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屈服
軒慕遙不怒反笑，唇角一勾，略帶戲謔的看著他：“你敢違抗朕的命令？”違抗他的旨意，隻有一個字，死！
“臣不敢。”馳流蘇麵露難色，看到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不敢再說話。
“皇上息怒！”宰相見此，忙站出來，向皇上深深作揖，說道：“都怨臣平日對流蘇管教不嚴，還請皇上多多擔待。”說完，又一再行禮。
馳流蘇深呼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他站了出來，淡淡的說：“皇上有所不知，臣已有了所愛之人，還請皇上另尋他人。”
“流蘇，你在說什麽！”馳宰相感到難以置信，皇上旨意怎可一再違抗？他有些害怕，急忙勸住自己的兒子。這幾句話就足夠誅他們九族的了，竟然還敢這樣說？還嫌不夠混亂嗎？
“爹爹，您不是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誰嗎？我愛的是沫小妍。”馳流蘇徑自走到沫小妍身邊，一臉平靜，輕握起她的手，小心翼翼而深情款款，“我喜歡你，小妍，無論生與死，你都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馳流蘇真摯地看著沫小芸，熱切盼望她說是。
“我願意。”沫小妍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心愛的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對著所有人甚至包括皇上，大庭廣眾之下對她表白。她深深被打動，緊緊地回握他的手說：“流蘇，我也喜歡你，我們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荒唐！你們眼裏還有朕嗎？！”軒慕遙這次動怒了，他倆竟不將他放在眼裏，公然卿卿我我，這算什麽？！
“皇上請成全。”兩人既膽顫心驚又意願堅定，同時跪倒在地，目光中透露出他們的決心。
“哼。”軒慕遙一甩手，生氣的說：“朕意已決，誰勸也沒有用！”
“那我來不知能不能改變你的想法呢？”一個帶有些許稚嫩的聲音在宮內回蕩著，軒慕遙一抬頭，怒氣頓消，感到驚喜，是她，她終於來了。
“妹妹？”
“女兒？”沫小妍和沫將軍驚訝的看著沫小芸，她怎麽來了，還用如此張狂的語氣對皇上說話？
“是你？”沫小芸走上前去，萬沒料到昨日遇見的那個紫袍男人，竟是當今聖上。
“是朕。”看著沫小芸一臉冷漠的表情，他不由感到疑惑。她昨日鬥膽刺傷了他，今日，她又如此的對他講話，難道就不怕治她的罪？要知道，她出言不遜目無聖上，可是足夠治罪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娃娃是裝不怕，還是真無畏。
“那就更好辦了。”沫小芸瞥了一眼他的胳膊，漫不經心的問：“胳膊好了？”
“……嗯。”軒慕遙有些吃驚，這算是討好他嗎？
此刻，上朝的眾臣更是摸不著頭腦，看不清楚狀況。難道，皇上和這個小姑娘是舊相識？而且還是很熟悉，她既不向皇上行禮，又出言不遜，令人不解的是，皇上居然也卻不生氣！這個小姑娘究竟是什麽來頭？
“喂，我說你也太不禮貌了，我來了，連個凳子也不給。”沫小芸撇撇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來人，賜座。”軒慕遙話音剛落，群臣皆驚，能讓皇上賜座的，都是何等人物？
“這還差不多。”沫小芸滿意地足下一點，似飛燕輕巧的落在鑲金鳳椅上，還翹起二郎腿晃悠，好不享受。
軒慕遙也不計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左袖一揮，一根毫不起眼的銀針直向沫小芸飛去。
朝中大臣不少都是習武高手，看到這一幕，不緊暗暗為沫小芸捏了把汗，得罪了皇上，除了死路一條，還有什麽？
倒是沫小芸像個局外人一樣，她快速的伸出右手，食指中指瞬間一夾，看似慵懶，但動作卻快得驚人。
“銀針是暗器，講究穩、準、狠，你發針的確穩、準，卻不狠，這樣會讓敵人有機可乘。”“點評”完畢，沫小芸將銀針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道：“孔雀膽的毒不烈，換上鶴頂紅可能會好些。”
語畢，朝上安靜無比，大家愣住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竟如一個老練的殺手，這讓大家有些詫異和恐懼。
“你看，應該像這樣。”沫小芸在大家分神之時，將那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若無其事地甩向軒慕遙。那枚銀針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從軒慕遙的左臂貼皮而過，從黃袍中穿過去，軒慕遙沒有受半點傷，足以看出沫小芸功力之深。
眾人嘩然，這可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能做到的，大家小聲議論，紛紛猜測沫小芸的真實身份。
“你這樣做，不怕朕治你的罪？”軒慕遙目光牢牢對準沫小芸，用不大卻很有威嚴的聲音問道。
“你確定你那些廢物能打得過我？”沫小芸優雅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還是以為，你能打得過我？”真是笑話，那些殺手都被打分屍了，他又算得了什麽？別說是皇上，就是太後來了也不會買賬。
“那倒也是。”軒慕遙也不否認，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那些手下還真沒一個能和她打的，這個小丫頭武功深不可測，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不過，這樣看起來更有意思了，不是嗎？
“收回成命吧。”是肯定句。沫小芸歎了口氣，絲毫沒有商量的地步。
“如果朕收回，那豈不是打朕自己的嘴巴？朕的威嚴何在？”軒慕遙笑著看她，她冰雪聰穎，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
“說吧，什麽條件？”沫小芸不悅的皺皺眉，如今，君王也學會這一套了？
“那朕就直說了，你若答應，朕自然也會履行承諾。”軒慕遙唇角一揚，這個小丫頭倒是很可愛，不如……
“朕要你留在朕的身邊。”
話一出口，大家皆一驚，不知皇上要幹什麽！拿一國之後開玩笑嗎？
“以什麽身份？”難道要她做丫鬟不成？小芸露出一道笑意。
“身份？”軒慕遙笑笑，讓她留下，還需要身份嗎？不過既然她要身份，就給她一個好了：“皇後，怎麽樣？”
全場嘩然，眾臣差點沒昏過去，皇上要立這個小丫頭為後？多荒謬啊！也許，這隻是皇上的一個玩笑？
“皇後嘛。”沫小芸唇角一勾，皇後也不錯，後宮老大，宮裏好玩的東西肯定比外麵多，想出去也沒人能攔得住她，而且，宮裏勾心鬥角，也不會讓她再無聊了。想到這，她說：“好，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怎樣說服大家。”沫小芸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要看看他當她的老公夠不夠格。
“皇上三思。”滿朝文武百官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讓一個小丫頭片子來做皇後？開什麽玩笑。
“朕意已決。”軒慕遙衝他們揮揮手，“大家都起來吧，任何人勸阻都沒用。”
“那哀家來，不知能不能勸住？”皇太後的身影走進大家視線，同時，大家也鬆了一口氣，他們稍稍放心，皇太後一定不會同意一個七八歲孩童來做一國之後的。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低頭跪在地上，眼底露出請求的目光。
“母後。”軒慕遙看到皇太後向他走來，站起身，手握拳，向她鞠了一躬。
“平身吧。”皇後一揮手，眾人道：“謝太後。”
“後宮不得幹預朝政。”突然，沫小芸淡淡冒出一句話。不異於給皇太後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透心涼。
“哀家也隻是來提一個建議。”皇太後不愛理沫小芸，她隻希望皇帝能改變他的想法，另立皇後。
“我不敢說我是最完美的，但我總比那些毒玫瑰好。”外表華麗優雅，內心卻像一個毒蛇那樣，那樣的人難道就能當皇後嗎？
“你……大膽！”太後大怒。
“太後、皇上，微臣有個辦法。”這時，一位宰相站了出來，他家小女今年剛滿16歲，如果能討得皇帝的歡心，那豈不是麻雀變鳳凰？
“說來聽聽。”皇上略鬆了口氣，他正要聽聽大家的意見。
“不如讓全城的百姓來評評，誰來做這個皇後，皇上意下如何？”宰相挑了挑眉，繼續說：“舉行一個選後大賽，邀請全城的百姓來觀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皇上略有所思地看著他，沒有馬上回答，轉而看了看沫小芸，像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沫小芸心有領會地點點頭，她才不怕呢！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怕”這個字。選後大賽？誰要是敢趁機欺負她，她就請誰吃炸彈好了。
皇上眉頭舒展，宣布道：“明日午時，城北舉行選後大賽，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行過禮之後，眾臣陸陸續續離去。沫小芸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唇角一揚，偏起頭，眼神亮閃閃：“選後大賽是嗎？本小姐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