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解毒(3)
一切都按照慕言瀮的計劃,消息全部都散了出去,皇上下令說一個時辰以後再把解毒的消息放出去,可外麵剛得到皇上中毒的消息,不到兩炷香的時辰,就安排了人手過來攔截皇上。
老三殺掉身邊的一個人,明看馬上就能回京了,半道弄了這一出,他有些煩躁的問:“首領,這樣一直被動下去不是個辦法啊,要不請皇上現身,反正皇上現在的功力也恢複了,隻要由皇上親自出馬逼退這些三教九流之徒,那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不行,皇上的功力才剛剛恢複,現在還需要好好的休息,這種雜碎根本就不用皇上親自動手。”邢楓可沒想拿著皇上的功力來冒險,現在皇上體內的毒剛解,萬一再出現什麽意外,隻怕他們所有死士賠上自己的性命也都於事無補。
老五也靠在邢楓的身旁,很明顯對方絕不止一路人馬,就是不知道他們是衝著皇上來的,還是衝著蠱人來的。
老五有些頭疼的說:“首領,要不現在就把皇上已經解毒的消息散出去吧,要是真等一個時辰以後再散布消息,誰知邊塞會派來多少人鬧事。”
他們這些死士,還真不把這些武功平平的小兵們看在眼裏,可是就算他們武功再高,也擋不住對方的車輪戰啊。
“下令現在就放出消息,就說皇上的毒已經用蠱人的心頭血解了,並且把盛蠱人心頭血的藥碗放出去,本首領就不信他們能看出什麽破綻!”這一次來的人不多,畢竟現在離京城不遠了,邊塞的那些人也不敢太過囂張。
老三點了點頭,這件事由他來辦!
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以後,慕言瀮下令道:“今夜每個人都給我打起精神,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薩木拓的手段邢楓可是見識過的,那夜皇上想要喝酒純屬巧合,可偏偏薩木拓就能得到消息,並且快一步的給他準備好毒酒。這樣看來,雖說薩木拓他們不敢接近他們,但對方一直在暗地裏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難保這樣下去,薩木拓了可能會察覺到蠱人根本就沒有死的這個消息,隻要蠱人一天不死,皇上的身邊就一天不得安全。要是對方辦成他們中原士兵的模樣,混入軍中對皇上不利,那就不好玩了。
老三那故意放了一個人,叫對方帶著沾著蠱人心頭血的碗還有他們刻意放出的消息一同離去。在暗處看著那個人灰溜溜逃走的模樣,老三那不屑的冷哼一聲。
“首領,用派人跟上去,看看究竟是誰派人過來暗算皇上的嗎?”老三轉身詢問著身旁的首領。
“不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隻要把皇上安全的護送回宮,那些人就對皇上構不成什麽威脅。”這麽多年了,邊塞從未戰勝過中原,而中原也一直無法拿下邊塞。
邊塞已經自成一體,想要輕易的拖垮他們也不容易,但是對方要是敢到中原來鬧事,邢楓保證要叫對方不死也脫一層皮。
而另一邊東雲翎和另外幾位國主一直在大殿中等著士兵們的消息,現在隻有蠱人能救下他們的性命,在得知蠱人就在慕言瀮手中的時候,他們幾人就已經起了念頭。
可就是因為顧忌慕言瀮和身邊那些高手的功力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但是這些天他們無意間得到消息,說慕言瀮實則已經中毒,功力盡失。
大家一直在暗中打探,但誰也不敢先下手,畢竟這消息是真是假還不好說。可是在聽到對方軍中傳言的時候,他才開始相繼出手。
因為慕言瀮他們一行人,已經離中原很近了,這幾個人害怕前方有軍隊接應,所以才不敢大手筆的進攻,隻能派人夜間偷襲,不管慕言瀮是死是活,隻要能把蠱人搶回來即可!
可是他們等來等去,等到的竟是蠱人已死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三位國主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其中還是茂青國的國主先發話:“不可能,這絕對是對方的計謀!根本就沒有這麽巧的事情,慕言瀮難不成能掐會算,他難道已經算到自己回京的路上會被人下毒,所以才費盡心思搶到蠱人,就是為了給自己解毒?”
茂青國國主站起身來,說什麽也不信蠱人已死的這個消息,他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慕言瀮計劃好的。
而晟雲國的國主臉色略有些蒼白的說:“本王也認為是慕言瀮的計謀,搞不好就連我們得到慕言瀮中毒的消息,都是他自己放出來的。中原人詭計多端,這件事絕對沒這麽簡單。”
“就是啊!我們可不能上當,蠱人一定還在慕言瀮的手中!”茂青國國主不死心的說。
“行了!都別吵了,想知道碗中的血是不是蠱人的心頭血試一下不就行了。”東雲翎單頭扶頭,有些煩躁的說。
其實,那兩人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常人的血幹涸以後是深褐色,可蠱人的血幹涸以後依舊是豔紅色。這碗中的血早就幹涸,但血跡看起來就像是剛流出一般,是不是蠱人的心頭血早就一目了然。
“如何……如何試?”晟雲國國主猶猶豫豫的問道。
“世人都知,蠱人的心頭血是世上能解百毒的聖藥,找一副毒藥融入水中,再將毒水倒入碗中與蠱人的心頭血相融合,水中的毒解了那碗中的血,就當真是蠱人的心頭血……”東雲翎閉著眼說。
因為這碗中的血跡隻有碗底薄薄的一層,東雲翎擔心這麽點的血,根本就解不了他們下的毒,所以東雲翎下毒的劑量小了許多。
東雲翎親手將毒水倒入碗中,直到確認碗底的血跡真的融入水中,這才放心的把剛剛活著回來報信的士兵叫到了身邊。
“國主,求你饒了小的的性命,小的願意這輩子當牛做馬來報答國主的不殺之恩。”小兵趕快的跪在了地麵上,不停的求饒道。
雖說這個小兵沒見過什麽世麵,但是他也不傻,在東雲翎叫他過去的時候,小兵就已經知道了這幾位國主的意思。他們想知道碗中的毒到底解沒解開,就必須找一個人服下碗中的毒水。而他,就是那個命苦之人。
東雲翎冷著臉說:“嗬,我們幾人派出去那麽多的士兵統統死於敵營,為何偏偏就你一人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要不是慕言瀮那些人有意放你一馬,叫你回來給我們通風報信,你覺得你還會有命回來?”
“可是國主,小的……”小兵著急的想要說些什麽,可偏偏東雲翎說的都對。
茂青國國主沒有一絲耐心的說:“行了,叫你喝下你就喝下,哪來怎麽多的廢話!”說罷,他就搶過東雲翎手中的藥碗,一隻腳踩住對方的跪在地上腿,同時他用左手鉗住小兵的下巴,右手把毒水強製的灌入對方的口中,沒有一絲憐憫。
看到小兵喝下毒水以後,茂青國國主這才滿足的把手中的藥碗給撂在一邊。三人緊盯著小兵的反應,而小兵不斷的幹咳著,原本想把毒水吐出,可咳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
小兵一直膽戰心驚的摸著自己的胸口,就害怕突然之間來個劇毒攻心,可時間慢慢的消逝,小兵依舊安然無事,小兵臉上麵漏喜色,可那三個人臉色就不好看了。
晟雲國國主嫌礙眼的一腳踹在小兵的胸口上,沉著嗓音吼道:“給本王滾!”
“是!是!是!”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小兵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殿。隻要離開大殿,他這條小命就算是保下來了。
“現在可如何是好?蠱人……真的死了?”茂青國國主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他有些慌張的看著麵前的兩人,可偏偏那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東雲翎握緊了雙手,沒好氣的說道:“能怎麽辦,如今蠱人已死,我們體內的蠱毒就隻有薩木拓能解,可現在薩木拓下落不明,想要找到他著實不易。”
“那……那我們隻能等死嗎?”晟雲國國主也急了起來。
東雲翎站了起身,一臉無奈的說:“生死有命,這次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而躲在紗簾後麵的賽月可是把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等賽月聽到蠱人已死的消息時,她的步子也有些不穩的往後退了一下。
賽月雙手握拳,一臉恨意的想,不可能!蠱人不可能死,蠱人要救的是殷楚怡的性命,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為了解開慕言瀮身上並不致命的毒,就殺了蠱人!
直到聽到大殿上其他人都離開之後,賽月才慢慢的從紗簾後走了出來。賽月看到一臉疲憊的東雲翎坐在椅子上,單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在賽月從紗簾後麵出來的時候,東雲翎就聽到了賽月的腳步聲:“你都聽到了,妹妹你覺得蠱人到底死沒死?”
“蠱人不可能死,慕言瀮費盡心血救出蠱人是為了殷楚怡,可現在卻平白無故被慕言瀮服下蠱人的心頭血,就為了恢複自己一身的功力,這……有些不可能。”賽月毫不猶豫的說。
聽到賽月的話,東雲翎睜開了眼睛,一臉讚許的說道:“蠱人的屍體還未發現,慕言瀮他們不可能帶著一具屍體上路,而蠱人的身形怪異,常人根本就冒充不了蠱人的屍首。你所說的,蠱人還未死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對的。”
“那哥,我們……”賽月著急的說,如果要奪蠱人的話,最好現在就下手,等他們回到京城以後,就不好下手了。
東雲翎抬了一下手,阻攔住賽月想說的話:“不急,殷楚怡答應你會為我解蠱,那我們隻要靜候佳音即可,沒必要拚死爭奪蠱人。況且我們和慕言瀮比試,隻怕不會是慕言瀮的對手。”
“哥,你的意思是——等?”賽月十分詫異的說。
“賽月你先下去,這幾天我會密切注意慕言瀮的一舉一動,等他們回京以後再說。”東雲翎站了起來,看著遠方的天空,此事真的是要看天意了……
而賽月緊咬著下唇,希望她沒有白信殷楚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