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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感受不到

  車子到了江邊,我們下了車,坐在河堤草地上。


  我開了瓶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一瓶。氣太強,一下子又從嘴裏鼻孔裏冒出來,嗆得我眼淚直流不停咳嗽。


  子寒拍著我後背:“小心點。”


  李靖遞過來一隻超市買的燒雞:“吃點東西。”


  “沒胃口。拿煙過來。”


  李靖遞給我一包煙,我看了看,笑道:“還喜歡抽這煙啊?”


  李靖說:“是啊,那麽多年都沒變。比對女人還忠一。”


  “子寒你吃點東西。”我對子寒說道。


  “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也沒胃口吃。”子寒說道。


  “哦,那你就不吃吧。”


  李靖拿了一隻燒雞給子寒,說道:“你管他!他不懂,真不懂。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我是他,好好吃飽喝醉,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明天周旋去。這算什麽啊?現在不是哀聲歎氣的時候!”


  我愣著一會兒,說道:“你這家夥說得有道理啊,現在確實不是哀聲歎氣的時候。來來來,吃燒雞,喝酒!子寒你吃燒雞,別喝酒,一下你開車呐。”


  “放心好了。”


  我拿著燒雞咬了起來,說道:“其實,一億多,有是有。雖然花掉了,我們就沒有了地,沒有了辦公樓,也沒有了新廠,但是如果能換得魔女出來,我是義無反顧的。”


  “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句話誰都懂。這個坎我們也一定能過得去,不過是所有遇到的難題中,最難的一道了。”李靖歎息道。


  我咕咚咕咚又喝完了一瓶:“公司倒閉,不要緊,沒有錢,不要緊,隻要她能出來!平安出來,就是用我的命去換,我也願意!”


  “你手機響了。”子寒推了推我。


  還真是魔女打來的,我大喜,接道:“魔女!你怎麽樣了!”


  魔女淡淡說道:“沒事啊,就是問一些問題。”


  “他們說什麽時候能放人?”我急忙問。


  魔女說道:“放人?哪能那麽容易。”


  “那你吃飯了沒有?今晚睡哪裏啊!”我連珠帶炮似的問。


  魔女回答道:“吃過了,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的,叔叔罩著我呐。睡在一個小房間吧。還算幹淨,你別擔心了。”


  “真的嗎?你可別騙我。我現在好怕你受罪。”我說道。


  魔女安慰我道:“別胡亂擔心,我一清二白,他們查清楚就可以放人。”


  “什麽時候?”


  “可能明後天吧。放心了,有叔叔在呐。就是。公司。”


  換到我安慰她了:“魔女,隻要我們能團聚,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我都很好。就是想你了,有點難受。我不喜歡離開你身邊,習慣了有你在身邊的每個晚上。”魔女傷心說道。


  我說:“沒事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手機他們沒收起來了,剛才他們給我手機,隻能讓我說一分鍾的話。首先安撫好公司員工的情緒。繳稅,這個是一定不能少得了。不能讓公司員工們軍心渙散,我們還要做生意啊。先動用那筆新廠新地的錢吧,這些不交也不行。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我說道:“好的。”


  “喂,時間到了!”有個女聲對她說道。


  我直接在這邊就罵了:“他媽的!又不是坐牢!她有病嗎?”


  “我愛你。”魔女深情說道。


  “我也愛你。”


  那邊嘟嘟掛斷了電話。


  踏實了許多,一分鍾,原來,跟她在一起,哪怕是說話而已,時間都走得那麽快。


  “小洛,別生氣了。”子寒安慰我道。


  我怒道:“怎麽能不生氣,她又不是犯人!”


  “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這些麻煩事情給理順了,讓公司走得一如既往的順利。”李靖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今晚我不喝醉我一定睡不著。”


  兩件啤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扯下拉鏈就飆。


  李靖拉著我說道:“喂。子寒在呢,別這樣!”李靖也晃悠悠的,他酒量比我差。


  子寒轉頭過去不看。


  我放完水,笑嘻嘻對李靖說道:“心情不好,一喝酒,心情就好了。咱去嫖妓吧不如?”


  “這不好吧。你趁著林總不在,亂搞可不行。”李靖勸道。


  我說:“我是想帶著你去的。”


  李靖嘻嘻道:“好啊。不過要改天晚上了,我今晚不行了。就是夢露來我也不行了。喝太多了。”


  我說道:“開開玩笑你還當真了。”


  說完啪嗒一聲趴在地上,子寒和李靖費了好大勁扶起了我。我又推開他們說道:“我自己能走,看吧,自己能走。”


  歪歪斜斜地走向車子,一路走就一路吐,還一邊喊著:“魔女魔女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沒有了大米,人生沒有了樂趣!你不回來,我死了算了!”


  上了車後座,直接撲倒就沉睡過去。


  到了公司宿舍,李靖搖醒了我:“喂!起來,沒力氣扶你上去,自己爬上去。我不行了。我想吐。”


  他噔噔噔跑上了樓。


  子寒扶著我上了樓,開門進去後,她幫我脫了一身衣服。


  我躺倒在了床上,這個女子,拿著濕毛巾給我擦幹淨身子。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沉沉睡去。


  半夜被尿憋醒,發現她是睡在沙發上的。宿舍的這個沙發很小,子寒的雙腳縮著,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


  我搖搖晃晃,起身上了廁所。接著回來,蹲在她旁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長長的睫毛,燦麗的臉龐,愁眉深鎖,冷豔如霜。


  我抱起了她,她突然的醒來,睜著一雙丹鳳眼看我:“怎麽了。”


  夜涼如水,一層薄薄的毯子,讓她冰涼的身體更加冰冷。我塞她進了暖和的被窩裏,說道:“跟我睡,怕我非禮你呐?”


  “我不怕。隻是怕我自己情不自禁。”


  我笑了笑說:“你會情不自禁?”


  “你有老婆,有些東西,還是注意點好。”


  我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我們沒有鬼事發生,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沒必要拘泥於事。”


  我鑽進了被窩,給她蓋好被子,我自己蓋了毛毯。我對她說道:“我真佩服你啊,冰涼的木沙發,薄薄的毛毯,你也能睡著。笨蛋!真笨蛋!”


  “你才笨蛋!”她說完把她身上的被子也蓋在了我蓋著薄薄毛毯的身上。


  “謝謝子寒。”


  “以身相許吧。”她開玩笑道。


  “好。”我裝模作樣伸手過去。


  “好了,別玩了!對了,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事情。”子寒說道。


  我急忙問:“關於林夕的?”


  “是的。你跟大英集團的劉曉東關係不是挺好嘛?還有莎織,你明天起來了,首先要給這些人打電話,問一問,或許能有人幫得了我們呢?我們拿著錢交了稅,也要求劉曉東不要那麽急收回現在的這塊地,不然我們沒有地方去了。”子寒說。


  我說道:“這些我當然想到了。明天再說吧。原本晚上想打電話過去,可是那時候我情緒高漲,不是說話的好時間。”


  “睡!”她一轉身過去。


  明天,要動用自己的一些關係,求人幫忙了,想著想著,睡著了。


  一早又被尿憋醒,我動了動,想要爬起來去衛生間。


  這一絲輕動,她都覺察到了,夢中露出一個鮮花羨煞的笑臉:“小洛。”


  記得她給我發過一條短信: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厭倦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從什麽時候起開始期待兩個人的生活、


  想要下雨的時候有人一起撐傘、


  想要天冷的時候有人相互取暖、


  想要行走的時候有一個人陪伴、


  可是這些都沒有所以其實一直是孤單的。


  她需要一個可以陪她過好生活的人,可是很顯然,我不配。


  我起來洗漱完畢,洗了個頭,梳頭的時候,子寒醒了,驚叫著坐起來。


  我急忙問道:“幹嘛驚叫。”


  子寒驚恐道:“手一伸過來。沒有摸到你,接著夢見你和林總都離開了我,你們都被拉進去。離我很遠,我伸手再也碰不到你們。”


  她突然跳下床來抱住我。


  我看著她,說道:“哭了?”


  子寒搖著頭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沒有你們我怎麽辦。”


  我擦掉她的眼淚說:“傻呢你,日有所思,別想太多了。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那麽多苦難都走過來了。難道。就這麽點問題我們就完了?”


  其實我真的很怕我們會完蛋,就是經曆了那麽多苦難都沒摔倒,最怕總有一天有道坎再也跨不過去。


  子寒鬆了手,洗完臉,對我笑了一下問道:“今天先去哪裏?”


  我看了一下手機,手機昨晚上來了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有莎織的,有何可的。我說道:“何可找我了。”


  “何可找你?是不是想要求你幫幫她養父?”子寒問道。


  我搖搖頭說:“也許如此,不過,何靜比較袒護她父親,何可就未必。先去見見何可吧。”


  “好。”


  “打電話給李靖,讓他好好開個會,穩定軍心。今天先去看看何可,再去莎織,今晚約劉曉東出來談談。”我說道。


  子寒點著頭說:“是。”


  我打了個電話給何可,她說道:“為什麽打電話不接呢?嚇死我了。”


  我說道:“何可,你在哪?”


  “貴族咖啡廳,我等你。”


  “好。”


  貴族咖啡廳,何可端坐在靜靜角落裏,看著窗外。


  一雙水汪汪的嫵媚大眼讓人有一種天生在挑逗你的感覺,豔紅含紫的兩唇讓人心跳,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背後,淡紫鑲金花的新穎旗袍裝,下擺開叉直到腿根,旗袍上部緊緊裹住豐滿的嬌軀,收緊的纖細的腰身將襯托豐滿的胸部得高低起伏,更得胸部也挺gao聳豐滿,如藕玉臂果露著,細細玉手,而旗袍下部欲蓋卻張,兩隻修長的玉腿露出來,淺黑色綴花紋的長筒絲襪和黑色的高跟鞋讓人不禁想入非非。姿態嬌、豔,唇角生春,眉目含情、肌膚幽香,十分迷人。


  很顯然,跟我見麵之前,何可化了一個很精心的妝。


  子寒對我說道:“我在外麵等你。”


  “一起過去吧,怕你等太久。”我說道。


  子寒說道:“沒事的,趁著這點時間,我給李靖打電話。”


  “那好。”


  “子寒怎麽不過來?”何可看見子寒轉身回去,忙問道。


  子寒回頭過來說:“我打個電話,你們聊。”


  我坐下來,看著何可,問道:“嗬嗬,你穿旗袍,那麽美。”


  “我本來就美,隻是你感受不到。”何可輕輕笑道。


  她讓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咖啡,香氣撩人。


  我說道:“藤椅木桌,東歐風格,藍調,咖啡。這種環境適合談情。”


  何可假裝很開心道:“是麽?你真要跟我談情呀?”


  “你想談麽?我已經結婚了哦,目前缺少er乃,缺少qing人,缺少紅顏,缺少qing婦,缺少像你這樣美麗動人又聽話的金絲雀。”我嘻嘻笑道。


  何可說:“看到林總,你魂都沒有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晚一定喝醉了不接我電話。喝醉的原因呢,大概就是為了林總。現在來見我的原因,也是林總吧?說中,你的臉色開始變了。”


  我說:“何可你真的有辦法?“


  何可盯著我嘴巴嘟起來說道:“小洛,我這裏有些材料,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不過我覺得這些材料能證明林總清清白白,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很強大的後台,這些材料一旦落入了沒用的人手中,就糟糕了。”


  “是什麽材料!”我急忙問。


  何可說道:“我就說,你來見我的原因,是為了林總。假如我說想和你談談風月聊聊人生,你願意?”


  “當然願意。但是也要等我把我愛妻救出來再說吧,她在裏麵受苦,我在外麵風流,該天誅地滅。我寧願換我進去,接著你們每天拿飯去看我,隔著防彈玻璃拿著話筒或者隔著鐵柵欄聊風月也行,做那種事也行。”我開玩笑道。


  “色蒗!三句話不離本行!”何可嗔罵道。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來一些材料給我:“這些。”


  我急忙拿過來看,驚訝道:“這東西你如何找到的?”


  一本筆記本,詳細記錄有王華山逃稅的每一個細節,年月日都標的清清楚楚。


  何可說:“是何靜偷的。”


  我馬上問:“何靜偷的?去哪裏偷的?”


  “是金融部的鄺剛,跟王華山等人一起喝酒後,王華山喝醉了,讓何靜開著車過去接他。何靜就過去了,先送鄺剛回家,接著何靜和父親回家。下車後發現鄺剛的包落在了車上,何靜就翻到了這本筆記本。第二天,鄺剛急急的來找回了包,不見了筆記本,估計嚇死了,卻也沒敢問何靜和王華山。後來慢慢的覺得筆記本掉了也沒出任何事情,他也就安逸的每天正常工作生活。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我問:“何靜為什麽要幫我?”


  “若不是你們出了事,她也不會拿著這東西出來。無論爸爸做多少該天誅地滅的事情,她也不想背叛自己父親。不過這次。如果沒有這個筆記本,我想,林總會被王華山拖下水的。”何可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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