仙境一般。
青墨溫婉被這仙境般的場景吸引住了,而靈兒則明顯有些緊張,時不時扭頭張望。
三人正沿著羊腸小道往前走著,忽然一陣陰風襲麵而來,淩風立刻察覺到了什麽,停下腳步,冷冷說道:“出來吧。”
青墨溫婉與靈兒都吃了一驚,立刻扭頭張望四周,
“臭家夥,你……你在說誰?”
青墨溫婉話音剛落,一個人出現在了三人正前方。
這是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衣著樸素,看起來約摸五十歲上下,雖然樣貌平常,但身體卻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他的手裏,拿著一根歪歪扭扭,看上去便仿若遊龍一般的血紅色木杖。
見到這名中年男子,靈兒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她立刻躲到青墨溫婉身後,壓低聲音說道:“主人,就……就是他。”
“原來就是她!別怕,我幫你報仇。”
青墨溫婉正欲祭出蛟蛇鞭,淩風說道:“你倆待這兒別動,讓我來對付他。”
淩風迎著中年男子走上前去,麵帶微笑問道:“閣下可就是守護這幽穀的文山長老。”
“爾等何人?來此作甚?”文山長老冷冷問道。
“來找你。”
“找我?”
“沒錯。這裏沒其他人,我也就沒必要拐彎抹角了,陳青冥偷服血靈丹,是不是受你唆使?天武門宗有人與鬼族長老鬼吾暗中勾結,那個人是不是你?”
淩風開門見山,文山長老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這些事,是不是你幹的?”
“哼!爾等還沒資格管到我頭上。別說是爾等,便是天武門宗宗主孤鴻子來了,也得對我敬讓三分。”
“我知道文山長老在天武門宗德高望重,所以如果你主動承認的話,我便不動手,將你交由天武門宗自行處置。至少,能保全你的顏麵。”
淩風話音剛落,文山長老仰頭大笑。
青墨溫婉大聲說道:“喂!你笑什麽笑!”
“哈哈哈哈,我笑你們幾個實在是狂妄,年紀輕輕,竟敢在老夫麵前放肆,可知老夫已經達到八品上階修為,爾等在老夫眼中,便如蒼蠅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青墨溫婉一聽便怒了,
“你才蒼蠅呢,還是綠頭大蒼蠅!專門叮屎那種!”
文山長老臉色一沉,
“放肆!”
“我就放肆了,你能怎樣?”
“哼,看老夫不封了你的嘴!”
文山長老忽然將手中木杖猛地往地上一戳,一股強勁的氣場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緊接著,從兩旁的密林中伸出無數青藤,竟如遊蛇一般,迅速向三人逼近。
淩風眉頭微微一皺:“禦木之術。”
“你小子年紀輕輕,倒是有些眼力勁,隻可惜太過狂妄。老夫已經很久沒殺人,本已禁了殺戒,爾等卻偏要前來送死,那便休怪老夫無情,今日這幽穀,便是爾等葬身之地。”
淩風淡淡一笑,
“文山長老這是要殺人滅口?所以文山長老承認自己便是勾結鬼吾,唆使陳青冥服用血靈丹的幕後黑手了?”
“哼!是有如何!爾等已經沒機會將這消息傳出去了,很快,爾等肉身便將與這深穀相融,成為這草木肥料。”
“是嗎?隻怕你沒這個本事。”
淩風話落,身體忽然迸發出強大的氣場,在他身體周圍迅速形成一個散發著七彩霞光的靈氣罩,將他與青墨溫婉以及靈兒全都籠罩在其中。
從四麵八方湧來的無數青藤剛接觸到靈氣罩,竟就像遭遇了火灼一般,冒出縷縷青煙,隨即迅速縮了回去。
文山長老大吃一驚,
“怎麽可能!?”
沒等他回過神來,淩風忽然身形一閃,竟已瞬移至他近前,他大驚失色,急忙往後緊退一步,隨即握緊手裏的木杖,朝著淩風的腦門砸去。
文山長老手中所持木杖乃是用萬年仙藤的根木製作而成,蘊藏著仙靈之氣,可稱得上一件上等法寶。這看似隨意的一砸,實則蘊藏著千鈞之力,甚至能開山碎石,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然而淩風卻並未躲閃,眼看木杖就要擊中他的腦門,他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木杖。
“砰!”
就在木杖被淩風抓住的刹那間,文山長老隻覺得握木杖的手猛地一震,手掌竟被震得生疼。
他愈加震驚,急欲將木杖抽回,但木杖被淩風牢牢抓在手中,紋絲不動。
淩風淡淡一笑,語氣平靜道:“不愧是八品上階,這一杖砸下來倒是有些力道,可惜還是差了些。”
文山長老就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淩風,語氣驚恐地問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惹不起,也不該惹的人。可你偏偏已經惹了。”
淩風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在與淩風目光交錯的刹那間,文山長老隻覺得一股涼氣由腳板底直衝腦門,背脊一陣發涼。
但他畢竟已是八品上階修為,整個龍國,達到這般修為境界的武者,也是少之又少,他又怎甘束手就擒。
他暗暗將一道內氣注入手中木杖,木杖竟然化作一條通體血紅的血藤,迅速纏繞住了淩風的身體。
血藤在淩風身上遊走,並延伸出無數分支,很快便將淩風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文山長老繼續往血藤之中輸入內氣,血藤越纏越緊。
淩風並未掙紮,嘴角掛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文山長老並未察覺到淩風掛在嘴角的笑容,見他閉上眼睛,以為他已被製服,仰頭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