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幽夜笛，我保護你
“娘親——！”沫小妍大喊，沙啞的聲音，不禁讓人心頭升起一絲憐憫，當然，沫小芸不會。
“沫小妍，天色不早了，我們去吃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
沫小妍沒有跟上去，她在思考，真的是她們的錯嗎？也許是的，她們一直都在傷害她，她們先對她下的手，也許，真的是她們錯了吧……
靜謐的夜，安靜得令人想去回味……
夜，萬簌寂靜。時令已經是夏末了，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蟬鳴。空氣依然很悶熱，風中夾雜著一絲桅子花的花香，甜膩的香氣十分醉人。
兩個黑影突然閃入將軍府，低頭湊首竊竊私語。
不一會，兩個黑影又一閃，消失在靜謐的夜中。
“啊……救命啊！”一個尖銳而慌張的聲音劃過空中，驚起林中一群麻雀。
沫小芸寢屋——
“啪！”軟軟的小手一彈，屋內瞬間亮了起來。
沫小芸輕巧地跳下床，用輕功從屋簷上飛過，動作如飛燕般靈巧。
此時，大多數人都被驚醒，聞聲趕來，幾個衛士手持長矛，將人群粗魯地撥開。
“站住。”突然，兩個衛士用長矛攔下兩個身影，大吼一聲。
“就你們這兩下子也能攔得住我們哥倆？”其中一個人輕蔑地從鼻子“哼”了一聲，說，“就算是皇宮，我們也來去自如。”此刻大家同時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采花賊。
“是嗎？”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麵前，人們一怔，同時福了福身：“參見小姐。”
原以為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但現在誰都明白，她隻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娃娃罷了。但她的確有不同常人的地方，可愛的小臉，卻帶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尊貴氣質。
“你們以為今天能活著回去？”敢闖她的將軍府，還敢打她姐姐的主意。雖然她們不是親姐妹，但至還是名義上的姐妹，她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冰冷的聲音直達人心，在場人聽罷，頓覺絲絲涼意。兩個采花賊聽的更是發毛，他們還真猜不透這個小娃娃心裏在想些什麽。四眸一對，趁大家不注意，兩個采花賊迅速跳起來，準備溜之大吉。
沫小芸剛伸出手指，突然不知從哪飛出兩個身影，身手之快，在她出手之前把他們的穴道封住了。
兩個采花賊筆直的落在地上，瞪著眼睛怔怔的，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剛才短短幾秒鍾發生了什麽事。
幾個衛士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顯然搞不清楚狀況。
屋頂上的白衣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雖然天黑，但他的氣質讓人感覺與眾不同，一席白衣，他臉上戴著麵具，雖隻露出一雙藍色的瞳孔，但依然氣度非凡。
隻見沫小芸唇角一揚，是他，他回來了。他沒有食言，四年過去了，他真的使自己變得強大了起來。
“參見樓主。”兩個黑衣人徑直走到白衣人身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放在胸前，恭敬地說。
白衣人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然後徑直走到沫小芸身前，單膝跪地，道：“紫宸參見主子。”
“宸。”沫小芸輕啟薄唇，道：“你回來了。”
這個白衣人正是當年被沫小芸救下的紫宸，當她對他說，“你不夠強大”的時候，他就下決心要學一身好功夫，然後待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來人，將他們帶下去。”沫小芸指了指已被點穴的采花賊，而後輕盈轉身，對紫宸微笑道：“我們回房間說。”說完，不顧早已呆掉的人們，轉身同紫宸一起往回走。兩個身影一閃，也跟了上去。
沫小芸寢屋內——
“影、辰，從今往後她就是你們的主子。”回到寢屋，紫宸對兩個黑衣人命令道。
兩個黑衣人看著沫小芸，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他們的樓主說，從今往後她就是他們的主子了？他們沒聽錯吧？
“殺手是不能流露真情實感的，最好連表情都不要有。”沫小芸看著黑衣人臉上驚訝的眼神，依然淡淡的說：“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兩個黑衣人完全怔住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丫頭言語竟如此冰冷，毫無畏懼。
“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沫小芸不太高興的撇撇嘴，為什麽他們一副完全沒有回神的樣子？
“是，主子。”兩個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直視她。
“好了，宸，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沫小芸雖然很想讓他留下來，但畢竟他是樓主，是要回自己的住所的。
“是，主子。”紫宸跪在地上，輕聲答道，然後站起身，對兩個黑衣人說：“我們走。”
“是，樓主。”語畢，兩個黑影，與紫宸一同消失在靜謐的夜中。
月光朦朧，光線柔和傾瀉，映著水波蕩漾，讓人看得心裏也隨之溫暖。這個月夜，甚是美麗。
沫小妍靜靜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她今天隻穿了一套淡綠色的裙子，像是鄰居家的小姑娘，惹人喜愛。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波紋。也許，真的是她們錯了。她們殺害了她的娘親，還欺負她，本以為理所當然，沒想到，真的是她們錯了。
望著漸漸恢複平靜的水麵，恍惚間，沫小妍感到臉頰上有熱乎乎的東西滑落，是淚嗎？傷心的淚，抑或悔恨的淚？也許，都不是吧。
“姑娘可有什麽傷心之事？”一個好聽而富有磁性的男聲繚繞在她耳邊，沫小妍抬起頭，發現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公子手持折扇，目光中盡是友好和關切。
“敢問公子是……”沫小妍不禁疑惑，自己從未見過這位公子，更不明他的來意。
“在下馳宰相的大公子，馳流蘇。”說完，馳流蘇教養一流，禮貌對她拱手作輯，又道：“在下今日出來散心，有緣在此遇到姑娘，敢問姑娘是何許人家，有什麽傷心之事？”
“馳公子，在下沫將軍之長女，沫小妍。”沫小妍站起身，看到他真切望向自己的眼神，忽然有了想傾訴的欲望。不知不覺，眼眶早已悄無聲息地被淚水充滿。
“不知沫小姐有什麽難處？”馳流蘇風度翩翩地走過去，坐在石凳上，然後擺擺手，示意她也坐下。
“馳公子。”沫小妍心下一動，直覺告訴她，馳流蘇是一個善解人意的男人，不由得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如果一個人在做了種種壞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過錯，這樣的人，值得原諒嗎？”
“時間不早了，在下先行一步回府休息，沫小姐，失陪了。”見沫小妍悄悄羞紅了臉，馳流蘇笑了笑，不留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馳公子，擇日再會。”說完，沫小妍略帶羞澀地輕捂發紅的臉離開。
看著沫小妍遠去的身影，馳流蘇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可愛的女孩，的確值得他去愛。
將軍府大廳——
一路小跑回大廳，沫小妍身子癱軟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連她自己也驚訝此時的心跳竟如此之快。
一個冷靜的聲音打斷了她。
“你怎麽了？”沫小芸向她走來，身後是她的婢女慕嫣。
“沒……沒什麽。”沫小妍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她不想讓沫小芸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不說？”沫小芸唇角一揚，輕喚道：“宸。”
“主子。”紫宸的身影不知從哪裏閃出來，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
“五分鍾之內，查出沫小妍今天都和誰接觸過，尤其是男人。”沫小妍意味深長地一笑，不告訴她？她自己查去，別想瞞著她。
“是。”紫宸身影迅速一閃，消失在靜謐的夜。
“我親愛的姐姐，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沫小芸的聲音帶著戲謔，同時冷如冰山，沫小妍不禁一哆嗦，趕緊擦擦臉上殘留的淚珠，站了起來。
“主子。”一個身影閃進屋內，跪在沫小芸麵前。
“宸。”沫小芸輕啟薄唇，“說吧。”
“回主子，有將軍府的丫鬟小琦，廚娘秋海棠和宰相的大公子馳流蘇。”紫宸不敢怠慢，把他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訴沫小芸。
“哦？宰相大公子……”沫小芸笑著露出玩味的神情，“他人怎樣？”
“馳公子一表人才，滿腹詩書禮儀，才華橫溢，看上去是君子中的君子。”紫宸道。
“不錯不錯。”說完，沫小芸將頭轉向沫小妍，仔細打量一番後，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我未來的姐夫是一個不錯的人，我親愛的姐姐，你的魅力不小嘛！”
“妹妹。”沫小妍被她這麽一說，臉上露出揶揄的表情，像是害羞得要命。
“好了，我的姐姐，不就是宰相的大公子嗎？別說是他了，就是你要皇上，我也能給你弄來。”沫小芸自信滿滿，不相信她的實力嗎？