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逼攤牌了
秦蘇一邊叫她冷靜，一邊不得不點出了眼前殘酷的現實，“夢嫣然快死了。死了的人錢領的再多又有什麽用，她花不了的，醫師，請你清醒點，克製住自己！”
“哦。對哦。夢姐快死了。”鬼先生嘀咕著，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口中仍不住念叨著，“可惜，可惜，那可是一個億啊。”
兩人各自沉默下來。
鬼先生陷入到一種別樣痛心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至於秦蘇，他知道了一些這個世界的知識，明白了修行的品階明，知曉了那些充沛的類靈氣在這裏叫做元氣等等，也算收獲頗豐，正在逐漸消化。
這時，安靜的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繆先生特別低沉的嗓音響起，“鬼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鬼先生回過神來，對門外喊了一聲，“請進。”
繆先生於是推門而入，他目光率先鎖定了已然清醒的秦蘇，臉上頓時大喜過望，目光開始在房間內搜索，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找到夢嫣然在哪。
夢嫣然還沒清醒嗎？
繆先生心中咯噔一下，有不妙的感覺浮現。
鬼先生察覺到繆先生的舉動，也不隱瞞，直接將夢嫣然不容樂觀的情況詳細的給他聽。
繆先生耐心的聽著，他對十三年前那件驚刺殺亦有所耳聞，所以對夢嫣然新傷引發舊患複發的情況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搖頭感慨造化弄人並重重的歎了口氣。
“那，孩子還有救嗎？”繆先生仍舊保有希望的問道。
“這個”鬼先生吞吞吐吐，眼神不時飄向一旁正望向這邊的秦蘇，不知廢功的事該講不該講。
繆先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堅定的道，“鬼先生，有話你就直，別擔心老頭子會承受不住，我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無妨。”
鬼先生依舊沒有開口，她沉默的將繆先生帶到秦蘇身前，解釋道，“還是他給你吧。”然後，她就退到了一邊。
繆先生好奇的打量身前的秦蘇，不明白鬼先生這是何種意圖。
這個子不是夢嫣然帶來的嗎？怎麽需要他來明？
正當繆先生疑惑不解時，秦蘇忽然開口道，“這位老先生你好，我叫秦蘇，是夢嫣然的朋友，她現在傷勢非常嚴重，時刻都有性命之憂，想必之前鬼醫師給你講述了，現在她隻能用藥物吊住夢嫣然的性命，暫時延緩了體內的傷勢，但不能喚醒她，也不能徹底將傷病根除。長久以往，夢嫣然必定身死道消。”
“現在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挽救夢嫣然的性命，可付出的代價很大。”秦蘇道這，抬頭看向繆先生，注意他的表情。
繆先生臉色平靜，波瀾不驚，整個麵目沒什麽明顯的變化，仍舊沉穩冷靜，他問，“什麽辦法？”
“散功！”秦蘇一字一句鏗鏘的道。
繆先生聽後臉色頓時大變，伸出手來，一把就抓在秦蘇脖子的下顎處，將他整個人提在了半空。秦蘇呼吸不暢，略顯蒼白的麵頰立即因為缺氧憋的通紅，他握著雙手想將繆先生瘦弱枯骨的手臂掙脫，可那根手臂就好似鐵鍬一樣，任憑秦蘇如何錘打，他都紋絲不動。
繆先生盯著逐漸窒息的秦蘇，再度又問道，“你再一遍，你有什麽辦法？”
“散，散功。”秦蘇喘息著依舊沒有改變答案。
這時，一旁冷眼旁觀的鬼先生也出手製止，對著繆先生點了點頭。
繆先生這才歎了口氣，將攥緊秦蘇脖子的手放下。
秦蘇立即落在了地上，顧不得狼狽的模樣，他大口的咳嗽起來，口沫橫飛的喘息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鬼先生遞來了溫水，讓秦蘇服下，這才重新坐在木凳上，與繆先生雙目對視。
“看，你的理由。”繆先生平淡的道，語氣雖然不怎麽盛氣淩人，但態度卻表現的格外明顯，倘若秦蘇回話有一絲胡謅，他絕對會痛下殺手。
這種把自己的性命交與別人定奪的感覺真的難受。
想我堂堂夜魘君王何時竟受過此等羞辱。
莫不是看在丫頭舍身救我的份上，我今日斷不會善罷甘休。
秦蘇目光絲毫不懼的盯著繆先生，將之前對鬼先生的那番論述重新出。
當聽到食腐蔓的名字時，繆先生便首先信了七分，因為這種離奇毒物可不是街邊的大白菜，人人皆知。
他自己也是從一冊古籍孤本中才有幸得見食腐蔓的名字，毒性與生長環境。
眼下少年能和盤托出講的與那冊古籍孤本中記載的內容一致想必肯定不是胡編，至於化解之法，照他所講邏輯看來，也算自洽。
隻是夢嫣然的七品修為，如此散去，仙劍盟的眾人會有何反應，夢嫣然蘇醒後又有何種反應，他無法預料，也不想去預料。
因為自己曾經也是內修之人，當初被門派廢去一身修為，那種屈辱與憤恨，一度想了結人生的衝動，他自己非常清楚。
他能熬過來也是遇到了一個願意為他付出性命的女子，可夢嫣然，他沒有把握她能不能抗住此等打擊。
繆先生保持緘默的想了很久，末了，他將信將疑的忽然盯著秦蘇問道，“你到底是夢嫣然的什麽人，能讓她豁出性命救你，可不是簡單的一句朋友就能糊弄過去的，你最好如實招來。要有一句謊話，別怪我手下無情。”他掌心向下忽然拍出一掌，正好將腳邊之前鬼先生坐的那把木凳拍的四分五裂。
不就是一個氣掌嗎？嚇唬誰啊，秦蘇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濺到身上的木屑，見繆先生眼神愈發冰涼，他才開口道，“我兩本來就是朋友”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真當我老糊塗了嗎。”繆先生踏前一步，舉掌作勢欲拍。
秦蘇連忙揮手，急促的解釋道，“我兩剛開始確實是朋友，然後”
“然後什麽？”繆先生厲聲問道。
然後什麽，秦蘇哪知道，他就要被老頭逼瘋了。
現在回想，秦蘇與夢嫣然的相遇也是巧合。他至今都不知道，夢嫣然為何要從憲衛隊的手上將他救走？
是丫頭貪圖他的美貌吧，當時口鼻被口罩封住，僅憑一雙滄桑深邃的眼睛打動夢嫣然？秦蘇也有自知之明。
不是容貌，那算實力吧，那會他才從醫院出來，就吸食了兩口地靈氣，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元氣，雖然累計了一些生命精粹，可來不及突破，連一品都沒到的身手你要引起中高品的重視，似乎也不過去。
那不是容貌，也不是實力，丫頭到底看上自己什麽呢？
不會她一眼就看穿了他是夜魘君王的身份吧，這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那現在如何給眼前老人明呢？
朋友他覺得我兩異性情誼不夠生死之交。
走失多年的親人似乎他也不會相信。
那直接爆出我是夜魘君王的身份，那他估計會一掌直接拍死我。
那麽最接近真實情況的俘虜呢，秦蘇又礙於君王的尊嚴不出口，並且他們未必也會相信。。
想來想去，似乎隻有一種可能可以化解眼下的局麵。
秦蘇清了清嗓子，有些羞澀有些為難有些羞恥聲結巴的道，“然後，我兩，朝朝暮暮，暗生情愫，她，她是我愛慕和值得托付的，的戀，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